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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敢进她卧室对她做什么,我弄死你!”

师黎丝毫不带怯,眼里的挑衅味十足。

“有何不敢?我们自幼亲密,小时候睡过一张床,是最好的玩伴,长大后睡一张床,做交颈鸳鸯,很难理解?”

“理解你大爷!”曲江宴一拳砸他脸上,“她是我的!”

师黎避了下,嘴角还是被砸出了血,反手就是一肘击。

“如果我没出国,有你什么事?你们早已结束,如今我也回来了,你就滚一边去。”

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四年时间不回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外边了,你们认识早又怎样,没听过后来者居上?”

“曲二,别踏马的输不起!”

曲江宴自幼打架,属于那种不要命的打法。

当医生后,又在手术室里敲敲打打骨头,每天高强度锻炼,力量相当强悍。

师黎日常再锻炼,更多时间还是放在唱唱跳跳里,起初还能抵御,时间一长就渐渐落下风。

打架打不过,但气势与傲骨不输,不停刺激他。

“禧禧现在愿意搭理你不?躲你跟躲瘟疫般,你哪来的脸缠着她?自我感动真是可笑。”

“禧禧一向信任我,哪怕我四年不回来,她也没怨恨过一句,还把聚春景的钥匙给我,准我自由进出入,把生日宴交给我承办,说喜欢听我唱歌,她在接纳我、适应我、我们以后会过上幸福生活,你就是个小丑……”

“闭嘴!操!给我闭嘴!”

曲江宴杀气腾腾,双眸血丝近乎迸裂,相当摄人心魄。

扬起拳头砸下去。

师黎本可以躲开,余光瞥见打开的车门,反倒笑着主动迎上去。

曲江宴一愣,收了几分力度。

“给我住手!”

曲江宴抬头看过去,唐禧凌厉干脆的巴掌狠狠掴在他脸上。

啪!

他整张俊脸被打偏,双耳嗡嗡作响。

委屈与愤怒如瀑布,从天而降,化为利剑刺破他心脏。

那力道还不如师黎随意一拳,却轻易将他打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时间在这一刻被冻住,天都塌了。

什么都不问,什么都不听,一巴掌就打下来。

曲江宴缓缓抬起头,剧痛仰望着唐禧,薄唇抽搐不停,艰难才找回疲惫声音。

“你为了他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我说没说过,我再也不会容忍你们欺负我,同样,我不会容忍你们欺负我在乎的人!”

“在乎的人……”曲江宴只觉得气血上涌,一股铁锈腥味涌上喉间,“那我算什么?”

唐禧不予理睬,转身小心翼翼扶师黎。

“黎哥哥,你哪里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态度一个天一个地!

师黎心里腾起一股畅快,那股畅快能治愈一切伤口和连日的郁闷。

皮肉伤而已,表面是一副命不久矣却强撑的易碎感。

“没伤筋动骨,养养就好,正好有理由休息一阵子了。”

他擦了把嘴角的血渍,苦中作乐般主动安慰人,更是让人心疼。

刚才两人打架,虽然是曲江宴先动手,可师黎有还手,那就算是互殴。

报警的话,双方都要受罚。

讨不到什么好处,还浪费时间。

师黎就是要气曲江宴,亲密撑在唐禧肩上站起来,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曲江宴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彻底绞杀,再也憋不住。

“我根本没动过他的腿!禧禧,他在骗你!你怎么就看不出来他是装的……”

他这会真成了小丑。

唐禧连个眼神都不给他,扶着师黎进屋。

过了四五秒,师黎停下来,仿佛是老实人的最后反击:“你是想要去医院验伤吗?”

曲江宴求之不得:“是,现在就去。”

唐禧不赞同:“他就是一条疯狗,咬你一口,你咬回去?咬完一嘴的毛,有什么劲?”

事情如预想轨迹发展,师黎快爽死了。

在暮律庄园还愁如何重创曲江宴,没想到他自个往枪口上撞。

师黎虚弱往唐禧肩膀靠过去:“就听禧禧的,不过我这样子,怕是没法开车回去。”

“这里有很多客房,你只管住下就好。”

曲江宴目眦欲裂瞪着师黎的背影,平静面孔下酝酿着一场史前海啸。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被污蔑却无处申冤的无力感。

禧禧为什么连他的话都不愿听!

他纵有五百天不好,也有一天是好的吧。

师黎令他栽了个大跟头!

这笔账,不会就这么算了!

唐禧扶着师黎回到屋内客厅,翻出医药箱,认真温柔给他做一系列的清理。

师黎觉得这顿挨打超值。

看着唐禧为自己忙前忙后,他心里枯败的原野,焕发出勃勃生机。

“我们禧禧真的长大了,都会照顾人了。”

“把你吓坏了吧?”他压着脸颊上的冰块,拉着唐禧坐在自己身侧,“其实刚才那场打架,不是无法避免,我一想到他曾经伤害你,就来火,言辞略微犀利。”

与其被曲江宴之后嚼舌根解释,倒不如自己大方说出来。

怎么说,当然是挑利己的事说,浑水摸鱼最好了。

唐禧鼻头酸涩,是那种受了欺负被保护的委屈。

“禧禧,你还喜欢他吗?”

这是曲江宴想知道的事,更是师黎忧心之事。

唐禧把玩着一个毛绒挂件,口吻坚定说。

“我恨他,每次将他怼得说不出话手无足措,我会觉得很畅快。”

“我想,早晚有一天,我会将心里的恨统统发泄出去,重获新生,更潇洒地往前走。”

师黎将她拥入怀里:“禧禧,你做得特别棒。”

不愧是他喜欢的人!

阿稻似乎感应到男主人的存在,从屋里跑出去,在铁门里呜呜叫个不停,尾巴摇成残影。

曲江宴在铁门外摸了下它脑袋,目光凄凄。

他看着屋内的灯亮起又熄灭,最终与夜色融为一体。

许久之后,他回到10号,将睡梦中的曲翩跹吵醒。

“怎么还没把禧禧的生日照片发我?”

“明早再给,我很困。”

曲江宴不依:“把你手机给我,我自己挑。”

曲翩跹打开门,将手机给他。

曲江宴打开相库,一眼扫过去,照片的确很多,拍得也很高清。

看清某个身影,火气噌噌上冒。

“为什么每张都有师黎?还老黏在禧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