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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战友的孩子竟然能让你这么上心?平时也不见你打电话给我和你妈。”屠父的声音明显不太高兴。

“爸,我哪有啊?我不是每个月都有让窈窈给您和妈寄钱和东西吗?”夏建江解释道。

“哼,我和你妈缺你们那点东西吗?你们平时多回来看看我们比什么都强。”小老头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

“爸,您放心好了,我现在已经争取往A市调了,但是您也知道这不是容易的事,要等A市这边有相应的位置空缺出来才行。”

夏建江也觉得这么多年两位老人家不容易,急忙给老人保证。

“算了,等到你调回来,我估计都活不到那时候了,你好好对窈窈他们就行。”

屠父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好好敲打了他一番。

夏建江颇为无奈道:“爸,您看您说的,我怎么可能对窈窈他们不好,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对他们好对谁好呢?”

“你知道就行。”屠父严肃道。

“爸,那孩子的事情您上上心,按照辈分,那孩子还得称您一句干外公呢。”夏建江套近乎道。

“什么干外公?这孩子是你和窈窈认的干亲吗?”屠父严厉地质问。

认干亲这么大的事,两人也不跟自己讲一声,屠父又想起当初他们夏家连自己外孙结婚都不通知一声,心里就攒了一把火。

夏建江此时还没注意到对面的不对劲,笑道:“是啊,爸,这孩子小时候就和我们认了干亲,这关系处得就跟亲生的一样,所以您一定要当成自己亲外孙女一样上心啊。”

他自动忽略了屠窈窈坚决不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干女儿的事实。

“简直胡闹,谁同意你认的干亲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们都抽不出时间知会我们一声吗?”屠父怒斥道。

“这…都是我不好,我给忘记了,您要怪就怪我,千万可别迁怒孩子。”夏建江急忙道歉。

“窈窈呢?这死丫头上次回来看我们,也没提过这件事,到底还有没有把我们当成父母!”

屠父对女儿的隐瞒感到一阵心凉。

夏建江本想说出事实帮老婆洗清误会,但是想到如果岳父知道自己女儿和小君处得不好的话,估计就不愿意帮这个忙了。

于是没有解释,想着等事情办成了,他亲自赔礼道歉。

“爸,您别生气了,现在这件事不能拖了,到时候把孩子耽误了就不好了。”夏建江紧张地握住电话线祈求道。

屠父被两人气到脑子发晕,差点没站稳,还是堪堪忍住了,憋着气道:“知道了。”

女儿再差,到底还是亲生的,都求上门了,哪怕再生气,屠父也没有拒绝。

电话那头的夏建江这才松了口气,挂了电话后,赶紧让卫兵把这好消息去陈家告诉林婉儿和陈雪君母女。

师长交代的任务,卫兵可不敢耽误,一路飞奔到陈家,把好消息告诉林婉儿母女两人。

“啊啊啊,妈,你听见了吗?我可以上医科大学了。”陈雪君激动地抱着林婉儿哇哇大叫。

“你这孩子能不能淑女一点儿,注意点形象,别动不动大喊大叫的。”林婉儿看了眼卫兵,不高兴地掐了一把自家女儿。

“哦,知道了。”陈雪君揉了揉被掐红的手肘,委屈道。

林婉儿教育女儿,说道:“这事情多亏你爸爸,要不是他帮忙,你过几天就得乖乖下乡了。”

“我当然知道了,爸爸最疼我了,肯定舍不得我下乡的。”陈雪君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样子,小王啊,你回去和师长说一声,就说我晚上过去下厨,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顿饭,好好感谢一下他。”林婉儿满眼笑意对着卫兵吩咐道。

“啊…这…好的。”

卫兵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什么一家三口啊,明明就不是两口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说着让人误会的话。

