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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台阶走了约三四里,便是一条怪石嶙峋的幽深山谷。通过提灯照去,虽看不远,但周围能看的清楚。

山谷的两侧,岩石矗立,形态各异。有的如利剑直插云霄,尖锐而凌厉;有的则圆润如玉,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玉雕;还有的扭曲盘曲,犹如巨龙蜿蜒,让人惊叹不已。这些怪石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的鬼魅。

在山谷深处,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那是山间的小溪在石头间穿梭流淌,发出清脆的声音。听水声小溪是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谷一侧流淌,走了一段距离便有一处大大的水潭,水潭旁边有散布着小的瀑布。在提灯的照射下,水面上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与怪石相映如庙里的瞪着眼珠的罗汉和祥云。

他们走在怪石嶙峋的山谷中,置身于一个神秘的幻境。周围宁静而深邃的环境,只传来阵阵水声。

“这是什么?”眼见的张六子借着提灯的光,突然看见旁边的水潭里有一个奇怪的东西盯着他们。

随着众人手中提灯的汇聚,昏暗的水潭瞬间被一片光亮所笼罩,仿佛白昼降临。这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水面上的一切变得更加清晰可怖——只见平静无波的水面下,竟缓缓伸出了一簇簇手指粗细、形态怪异的棍子,它们在水中轻轻摇曳,既不似寻常植物的柔韧,也非鱼类触须的柔软,反而更像深海中那些未知生物的触手,只是缺少了标志性的吸盘。

“这水潭里藏着的,绝非凡物。”张六子压低声音。

马福成闻言,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枪柄,跃跃欲试道:“不如我们给它来个下马威,直接打它一枪,看看水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话音刚落,就被刘有斗坚决地制止了。

“不可鲁莽!”刘有斗的声音低沉,他不愿因一时好奇而节外生枝,“我们此行任务时间紧迫,不可因小失大。”

“大家保持安静,继续前行。”刘有斗再次发出指令,众人闻言,纷纷收敛心神,尽量放轻脚步,减少不必要的声响。然而,即便是如此小心翼翼,几十人加上沉重的枪械装备,在寂静的山谷中行进,依旧难以完全掩盖那阵阵铁器碰撞与脚步摩擦的声音。

正当他们小心翼翼地穿过这片区域时,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那些原本只是轻轻摇动的触手,竟在最顶端缓缓睁开了一只只圆睁的眼睛,红色的眼球在光线的映照下散发出诡异而恐怖的红光。这些眼睛仿佛具有某种魔力,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寒意,难以移开视线。

为惊人的是,这些触手之间开始有电流滋滋作响,如同自然界中的雷电般闪烁不定,增添了危险和神秘的气息。数百根触手,数百只眼睛,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这群闯入者。

“噗通!”一声突兀的响动划破了山谷的宁静,张六子猛地停下脚步,神情紧张地环顾四周,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什么声音?你们听到了吗?”

“哪有什么声音,你小子别自己吓自己,搞得人心惶惶的!”马福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里也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瞪了张六子一眼,试图用责备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然而,“噗通!”声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吸引,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后面,后面真的有声音!”张六子急切地举着提灯,努力向后照去,试图寻找声音的来源,但夜色深沉,加之山谷地形复杂,视线所及之处并无异样。

马福成见状,心中虽有不悦,却也意识到情况可能不妙,他立刻指派身旁一名看起来较为镇定的水兵去探个究竟,“你,快去后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名水兵领命,刚准备转身,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哎呀”,紧接着是人群中的一阵骚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中作祟,引发了队伍末端的混乱。

“怎么回事?都别乱动!”马福成厉声喝道,试图维持秩序,但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人们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前涌动,原本就不宽敞的山谷小道瞬间变得拥挤不堪,提灯的光影在人群中摇曳,更添了几分慌乱。

就在这时,一个满身大汗、面色惨白的水兵奋力挤到马福成面前,声音颤抖地报告:“大人,不好了!后面有两个弟兄,突然就不见了,好像被什么东西一下子抓走了!”

