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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井传言陆绥与天女关系甚密,万一是真的,谁敢跟如今风头正盛的宋藜抢夫郎,那不是自己往枪口上撞吗?没人敢得罪宋藜,哪怕是可能。

不能得罪宋藜也便不能娶陆绥。

其他没落世家倒是肯,可陆母不想,用脚趾头想那些世家想要娶阿绥也是想要陆家帮衬她们,穷巷不能入,她们连宋藜都不怕,岂不是破罐子破摔,这样的人家她怎么放心让陆绥嫁过去呢?

听到王女的话,陆母简直是又开心又担忧。

若传言是真,那阿绥可是寻到了最好的妻主,若是假,那阿绥便完了.....

迎着陆母期待的眼神,陆绥的眼神渐渐暗淡。

“她从未说过要娶我。”

“我也不知道。”

“什么!?”

陆母声音拔高,但又看到儿子低落的样子又放低了声音。

“你....你怎会不知?”

陆绥沉默,他确实不知宋藜的心意,她对他很好,可却从未许诺过其他别的东西。

看陆绥的样子,陆母也有些不是滋味儿,耐着性子试探般问道。

“你们可有做亲密之事?”

陆绥愣了一下,摇摇头。

“欸!”

陆母一甩袖子坐了回去,若是宋藜对陆绥做了什么亲密的事情,那她还能凭借这张老脸求到天女府、求到南陵帝面前,为陆绥求了这段姻缘,可这天女什么都没做,她怎么求啊!

天女日理万机,她面也没见过一回,倒是听过王女描述,可却从未与其打过交道,不知对方是怎样的人,若是她贸然前去,恐怕惹的天女不快。

“那你...可否喜欢天女?”

“喜欢。”

“除了她,我谁都不会嫁,母亲还是不必为我操劳了。”

陆母一愣,和着她这段日子跑断了腿,好话赖话都说尽了是为了谁啊?

早知道陆绥都不愿意嫁,她何必去寻那些世家,怎么这倔劲这么像当初同苏韵要人的时候呢......

陆母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她太惯着陆绥了,男子的喜欢也就一阵一阵的,当初他看上那女子,如今又非天女不嫁。

婚姻之事啊,还真不能由着男子自己来,还需她尽心挑选。

而且天女太过神秘,她自身自是没什么说的,只是这家世如何,家中有几口人,祖上又是干什么的,母父好不好相处,这一概不知,也不好问......

看陆绥的描述八成是没戏了,她还是寻一些其他世家吧,找离京城远的,消息闭塞的应当行。

陆母板着脸。

“母夫之命,媒妁之言,向来由不得自己,阿绥,你些日子你也闹够了,生意上的事情你无需在插手,这段时间便安心待在家中待嫁吧。”

“母亲?”

“来人!送公子回院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

“是!”

外面的下人走进屋,朝着陆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母亲是要禁足我?”

“阿绥,我这是为了你好,以后你自会明白的,你放心,母亲不会随便找人,京都的世家不行,我们便远一点,都是大家大族,左右也不会差太多,如今你名声有碍,便受些委屈吧。”

“公子请吧。”

陆绥转身踏出了书房,院子里的阳光很足,他偏头微微抬起,光束刚好照在他的身上,他用手遮挡,透过手指的缝隙去看刺眼的太阳。

男子注定无法自由,一条命半点不由己。

若是没有遇见她,或许他会按照母亲的安排过往这受桎梏的一生,可他现在不想认命了,他想要自己选择一回。

“兄长在做什么?”

穿着青紫锦衣的男子走下台阶朝陆绥笑了下。

陆绥放下手并没有理他,径直走了过去,穿过男子。

男子迅速转身,声量拔高。

“陆绥!你妄图攀附天女,如今声名尽毁还高傲什么!”

他在书房门口听的清清楚楚。

“你还以为自己是陆家风光无限的嫡子吗?”

说话的是陆家通房所出的庶子陆冀州。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陆绥转身,眼神极冷朝着陆冀州一步一步走去,在陆冀州的注视下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用力的一巴掌,陆冀州的脸被打偏过去,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顶着巴掌印的陆冀州面目狰狞。

“陆绥,你敢打我!你找死!”

陆冀州一掌朝着陆绥打去,两个人在院子里打了起来,陆绥武功招式远胜于陆冀州,又一次被踹出去的陆冀州撞上了身后的兵器架子,兵器散落一地,他眼底闪过狠毒,拿起一柄剑朝着陆绥刺了过去。

周围的下人惊呼,陆绥纹丝未动,抬手袖中弩箭精准射出,陆冀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锋利的短剑刺破他的手腕。

“啊啊.....”

“陆绥,你敢伤我!”

趴在地上的陆冀州面目扭曲,捂着受伤的手腕恶狠狠的看向陆绥。

陆绥收起弩箭一脚踩在他受伤的手腕上,垂眸看着他。

“为何不敢?以前打得现在也打得。”

“一日为庶终身为庶,庶出也敢在我面前叫板?是谁给你的胆量,你的通房父亲吗?”

“再到我面前跳脚,别怪我发落了你的父亲。”

陆冀州疼的呲牙咧嘴却不肯喊出声来。

“陆绥!你敢!我父亲也是这府里主人!”

“什么时候一个通房也算主人了,没规矩,他顶多算一个高级一点的仆人。”

“那也总好过你这个被天女玩烂了又抛弃的弃夫强!”

“整个南陵都知道你倾心天女,可天女从未说过要娶你,你猜猜是为什么?因为你就是一个破鞋,我早已经写信告诉天女,你曾衣不解带的照顾一个陌生女子一个月,天女一查便知,这期间都发生什么?就看天女要如何想了。”

陆冀州不怀好意的笑着。

一柄匕首横在陆冀州的喉咙处,陆冀州顿时停了声音。

“你的脑子想不出来这些,是谁叫你这么做的?”

陆冀州歪头不肯说。

“你不说我也猜的出来。”

“百里怀谦。”

陆冀州猛地回头,嘶了一声,脖子渗出丝丝血迹,他蹙眉一言不发。

“你们在闹什么!”

陆母从书房中走了出来吼道。

“母亲救我,兄长要杀我!”

陆绥将人甩了出去。

“蠢货。”

陆冀州的侍从连忙上前将其扶住,陆冀州后怕般的摸了摸脖颈,愤恨的瞪着陆绥。

“家主!家主!”

仆人跪在地上,将两封信呈递上去。

“天女向我们陆家求亲了!”

怒火正盛的陆母诧异的看向她。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