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床尾处。
曲江宴掀开被子,空气中似乎有细微毛绒在跃动。
他单手拄着耳朵,捻起唐禧一缕头发,轻轻在她鼻孔处轻拂。
唐禧鼻尖动了动,用手揉了揉,整个人还沉浸在梦乡。
曲江宴是爱犯贱的,噙着笑继续逗弄她。
唐禧半睡半醒,声音略微沙哑,像在撒娇:“别弄我。”
隔了一会,脸颊开始发痒。
她是有起床气的,以前追曲江宴时是懂事,现在原形毕露成董事,一巴掌呼过去。
啪!
新婚第一天,曲江宴猝不及防挨了个大逗逼。
他懵了,舔了舔发麻的唇角:“老婆,你这力道是要谋杀亲夫吗?”
唐禧惺忪睁开眼:“我可提前警告过你。”
曲江宴嘴角翘不起来了。
“哪个好人家结婚挨大耳光的?我在逗你玩,你是不是玩不起?”
“我这巴掌就是跟你玩啊。”
唐禧暗爽,换了个舒服的睡姿,笑得非常无辜。
“我这是送你的新婚情.趣奖励,刺激吧?”
“……”
曲江宴眼珠子一转,神秘一笑:“我还有更刺激的,要不要玩?”
“不感兴趣。”
唐禧不配合,翻了个身,继续赖床。
曲江宴才不放过她,凑过去挠她痒痒,挠得她手舞足蹈。
“哈哈不要这样,哈哈哈……”
“求我就放过你。”
唐禧这会说话不过脑子,非常快:“求你!”
“叫我什么?”
“老公?老公!”
曲江宴沉醉在这两声呼唤里,唐禧用力将他推开。
两人闹着闹着,双双滚到柔软的地毯上。
这两人浑身都有使不完的牛劲,聚在一起必然有打闹环节。
压根不用担心结婚后生活归于平淡乏味。
曲江宴起床洗漱后,给唐禧的牙刷挤好牙膏,再装一杯矿泉水。
回到卧室拍了拍唐禧屁股,让她起床。
“醒来不刷牙对牙齿危害大,刷完牙吃完早餐再睡吧。”
做完哪里还睡得着?
唐禧用被子将自己卷成春卷,用实际行动表示自己不愿意。
“禧禧,你难道不想尝尝庄园里厨师的手艺?”
床上的被子掀开,唐禧张开双臂。
曲江宴意会,笑着将她抱起来,柔软无骨的娇躯严密贴在自己身上。
他喉结微动,按住身体里突突乱蹿的邪火,将妻子送到洗漱室。
唐禧刷着牙,嘴周都是白色泡泡,睨见镜中靠在墙边的男人。
“看窝做什么?”
“看你刷牙,好看爱看。”
“……”
曲江宴诡计多端,总有各种法子找她要亲昵接触。
好比唐禧现在已经洗完脸,他凑过去,摩挲着下巴,一本正经征求意见。
“禧禧,你说我尝试一下留胡子的风格,怎样?”
唐禧看着他这张人神共愤的俊脸:“可以啊,你的下巴你做主,对了,你留了胡子以后就别亲我。”
“一次也不能?”
“一次都不能。”
“那我还是不留胡子了,可以亲了吗?”
“当然。”
曲江宴放大版的俊脸凑过去,唇瓣相碰,蛊惑她沉沦。
是现在就亲的意思啊。
“老婆,张嘴。”
唐禧回过神,慢慢启唇,接纳他进去探索,双手勾住他脖子。
细微的水声令唐禧脸红心跳。
一吻结束后,曲江宴神色餍足,抱着她出了卧室,准备去吃早餐。
“我不要你抱,免得你待会又说我要你抱的!”
“你可真记仇,待会要是被人看见了,我说自己硬要抱你,行吗?”
唐禧挣扎:“对,我就记仇,你能拿我怎样?”