此言一出,队伍中又是一阵惊呼,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个人的心房。提灯的光芒再次汇聚,几十双眼睛紧盯着后方,企图在黑暗中捕捉到一丝线索,但除了黑暗和更加深沉的寂静,什么都没有。

“又一个兄弟……又一个兄弟被勾走了!”有人颤抖着声音说道,声音中带着绝望。

马福成强忍着内心的慌乱,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知道,此时此刻,作为这些水兵的主心骨。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都冷静下来,别自乱阵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又是一阵“哎呀”的惨叫声划破夜空,这次似乎离得更近了,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

马福成现在是统领,他要对这五十个弟兄负责任的,他走到队尾,看看了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他指着两个水兵吩咐道:“你们再过去看看,发生什么情况就开枪!”

两个水兵战战兢兢的按照命令往回走,手里紧张的攥着枪,提灯挂在胸前哗啦啦作响。

他们看见刚才的水潭上竟然发现了失踪弟兄的号衣,水里触手和触手之间仍然滋滋的闪着电光。

两人尝试着伸手去捞那两件号衣。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噗通”打破了山谷的寂静,仿佛地底深处沉睡的巨兽被唤醒,一个庞大而模糊的身影猛然从漆黑的水潭中跃出,水花四溅,瞬间将周围的光亮吞噬。那身影之大,超乎所有人的想象,以至于那两名士兵连看清其真面目的勇气都没有,就被突如其来的惊骇击溃,脚步踉跄间被参差不齐的石台阶绊倒,两人几乎同时失声尖叫,紧接着是枪械的无序轰鸣,子弹如同盲目寻找目标的飞鸟,尽数倾泻而出。

他们连滚带爬地逃回到马福成身边,脸色苍白,大口喘息,声音颤抖地喊道:“大人……大人,怪……怪物!”

马福成见状,心中虽也惊骇不已,但他仍故作镇定怒骂道:“这点出息,看把你们吓成这样!滚开!”言罢,他端起枪,大步流星地朝水潭边走去,誓要亲自探查这未知生物的虚实。然而,还未等他靠近水边,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痛便让他发出了“哎呀”一声惨叫——水潭中的触手已如闪电般出击,紧紧缠绕住了他的脖子。

那触手的力度之大,几乎要将马福成的颈骨勒断,若非他平日习武,身体强健,恐怕早已丧命于此。他双眼圆睁,脸色因窒息而变得通红,双手拼命挣扎,试图掰开那致命的束缚,却只是徒劳。周围的士兵见状,惊恐万分,纷纷大喊“马将军!马将军!”却无人敢上前一步,生怕自己也成为那怪物的猎物。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如同猛虎下山般冲了过来,正是吉仁泰。他手持锋利的蒙刀,毫不畏惧地冲向那些触手,一刀接一刀,终于将缠绕在马福成脖子上的触手砍成两截。触手吃痛,迅速收缩回水潭中,其他触手也因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而不敢靠近。

“砰”的一声,张六子朝触手开了一枪,那个触手瞬间就被子弹击中成了一团碎渣。

人们从最初的震惊中迅速回神,纷纷举起枪械,对准了水潭上那些不断摇曳的触手,开始了新一轮的射击。“砰砰砰”的枪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然而,这些子弹似乎并未能对那些触手造成致命伤害,只是激起了一串串水花和触手的短暂收缩。

就在这时,水潭中传来更加沉重的咕咚声,仿佛整个水面都在颤抖。众人瞪大了眼睛,只见一个庞然大物缓缓浮出了水面——那是一个巨大的、肉球状的乳白色生物,其体积之大,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震撼。那些先前令人恐惧的触手,原来都是这个球状生物身体上的延伸,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其表面,宛如噩梦中的场景。

在球状生物的中央,有一个巨大的口器,张开时仿佛能吞噬一切。那口器四周布满了层层叠叠的牙齿,每一颗都锋利异常,内层牙齿之间还残留着丝丝血迹,透露出它刚才吞噬生命的恐怖行径。两个失踪的水兵,显然已经成了这个怪物腹中之物。

“弟兄们,这两个弟兄就是让这个怪物吃了!”马福成见状,怒火中烧,迅速钻回队伍中,大声吼道,“开枪,将这个怪物给我干废了!”