他也不想趟这趟浑水,领导的私生活轮不到他多嘴,道了别就一溜烟跑了。

晚上六点多钟左右,林婉儿拎着菜带着陈雪君登上了夏家的门。

陈雪君像在自己家里一样随意地拿起桌子上的苹果就啃,完完全全就是一副主人模样。

“爸爸,小君来看你了,你的身体怎么样了?”陈雪君亲昵地挽着夏建江的胳膊。

“没事,爸爸就是腰扭了一下,过几天就好了。”夏建江呵呵笑道。

“小王啊,今晚你就在家里用饭吧,就咱们几个人,正好热闹热闹。”

林婉儿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以一个女主人的姿态招呼道。

小王作为一个外人都觉得尴尬,但是他是被安排过来住在家里贴身照顾师长的,也不方便离开,只好回答道:“好的,谢谢师长的款待。”

林婉儿脸色不虞,明明是自己招呼的,他感谢师长是怎么回事啊!明显就是看不起自己。

“妈,你快点儿,我都快饿死了!”陈雪君揉着咕咕叫的肚子抱怨道。

“行了,小祖宗,就你嘴馋,马上就好。”林婉儿宠溺似的瞪了她一眼。

“爸,你看我妈,老是说我。”陈雪君撅着嘴和夏建江抱怨。

小王尴尬地脚都要扣地了,默默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夏建江看起来心情很好,宽慰道:“你妈这么多年也不容易,说你也是为了你好,小君别跟你妈生气。”

“我知道,妈妈这么多年为了我也没找个伴,爸爸你要是我亲爸爸就好了,这样我妈也能有个依靠。”陈雪君毫无顾忌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小君,你说什么呢!”林婉儿嗔怒道,但是仔细观察她的神情,丝毫不见生气,反而都是笑意。

“咳咳,小君,你别开玩笑了。你妈妈有自己的姻缘,爸爸也有自己的姻缘,我和你妈妈只是朋友,你可千万不能有这种想法哈。”夏建江沉着脸教育道。

他这辈子唯一心动的女人就是屠窈窈,当年只是惊鸿一瞥,人就在自己的心里扎了根,使出了浑身解数,打败了多少追求者才抱得美人归,他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陈雪君无所谓道:“爸爸,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这么严肃干什么?”

厨房内的林婉儿心在滴血,一脸嫉妒地盯着客厅中央的结婚照。

夏建江板着脸道:“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你窈窈阿姨要是听见了,肯定会伤心的,那爸爸会心疼的。”

“好啦,我知道啦。”陈雪君同情地看了她妈一眼,这么多年她对爸爸的小心思人尽皆知,结果人家根本没有那意思。

晚饭很快就准备好了。

陈雪君举杯敬夏建江,感激道:“爸爸,我感谢您给我上大学的机会,等我以后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爸爸的。”

夏建江感动地落泪,感慨万千,当初如果屠窈窈没有发生意外,自己也许也会有个这么大的闺女,软糯糯地叫着自己爸爸。

“好孩子,爸爸不需要你报答。”夏建江喝了一大口酒道。

“师长,您现在不能饮酒。”卫兵出声提醒道。

“我就喝一小杯,高兴嘛,喝完这杯酒不喝了。”夏建江将酒杯里的酒一口闷掉。

酒不醉人人自醉,夏建江对屠窈窈的思念突然汹涌而来,没吃几口饭就借口休息去了。

饭桌上的林婉儿面色难堪极了,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屠窈窈。

“妈,要不咱们先回去吧。”陈雪君劝道。

陈雪君拉着快要失态的母亲及时地离开。

偌大的房子内只留下卫兵收拾满桌的狼藉。

A市,屠窈窈早已进入了梦乡,丝毫不知道自己差点被偷家。

第二天迎着晨光,屠窈窈率先起了床,洗漱过后,就出去打听一下家里的事情是个什么说法,总不能一直住在招待所。

正巧餐厅里,夏爷爷的面前坐了几个调查人员,正在交谈昨天上午的发现。

屠窈窈也赶紧过去一起听。

夏爷爷:“尸体的身份查出来了吗?”

调查人员:“初步判断应该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女性,但是具体身份暂时还未查出。”

夏爷爷:“查到了可疑人员吗?”