曲江宴忍俊不禁,知道她有时吃硬有时吃软:“求你让我抱吧,我喜欢抱你。”
唐禧别过头偷笑,语调故作勉为其难:“好吧。”
好乖啊。
好喜欢。
曲江宴心脏被柔软的棉花填满。
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吃完早餐也没乱搞的时间,而是收拾行李回唐家老家仙亭村。
按照仙亭村那边的习俗,两人还要回村里再办一次婚宴,宴请村民们吃饭。
吃完饭,曲江宴才算是村里公认的唐家赘婿。
时间定在明日。
这是唐家老两口子跟村里长老们商讨好的。
于不晚去世两年了,唐家老两口子也慢慢想开,尝试着对唐禧更好。
唐娅唐萄两家起初从曲江宴这里得了钱,非常满足。
后来得知曲江宴开公司,要在全国开卤鸭分店、要做预制菜,要搞一波大的……感觉错过了几十个亿,纷纷回头想要掺和一脚。
曲江宴鸟都不鸟她们。
她们憋了股气,贿赂部分身强体壮的村民婚闹,让曲江宴出糗!
“将他绑起来!”
“往他身上泼水泼油漆!将他头发剃掉。”
“尽管捉弄他哈哈哈!”
在仙亭村举办婚宴这日。
曲江宴推开婚车车门走下来,一群年轻的精神小伙便笑嘻嘻朝他围过来。
他微微挑眉,有股不好预感,将唐禧护到身后。
一位穿骷髅衣的高壮男子打冲锋,伸手要揪曲江宴的头发。
曲江宴平日最爱打扮,扯他头花?
嫌命长了。
曲江宴扬手响亮一巴掌,扇得对方直打圈,眼冒金星流鼻血。
又有两个精神小伙掏出一捆绳子,跟猴子似的乱叫。
曲江宴仗着腿长,两脚就踹得他们人仰马翻,顺势活动筋骨。
其他精神小伙似乎想一起上。
唐禧探出一个头,皮笑肉不笑警告其他人。
“我老公以前是骨科医生,每天跟电钻榔头电锯大力钳骨刀打交道,你们这么勇敢要挑衅他吗?”
曲江宴眼神睥睨。
骨科医生最懂人体骨骼构造了,力气大不说,打人也会挑弱点痛点。
其余八个精神小伙瞬间怂了,下意识瞟了眼唐娅唐萄的眼线,鸟兽作云散。
唐娅唐萄见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心慌意乱指责。
“村里好久没办喜事,小年轻们想热闹热闹而已,较什么真?”
曲江宴心底冷嗤,大概明了,按住要回怼的唐禧,压低声安慰。
“她们会付出代价,禧禧,今日是我们的好日子,别为不值得的人动怒。”
“好。”
婚宴接下来非常顺利。
晚饭过后,村民们各回各家。
三个被曲江宴揍了一顿的精神小伙找上门,索要医疗赔偿和精神损失费。
唐娅唐萄小人得志。
看他怎么对付!
曲江宴连眼神都懒得:“村里好久没办喜事,小年轻们想热闹热闹而已,较什么真?”
唐娅唐萄眼皮直跳,大感不妙。
曲江宴继续输出:“我是正当防卫,一分钱都不会给,回吧。”
那哪行!
这三个精神小伙没有稳定工作,挨了打,说什么也要讹一笔!
他们怕曲江宴,就伸手要唐娅唐萄要。
“是你两姐妹怂恿我们去婚闹的,赔钱!”
真相水落石出,唐家人脸色大变。
反应最大的是唐钞。
“好啊你们,我拢共就这么两个女婿,你们老是针对、瞧不起他们!”
“看看你们这副丑陋的嘴脸!贪心不足蛇吞象!”
“以后我家与你们断绝关系,不再往来!”
唐娅唐萄被巨雷劈成两半,慌乱恐惧袭来。
唐钞家可是他们的生财退路啊!
“大哥你听我说……”
“我错了大哥!”
