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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以前,唐禧能乐得找不着北。

现在残酷直白拒绝:“我不喜欢,也不要。”

“这些先收着吧。”

推搡两个回合,唐禧直接松手。

花和袋子砸落在地,溅出些许山楂与板栗。

夜色浓稠,偶有秋风将黄叶刮落在地,发出莎莎声,仔细分辨,还有男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路边白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影子交错又分开。

门锁发出几道刺耳声,大门外只剩一道垂头的颀长黑影,显得无比孤寂。

曲江宴慢吞吞将山楂板栗捡起来,跟花一起放在门边。

他在门口站了几分钟,眺望屋内景观,他正脸被笼罩在黑夜中,看不清神色。

上车后,从行车记录仪里调取一段视频,发给另一个助理蔡颂。

“查一下他的详细资料,发我。”

回到春泽秋月,蔡颂正好将范编剧的资料发过来。

曲江宴停下脚步,站在院子里认真看完。

是合作关系。

这个结果令他稍微放了一点心。

还是得警惕提防着,禧禧魅力大得难以言说。

*

唐禧去宣娴家采摘花材,不出意料,屡次遭到刁难。

“你摘的每朵大丽花都非常丑,什么审美?国际押花证掺水了吧?”

“我的押花证在官网上可查询,您喜欢哪朵我就用哪朵行吗?劳烦您指一下。”

“你没主见,我花钱让你安排我干活?当我傻子?”

唐禧微笑忍着。

押花画电子稿经宣娴要求,更新了十个版本。

成品出来后,宣娴只汇了5万的款:“原材料是从我家摘的,你只买了点胶水把它们粘起来,文盲看一遍都会做,40万你也真敢卖。”

无语至极,唐禧气笑了。

“我的押花画是明标价码,如果你不补付35万,我公司将走法律途径维权。”

“按照你的说法,你不是文盲,怎么台词功底烂得毫无长进?科目一考八次都不过,有时间去拜八次佛,就是不看书,现在都成了科目一考试群里的副群主,把你骄傲的。”

宣娴耳脖涨红,被戳穿后气急败坏:“你、你胡说……你从哪知道的?”

莫惊秋知道的八卦很准,更不会骗唐禧。

“我知道的多了去,你霸凌排挤年轻演员,嘲讽女生小心眼爱耍心机,说自己性格很男人。”

“演技差,不提升自身能力,一被网友骂就不服,你哪来的脸啊?”

“业务能力不够,长得又没辨识度,粉丝挽尊说你演技好剧抛脸,你还当真,沾沾自喜。”

“他们都笑你,可偏偏你最好笑。”

唐禧真的忍够她了,一连炮轰后,神清气爽。

宣娴气歪了屁股,磨牙擦掌:“你!啊——我要抓烂你的脸!”

唐禧做挥鞭手势:“想念被抽的滋味了?”

宣娴瞬间蔫了,护着脸后退:“你早晚会有报应的!”

“嗬。”

唐禧哼着喜洋洋的曲调离开。

十月中下旬,她把主要精力放在参加洲际押花竞赛的收尾工作里。

将作品邮寄出去后,日程安排轻松不少,又开始去相亲。

曲江宴的担忧成真。

周二跟周末还好,他能全天候盯着,以防意外。

其他时间都得上班,如果唐禧在此期间跟相亲对象擦出些火花,那就糟了。

他认真想了下,把发小们喊出来,好吃好喝招待一顿。

“我上班不在时,你们帮我盯一下唐禧相亲。”

发小们又狠狠宰了他一轮,表示不负使命。

次日,几人进行首次盯梢,坐在唐禧附近的茶位里观察偷听。

唐禧言笑晏晏,宁城徽莫名觉得不值:“她移情别恋倒是快,以后玩江宴不得跟玩狗一样?”

连镇慢吞吞剥着盐水花生,嘿了声:“江宴乐意给她当狗使。”

“行了,先想想怎么搅黄他俩的相亲,”阎陵阳将吃剩的西瓜皮放碟子里,目光落在唐禧那桌,“他们貌似聊得很投机。”

他们可不是单纯来盯梢的,能拆多少场相亲就拆多少。

宁城徽觉得很简单:“那男的看着像个软蛋,找几人假扮恶霸揍他,他指定扔下唐禧自个逃命,唐禧会跟他闹掰。”

“影视剧现在都不拍那种过时片段,”眼见宁城徽脸色不对劲,柴桑立马补充,“我没冒犯的意思。”

“不冒犯也已经冒犯了。”

郝亿景难得严肃起来:“先给那男的做个背调,长得人模人样的,芯子却不一定。”

几人探头探脑,因容貌气质跟偷感十足,在茶楼里引起不小骚动。

唐禧注意到几人,只当偶遇,并不在意。

相完亲,她回到聚春景,发现铁门拴处夹着几张纸。

是今日相亲对象的信息档案。

她快速浏览一遍。

相亲对象撒了谎,竟然有个非婚生女,还是十八岁生的!

档案后附上几份证据,看扫描出来的图片,应该费了番功夫才找到。

唐禧扫视周围一圈,没发现异常,开门进屋,直接删除今日相亲对象的一切联系方式。

柴桑率先从斜对面草垛里出来,播放一首《首战告捷》音乐。

晚上,曲江宴得知发小们的做法,非常满意。

他知道,唐禧不要脏男人。

稳定交往后,发生性关系前,唐禧哪怕再喜欢他,都拉着他去做了一系列详细体检。

确认身体健康后,才准他碰。

郝亿景等人第二次盯梢时,半途又被唐禧发现。

原因是宁城徽接了个工作电话,下属捅了大篓子,他骂人时没控制住音量。

太多偶遇便是故意,唐禧借着喝茶动作整理负面情绪,压低声跟相亲对象说话。

郝亿景等人有私人工作生活,为了更好帮助曲江宴追回唐禧,商量分组盯梢。

期间因分工问题吵起来,以至于唐禧跟相亲对象什么时候离开了,都不知道。

反应过来,几人也没心情吵了,茫然四顾寻找,没找到。

这样继续下去很被动,终究不是办法,几人想找唐禧谈谈。

派谁当代表去谈呢?

柴桑不怎么会说话;宁城徽跟连镇脾气差;郝亿景看着浪里浪荡不靠谱。

阎陵阳是官场老油条,很懂语言艺术,此刻被发小们寄予厚望。

他自信满满过去,唐禧采用“纵然你说得有道理,但我就要反驳”的战术,将他怼得狗血淋头。

回来不管发小们怎么问,他愣是一谈一个不吱声:“我不行,你们去谈吧。”

宁城徽是个闷声干大事的,摁灭指尖的烟,还真的朝唐禧走过去。

傍晚,曲江宴下班后匆匆赶来,看向远处站着的宁城徽跟唐禧:“他们在说什么?”

“徽哥去帮你说好话,”柴桑正是爱吹牛逼的年纪,夸下海口,“我们早晚能帮你把嫂子哄回来。”

郝亿景颔首,表示女人很容易心软。

“刚才陵阳跟她说了三分钟,她表情一直很凶,徽哥去了五分钟,她态度缓了很多。”

“是吗?”

曲江宴眼睛亮如白昼,期翼忐忑盯着不远处的二人。

过了会,唐禧侧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