调查人员:“我们根据您家门口的卫兵陈述,在尸体被埋入的可能时间内没有陌生人进入过。”

夏爷爷:“你是怀疑是我家里人干的吗?”

调查人员:“不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想有可能的话,我需要给家里的人都做份笔录。”

夏爷爷:“行,没问题,我让他们都来配合你。”

调查人员:“谢谢司令。”

在调查人员走后,屠窈窈一脸紧张地问:“爸,你说能是家里面谁干的呢?这么残忍。”

夏爷爷一脸威仪地正襟危坐,掷地有声道:“不可能是咱们夏家人干的。”

屠窈窈一脸疑惑道:“爸,您怎么知道的?”

夏爷爷回答道:“直觉。”

“好吧。”屠窈窈尴尬地笑道。

她打好了三个人的早饭就回了房间,叮嘱两个孩子道:“待会儿都别出去,有人要来问话。”

“妈,是关于那件事情吗?”安佳钰吹了吹碗里的稀饭,双眼直勾勾盯着她问道。

屠窈窈故作轻松道:“没错,不用担心,人家就是询问点细节。”

“妈妈,我觉得是张妈干的!”安佳钰直接抛出这一猜测。

屠窈窈不解道:“你为什么会认为是张妈?”

安佳钰把自己刚回夏家的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

屠窈窈提出疑惑道:“这也不能说明什么,也许张妈只是梦游呢。”

安佳钰:“可我看她意识很清醒,一点儿也不像梦游的样子。”

屠窈窈:“那我们待会儿把事情反映给调查人员,让他们去查。”

“对了,那天晚上哲南从窗户凹槽里发现了一枚纽扣,这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呢?”安佳钰激动道。

“那枚纽扣呢?”屠窈窈问道。

安佳钰懊恼道:“被我随手扔在茶几上了。”

“行了,别管了,到时候把这线索跟调查人员讲,让他们去查,我们就别操心了。”屠窈窈拍了拍她毛茸茸的脑袋。

“嗯嗯。”安佳钰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佳钰要不你和哲南跟我回A市待段时间吧,正好散散心。”屠窈窈望着两个孩子道。

说实话她现在心里很焦心,恨不得立马就回去。

“行,那我们陪您回去待一段时间,我跟单位那边请个假就行了。”安佳钰爽快地答应,她看出了屠窈窈的魂不守舍,不忍心让她为难。

“好,那咱们等调查人员问过话就出发,我现在就收拾行李。”屠窈窈激动地饭也不吃了,打开行李箱就开始收拾。

调查人员问话的流程很快,主要就是问询安佳钰,因为夏哲南和屠窈窈不可能是嫌疑人,一个是犯罪时间对不上,一个是缺乏犯罪能力。

调查人员表情严肃问道:“请问你在6月25至27日之间都做了什么?”

安佳钰思考了下回答道:“6月25日我早上出门去上班,然后中午在单位用完饭后,接到家里电话说我丈夫生病了,我就请假去了医院,然后一直在医院照顾他。后来第二天出院就回了娘家,待了三天,28号晚上六七点钟左右到的家。”

调查人员提出疑惑道:“这么巧?案发时间你都不在家。”

安佳钰被人怀疑,有点无语道:“又不止我一个人那几天不在家,爷爷奶奶也不在家啊。”

调查人员咳嗽几声,尴尬道:“我们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

调查人员继续问道:“我听门卫讲,29号家里来了陌生女人找你,没一会儿,你们就扛着一个大袋子出去了,我们想问一下袋子里装得是什么?”

安佳钰抿了抿唇,猜测道:“你们不会以为是尸块吧?”

调查人员眼神瞬间犀利,仿佛要将她刺穿。

她尴尬地笑道:“哈哈,我就是开个玩笑,那就是装的普通奶粉,朋友家孩子没有奶粉喝,特意来我这拿的。”

“请你说一下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的工作单位和父母的家庭地址,我们会找人核实的,但是在未核实前,你暂时不能离开。”调查人员余光撇见一旁散落的几个凌乱的行李箱,语气冰冷地告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