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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五天,特大降雨,天气预报发布台风预警。

余溪风一直待在家里做饭。

红烧排骨,烤牛排,土豆红烧肉,酸菜片片鱼,柠檬凤爪。

这都是很需要手艺的大菜。

和卤菜一样,这些菜都香气浓郁。

虽然有新风系统,但是霸道的香味依然在空气里传出很远。

再过几天,这种菜就不能做了。

余溪风很珍惜时间。

最开始煮米饭,余溪风尝试着往里面加些红薯豆子,吃着还不错。

她又试着把卤好的肥牛,与米饭一起煮熟,米饭蘸满了汤汁,吃一口满是肉香。

于是余溪风就开始专心焖饭。

一大锅肥牛浇头,够煮十锅焖饭。

她照着网上的教程,陆陆续续又做出了虾酱焖饭,宫保鸡丁焖饭,豆腐肉沫焖饭。

其中豆腐肉沫的滋味格外不错。

白白嫩嫩的软豆腐裹着滋味浓郁的肉酱,和米饭搅在一起,咸香咸香的。

余溪风当夜宵吃了两大碗。

汤稍稍放凉一会儿,倒进塑料桶里。

卤菜用塑料碗装好炒菜则一份一份用包装盒盛出来。

空间里的东西又多又杂,挨着甜品,余溪风专门腾出了一个熟食区。

余溪风沉浸其中,看着空间里里一点一点多起来的熟食,焦虑被逐渐抚平。

大晚上,愣是给人饿馋了,业主群里有人在问。

:咱小区里是有人开饭店吗,味道闻起来好好吃。

:我都闻馋了,想下单

:外卖点的炸鸡,突然就不香了

:雨什么时候停啊,有没有人要和我拼单买雨鞋

:我我我,都没鞋换了,每天上班到公司鞋子都湿了,服了

:我闻到了红烧肉的味道,还有牛肉,谁在天台野炊吗,这味道也太顶了

:我在减肥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勾引我

:卖不卖,我出50

:我可以出100

手机滴滴响个没完,余溪风看了一眼,没有搭理。

小区里确实有一家在做盒饭生意,闻言顺势在群里推销自己家的盒饭。

群里以为香气是店家弄出来的,纷纷下单。

没人留意到自己,余溪风也挺高兴。

又过了两天,台风正式登陆,被命名为阿芙。

官方下发通告。

相关省份减少活动,企业暂停运营。

城市在连绵的雨声中沉寂,前所未有的罕见大雨瓢盆而下。

余溪风下楼查看下水道口的水位。

大雨天出不了门,一楼的棋牌室更热闹了。

电梯门一开,一股浓厚的烟味扑面而来。

小区里多了许多回家的人。

伞抵挡不住这样的暴雨,很多人的肩膀和裤腿都淋了个透湿。

余溪风穿着雨衣,踩着雨靴,深一脚浅一脚地走遍小区。

可可雅郡已经算是高地势的位置,都出现了积水。

城市其它地方,只怕已经开始受灾了。

在好些狼狈湿身,鞋子拧得出水的邻居里,余溪风在檐下脱下雨衣。

浑身清清爽爽,连头发丝都没有沾湿一根。

这样全副武装的雨衣余溪风买了十套,都整整齐齐地码在空间里。

刘婶觑两眼余溪风手上的雨衣:“这衣服不便宜吧,

现在的年轻人,就是爱乱花钱,这雨能下几天,到时候雨停了,这衣服就没用了。”

她怀里的孙子恶狠狠地瞪着余溪风。

余溪风没搭理,低头叠好雨衣。

刘婶自找了个没趣,又和一旁的俞老太搭话。

“俞大姐,你儿子媳妇回来,这是买菜去了?”

俞老太点头:“是啊,他们上班辛苦,平时都吃外卖,得给好好补补,今天菜真贵啊,辣椒都涨到五块一斤。”

刘婶大惊:“怎么就这么贵了,我前天买还是一块多咧。”

棋牌室有人接话:“这雨下得,愁人。”

“出去一趟就得湿一身衣服和鞋,天气潮,衣服洗了又干不了,进家就是一股馊味。”

“我们这还算好的,我娘家弟弟那边,那水淹到胸口,房子都要泡没了。”

麻将滚进台面,发出洗牌的咔啦声。

马天也是这栋的住户,他胡了牌,喜气洋洋地收下三家的钱,大大咧咧道:“台风天啦,就这几天。”

回到家里,余溪风刷了会手机,热搜前十名,有七个热点是关于放假。

官方呼吁居家储备粮食的通告反而被压在了下面。

从明天下午开始,临城各行各业,放假三天。

有相当一部份人欣喜于台风的到来,因为带薪休假,还有人在社交媒体里洋洋得意地晒公司福利。

也有人抱怨要办的事情被耽搁,但也开始享受这个假期。

学生们为停课而欢呼。

对很多人来说,这终归是个难得的假期。

这也会是最后一个假期。

余溪风收起手机,点开灶火,将洗好的土豆与鸡蛋放进卤锅。

晚饭吃了一份肥牛焖饭,一个卤土豆。

这一晚,余溪风火力全开,熬了一个通宵。

做出来40份焖饭,150个卤土豆,87个卤鸡蛋,卤菜还附蒸了106个糯米糍粑。

10锅土豆红烧肉,五斤多黑胡椒鸡块,30根烤肠。

给余溪风累得不轻。

天亮以后,群里有人说,昨晚梦到自己吃满汉全席。

余溪风将做卤味的酱料收进空间。

卤菜味道重,熬了这一晚上,短时间内不会再做了。

收拾好厨房才去睡觉。

一觉睡到下午一点。

暴雨仍在下,外面的风更大了。

余溪风躺在床上在热搜里看到新闻。

地铁被逼停,临城5号线三分之一的乘客没能逃出车厢,酿成特大惨案。

记者表示将持续关注。

地铁线路紧急抢修,不再对外开放。

城市交通瘫痪了。

余溪风并不意外,她看了看网上的风向,收起手机。

去健身房里练了两小时,大汗淋漓,余溪风用毛巾擦了擦,冲了个澡。

新风系统已经运转了一晚上,房子里的浓郁香味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余溪风出门查看水位。

怕电梯出意外,余溪风没有乘电梯,从楼梯下去。

这雨已经下了小半个月,很多人都把换洗的衣物拿到过道里通风。

连楼梯里都是衣物阴干的馊臭。

余溪风没有勉强自己,摸出一个口罩戴上。

越往下,越潮。

空气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几乎要凝成实质。

水已经淹到了一楼的台面,棋牌室老板无奈地用瓢往外面舀水,收效甚微。

麻将桌的桌腿浸泡在水里,表皮一圈霉斑。

天气不好出门,不少人围在一楼的台阶上。

刘婶幸灾乐祸,她嗑着瓜子一边指指点点。

“老板你这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买房的时候找人算过,这儿的一楼,风水不行。”

老板是个离异的寡妇,颇有几分姿色,旁的人都叫她云姐。

云姐正把桌椅往外转移,闻言把椅子重重一放。

“放你娘的屁,天天来我这偷瓜子偷糖,我懒得跟你计较,你还来上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