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我倒杯茶?”
许瑰期容貌姣好,正值花期,穿着打扮很御姐。
唐禧穿着拖鞋,也能与穿高跟的许瑰期平视,连假笑都懒得维持。
“他不在,你没必要装。”
刚与曲江宴交往时,她还尝试过讨好许瑰期,几个月后才发现人家想插足,总是明里暗里搞事。
昨晚热搜的事,该不会是她自导自演吧?
许瑰期收起脸上的促狭,没第三人在,恶意明晃晃。
昨晚我打电话试探,宴哥说是小事,还让我别有负担。
宴哥打小是个混不吝,惹恼他的都没好下场,更不屑将时间浪费在小事上。
唐禧舔狗上位,就算被宴哥劈腿,都不敢吱声吧,更遑论细问昨晚的事。
许瑰期有了底气,腰杆挺直,扬起一抹诡异笑,将手里的袋子递过去。
“宴哥有跟你说吧?他在我那住了晚,我将他衣服洗好了。”
“遇到那种事,我第一次没啥经验,出了点血,有点被吓到,但他很照顾我的感受。”
她绘声绘色,娇羞不说,还按揉着摔跌的后腰。
“昨晚运动幅度过大,虽然腰还有些酸痛,但医生说养阵子就好。”
唐禧忍着笑看对方唱戏:“一套脏衣服,丢了也不碍事,难为你带伤送上门。”
“这是宴哥的衣服,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两小无猜,最懂他脾气。”
——你没资格做主。
“他人都是我的,几件衣服,还是能处理。”
许瑰期绷不住,眼神高傲锋利。
“如果你没勾搭上宴哥,就你那卑贱的身份,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你身份高贵,是哪个封建王朝遗落民间的公主?”唐禧压根不惯她,嗤之以鼻,“在我眼里,你就是个拿着破麦唱爱而不得歌曲的。”
“你……!”
许瑰期指着她鼻子,手指颤抖,更讨厌她那副温柔中含着鄙夷的面孔。
这时,物业快递部的人上门派件,让唐禧签收。
唐禧扫了眼十几个快递,狡黠道:“都是小件货啊,我记得还有个大件货。”
快递员疑惑但热情,说帮忙查一下。
“大件货早到了,”唐禧恍然大悟状,特意咬重前三字,“没事了,你忙去吧。”
这是在骂我!
许瑰期暴跳如雷,扬手要打唐禧的脸:“你才是大贱货!”
“这里有装监控。”
唐禧不费一兵一卒,让对方硬生生按了暂停键,涨红脸。
“骗鬼呢?”许瑰期话是这么说,却上下左右寻找着,难道是最近装的?
平日雇佣们干完活就得离开,曲江宴在家里爱拉着唐禧胡来,没有录制癖好,当然没装。
唐禧爱吃零嘴,弯腰去拿无花果果干。
许瑰期眼神好,瞄到她锁骨处繁密的吻痕,感觉天崩地裂!
“你糟蹋了我的宴哥!你不要脸,都没结婚就做那种事!你你你——”
许瑰期眼角都红了,语无伦次。
宴哥完美得无一丝瑕疵,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她恨唐禧,更恨自己没先下手,让人捷足先登。
唐禧本来挺不好意思的,见给对方造成了伤害值,心里超爽。
“我得婚前验验货啊,锁骨那都是小菜,这里也很多哦。”
说着还将衣摆撩起来。
只见白腻纤腰上,遍布着淡粉红痕,触目惊心又无尽暧昧。
“你去死你去死!!”
许瑰期突然发疯,抓起桌上一个玻璃花瓶,砸向唐禧的脑袋。
唐禧堪堪躲开,毫不犹豫冲进最近的零食房,刚反锁门,门就被重物击中,发出咚的一声。
想到曲江宴对许瑰期的承诺,她心情急速低落,苦笑。
一年的交往,怎么比得过人家青梅竹马与救命恩情的分量?
如果我跟许瑰期打起来,曲江宴肯定会护着她。
门在持续震动,一阵噼里啪啦碎裂声响。
许瑰期也不管有没有监控,发泄了再说。
“男人能将性与爱分离,宴哥只是跟你玩玩!门不当户不对的感情有什么好结果?”
“他要真喜欢你,怎么不带你参加他父母的寿宴?曲家亲戚说要给他介绍对象,他都没说你的存在!”
“流水不争先,争的是滔滔不绝,你别得意太早,我等着看你被抛弃!”
一门之隔,唐禧听得一清二楚。
她惊愕,浑浑噩噩坐在地上,很是迷茫。
阿稻在果园疯玩,回来听到打砸声,吠吼着将许瑰期吓跑了。
许瑰期踹过它,它记仇着呢。
唐禧打开门,沉默抱着高大的阿稻。
当晚,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索性坐起来,借着窗外月色端详曲江宴。
浓墨重彩的五官,每一处都恰到好处的迷人。
这会睡得沉,有股清风霁月的雅致感。
唐禧轻轻摸了下那眉骨。
她家境还算富足,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有几个好闺蜜,这些爱让她格外勇敢、敢想敢闯。
追曲江宴时,就算被人笑话,她也不觉得气馁丢人。
可如果曲江宴玩弄她的话……
曲江晏翻了个身,眯着瑞凤眼,哑声问她怎么还不睡。
唐禧刚想回话,发现他意识并不清醒,并不需要自己回复,还将她腰部的被子提到她脖子处,又闭眼睡过去。
这举止如强心剂,注入唐禧身体,一切坚持都有了意义。
她从后面抱住曲江宴,调整成舒服的睡姿。
*
唐禧是一名押花师,还是有国际盖章的那种。
工作是采摘自然鲜花草叶进行脱水并加工,尽量保持鲜花草叶的色彩与形态,剪拼砌黏贴设计成具有纪念价值的艺术品。
每一样成品都体现着押花师的文化底蕴与审美品性。
因为热爱,唐禧高考后便创业做押花,她的品牌随着时间做出成绩,接的活都是高级定制。
这两年还尝试开了押花课程班,反响不错。
课程受众大都是富太太,一期不超二十人。
新班开课,唐禧去上课。
她虽年轻,但拿过多次国际押花大赛第一,被权威媒体们报道肯定过,富太太们明面会给她些面子。
唐禧发现这一期学员中,有曲江宴的母亲靳琦。
珠光宝气,端庄骨傲,给人距离感。
唐禧尽责尽职,授课时融入自己的经验故事,幽默风趣,把控好节奏,很得富太太们赏识。
课余时间,她挺关注靳琦,多次开小灶给对方的作业提实用建议。
靳琦知道唐禧跟曲江宴在交往,每次会应几句,声音不冷不热,态度有几分高位者的轻慢。
连日下来,唐禧心里不好受。
她想得长远,自己要是跟曲江宴成了,靳琦就是自己婆婆,这关系自然得打好。
一个月后。
她腾出时间,做了最擅长的鲜花饼,趁课室人少时,满怀期待送给靳琦。
“靳阿姨,我听江宴说你爱吃甜的,这是我做的鲜花饼,你尝尝……”
闻到香味,靳琦嫌弃推开,打断她的话。
“我与你非亲非故,叫靳女士就行。不用挖空心思讨好我,你做再多,我都不会喜欢你。”
唐禧仿佛被隔空抽了一巴掌,脸颊火辣,双耳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