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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7听完后反而脑子更加混乱了,但塞伯拉斯却认认真真的咀嚼刘震平的每一句话。

0037觉得自己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他将身体的支配权还给了刘震平,自己回到电影院里苦思冥想去了。

塞伯拉斯这时冷不丁的问道:“按你所说,资本有扩张增殖的本能,那假如,有人打败了资本恶魔,是否意味着荼毒世界的资本就能够被消灭了呢?”

“我个人认为,这是不可能的。”刘震平结合上辈子的经验,说道:“资本恶魔格拉蒂斯·费德凭借‘资本’这一概念碎片,一跃成为强大的恶魔,居虚略的实际统治者。

但在我看来,他既然不能以绝对的力量成为居虚略的独裁者,反而采取和十大家族共治居虚略的统治模式。

我就敢大胆断言,他不过是资本推选出来的代表罢了,就算他死了,资本依旧存在,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依旧存在,他的死亡对资本主义本身来说无伤大雅。”

“而在他那接近丛林法则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培养出的世界观将浸染一代又一代的居虚略居民。

只要大家心中的贪婪继续不被约束,野心仍旧被包装成美德,不择手段争名逐利的丑恶行径依然被美化为追梦者的奋斗,以天下奉一人的卑劣被视为绝对的正义,那么哪怕是死了一个格拉蒂斯·费德,还会有千千万万个格拉蒂斯·费德从资本主义的沃土中重新生根发芽,化作新的资本恶魔站到我们的面前。”

“这听起来似乎是个无解的局。”塞伯拉斯有些惊讶于刘震平对于资本主义的深刻理解,他并不完全认同刘震平的观点,但他也认同资本恶魔格拉蒂斯·费德,并不能代表资本本身。

他自己作为媒介恶魔,哪怕是力量最强盛的时期,相对于媒介这个庞大的概念,他的所掌握的那点碎片是何等的微不足道,他太清楚概念本身和概念碎片之间隔着何其宽大的鸿沟了。

“罢了罢了,不提这些了,我的人身自由和身家性命还捏在资本恶魔手里呢,想这些太远了,先着眼当前,先想办法破局再说吧,毕竟留给资本恶魔的时间越多,他越有可能找到处理自己的方法。”刘震平重新开始和摄像头老哥谋划起接下来的计划。

画面切到居虚略的市长办公室。

格拉蒂斯·费德一边仔细翻阅着赛斯传过来的报告,一边喝着咖啡。

格拉蒂斯·费德很欣赏刘震平在反贪局杀人立威的行为,毕竟如今的反贪局早已从自己密不透风的禁脔,变成了被各大家族完全渗透的筛子。

放任刘震平的行为也算是资本恶魔对这些大家族的一种敲打。

康斯坦丁家族对族人在反贪局被杀一事曾提起过抗议,但被格拉蒂斯·费德驳回了。

当看到刘震平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接受了各大家族的礼物,并且毫无芥蒂的在天宇阁和二十多位雌性进行了一夜深入的学术交流。

格拉蒂斯·费德的心情反而有些复杂,总的来说喜忧参半。

喜在刘震平在进入居虚略官场这个大染缸后,快速适应了居虚略的本地节奏,格拉蒂斯·费德不怕他贪财好色,就怕刘震平什么也不要。

只要刘震平有嗜好,他就能利用资本的力量不断加强对刘震平的控制,让刘震平从居虚略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变成居虚略的一部分。

但忧也是因此而生,刘震平堕落的速度太快了,他把刘震平放到反贪局的位置上,除了用来钓刘震平背后的神秘势力,更是需要刘震平充当一把尖刀,去狠狠给各大家族放一回血,让他们收敛一下蠢蠢欲动的野心。

可刘震平这被腐化的也太快了,格拉蒂斯·费德有些担心,几大家族万一给他喂饱了,刘震平真跑去反贪局当个吉祥物,那就和他的设想走偏了。

格拉蒂斯·费德已经给刘震平安排好了剧本,主线剧情就是刘震平去彻查各大家族的贪污情况,有些事不上秤,三两都不到,而有些事一旦上了秤,千斤都打不住。

那天的神灾“十人委员会”无一人缺席,各大家族都清楚刘震平的危险性,再加上有自己安排的专人保护,他们难以用对付之前反贪局局长的手段去制约刘震平。

等到各大家族被刘震平整出来的反贪风暴折磨的苦不堪言之时,他们定会向自己释放服软的信号,等和各大家族把价格谈好了,就由伟大的资本恶魔亲自出手,卸磨杀驴,将万恶之源刘震平绳之以法。

有一点是刘震平没想到的,那就是资本恶魔格拉蒂斯·费德已经想出了对付自己的办法。

资本恶魔给刘震平安排的结局是,死在为对抗神明而建造的囚笼——至暗幽狱中。

他从虚空中抽出一把通体黝黑,表面雕刻着复杂的符文的钥匙。

钥匙周围流转着微弱的幽光,仿佛能吞噬周围的光芒,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隐约透出一股不可言喻的力量感。

轻轻触碰,便能感觉到一丝寒气沿着指尖蔓延,直达心扉,经过古老仪式的加持,赋予了这把钥匙开启通往至暗幽狱大门的权力。

看到这把钥匙,格拉蒂斯·费德就悲从中来不可断绝,睹物思人,他是多么的怀念这至暗幽狱的设计和建造者,他最敬爱也最痛恨的老师——执政官瓦拉。

“老师啊,老师,你为何如此顽固执拗呢?如果你能加入我的队伍,如今资本主义的旗帜早已插遍世界的每个角落,你我师徒二人,都有望登临神位啊!”格拉蒂斯·费德的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那般强大的你,却为了那群除了作为资本主义社会发展的柴薪以外毫无价值的民众,和我作对。

最后的结果呢?我不过略施小计,让塞伯拉斯传播了些许谣言,为那群愚民付出一切的你,就被那帮蠢货视为仇寇,最后死在那帮蠢货凝结出来的‘势’之下,你这到底是何苦来哉!”说到这里,格拉蒂斯·费德的表情变得扭曲、怨毒,他至今仍不能释怀,自己的老师为何宁可一死,也不愿协助自己走上那风光无限的登神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