唐钞不理睬,转身进了屋。
唐爷爷让曲江宴跟唐禧回屋休息。
两人一关上门,唐奶奶就厉声呵斥唐娅唐萄。
唐禧戳了戳曲江宴的腹肌,歪头打趣:“你真狡诈。”
“她们活该,”曲江宴心情很好,将她捞起来往浴室走,哑声道,“别管她们了,我们办正事。”
这个正事并不是什么正经事。
两人待在浴室洗了半个多小时澡。
曲江宴要去行李箱翻找套。
唐禧拉住他的手,眼神找不到落脚点,说不用那个。
“我们早点生个孩子吧,趁着还年轻,生完恢复快些。”
曲江宴看她的眼神很有侵略性,相当火热。
“好,都听你的。”
从浴室出来时,唐禧双手双脚圈在曲江宴身上,意乱情迷地啜泣。
男人蜜色脊背已经多了几条指甲轻重不一的刮痕。
唐禧身上各处也有草莓印记,这是曲江宴的常规爱好,不是什么稀罕事。
“禧禧,今天婚闹时,你站出来保护我,我特别感动。”
“对了,你要不要照照镜子?”
唐禧下巴抵在男人挺括的肩膀处,眯着美眸看走过的路。
大理石地板湿漉漉的。
“你别乱来,”她将红红的脸蛋埋在男人脖子处,知道男人对某些事很执着,“回聚春景再随你。”
两人双双跌入婚床。
有了被子,似乎就有了安全感。
唐禧逐渐放纵内心:“老公,再重点。”
真的要命。
“全都依你。”
这里的房间并不隔音。
以前唐禧住在二楼,都能听见一楼主卧传来的讨论声。
婚床是唐老两口子挑的,他们喜欢木制床,觉得防脏耐用。
曲江宴动作大,搭建的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声。
这什么质量!
唐禧扯过旁边的枕头,盖在脸上:“你小声点。”
曲江宴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浑身热出一层细汗,索性将床单被子掀到一边。
“这是最低音量版本,别太敏感,听不到的,给老公一点回应。”
回应啥啊回应。
唐禧心脏悬在半空中。
“江宴,床板摇得很响,要不今天就这样吧?”
说来说去,她自己舒服完了,否则不会说这种话。
曲江宴不轻言放弃,抱她到木制长椅区继续。
不知是不是太激烈。
他发力时打了滑,脚趾蹬到长椅脚。
“嘶!”
撕裂痛感浇灭了所有的热情。
唐禧说风凉话:“你看,我都说了让你收手,你就是不听。”
曲江宴不说话,沉着脸慢条斯理穿睡衣,浑身散发一股极致的禁欲气息。
到底心疼他,唐禧憋着笑下楼去给他找药。
两场婚宴完美办完,两人当晚睡得很踏实,商量好次日睡到自然醒。
次日,天未亮。
卧室门被一阵阵拍打。
“江宴,起床没?”
“快醒醒,现在年轻人回来都爱睡懒觉,江宴?禧禧?”
曲江宴本来昨晚就没尽兴,一大早被吵醒,非常不爽。
门外几道年老的女声。
曲江宴昨晚敬酒时似乎听见过,但对不上脸。
他刚入赘进来,不打算主动得罪谁,深吸一口气,快速起床换衣服。
摆出好态度打开门。
门外站着四五个60多岁的大娘,唐奶奶也在。
曲江宴微笑礼貌:“大娘们早上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新妇,不是,新夫刚嫁进来我们村里,都是要去村里的井边挑水,带回家供全家人使用。”
曲江宴迷惑。
曲江宴不解。
“村里不是有自来水吗?”
唐奶奶赶紧解释。
“这个习俗是从几百年前保留下来的,以前没自来水用,就要嫁进来的新妇去村口的井里挑水。”
“现在是新时代,之所以保留下来,是要锻炼并发扬新夫勤劳刻骨的精神。”
曲江宴表情看不出喜怒:“好的,我刷完牙就去。”
一位大娘将新扁担勾和两个新水桶交给他:“用这个。”
曲江宴接过来,关上门后刷完牙,略微踟蹰走到床边。
“禧禧?禧禧。”
“嗯?”
“奶奶跟村里大娘们让我去井边挑水,你要不要陪我去?”
“我要再睡一会,”唐禧眼皮睁不开,翻了个身砸吧嘴,“你自己去吧,又不远,注意水溢出来别踩到滑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