“砰砰砰!”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响起,子弹如雨点般倾泻在那个怪物身上,瞬间在其身上留下了数十个窟窿。然而,这看似致命的打击却并未能让怪物退缩,反而似乎更加激怒了它。它沿着水潭边的溪水,借助触手的灵活摆动,以惊人的速度朝人群扑来,每一次触手的挥动都伴随着强烈的威胁。

“哎呀!”一声惨叫再次划破夜空,一个水兵不幸被触手缠住,瞬间被拖向那张恐怖的大口。在众人的惊恐注视下,那水兵的身体被怪物轻易撕裂,化作了肉渣。更令人恐惧的是,那些触手之间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未知的力量,当它们相互撞击时,会爆发出强烈的电流。这些电流虽不足以直接致命,但足以将周围的水兵电得全身麻痹,失去反抗的能力。几个离得近的水兵在接触到电流后,瞬间瘫软在地,手中的枪械也无力地掉落在一旁。

“用手雷炸它狗日的!”马福成咬牙切齿地吼道,他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枚在成字营时配发的新式手雷,这种手雷威力巨大,足以对眼前的怪物造成重创。他毫不犹豫地拔掉引线,随着“嗞”的一声轻响,手雷被激活,随即被他用尽全身力气掷向水潭中央。

“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山谷中猛然炸响,仿佛连天地都被撼动。水花被巨大的爆炸力抛向高空,形成了一朵巨大的水幕花,遮蔽了半片天空。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冲击波伴随着爆炸声席卷而来,众人的耳膜仿佛被震穿,脑袋里嗡嗡作响,一阵眩晕感袭来。四周的树木摇晃不止,松散的石头纷纷从山壁上脱落,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场面一度混乱不堪。

“你他妈的别扔了!”张六子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他紧捂着耳朵,脸色苍白,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得不轻。刘有斗更是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你想要了我们的命啊!别再放雷了,我们会被砸死的!”他们的喊声在山谷中回荡,但此刻已无人能顾及太多,因为那个异兽正借着混乱再次发动攻击,又一名水兵惨叫着被触手卷入深渊。

触手如同灵活的蛇一般,不断向人群袭来,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异兽庞大的身躯也逐渐逼近,每一次的移动都伴随着地面的微微震颤,让人心生绝望。

“跑!”马福成大声命令道,众人如梦初醒,纷纷沿着蜿蜒曲折的石阶向前狂奔,试图逃离这个死亡之地。他们中的许多人连武器都来不及捡起,只顾着逃命。

然而,这个山谷虽看似辽阔,但在几十人的蜂拥之下,却显得异常拥挤,他们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异兽的逼近如同死神的脚步,每一步都踏在众人的心弦上。

“马将军!不要扔!”刘有斗在奔跑的间隙猛然回头,恰好看见马福成手中又握着一枚手雷,而引线已被他无情地扯断。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着那不可避免的爆炸声。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次并没有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取而代之的竟是一声沉闷的响动。原来,那异兽的触手竟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了那枚即将落入水潭的手雷,更令人震惊的是,那触手竟直接将手雷送入了异兽自己的口中。

随着一声凄厉的嚎叫,异兽的身体瞬间被炸得四分五裂,碎肉横飞,空气中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肉腥味。这一幕太过突然,太过惨烈,以至于所有人都愣住了,连逃跑的脚步都停了下来。

片刻的寂静之后,刘有斗率先反应过来,他大声呼喊道:“马将军如此勇猛,我等真是荣幸之至!”

马福成被盛赞的快感,比在战场上砍下敌人头颅还兴奋。

“看来这招还是挺好使,比这家伙强,等回头也给我弄上一箱子,想炸谁就炸谁!”张六子看见手雷如此威力又掂了掂手里的枪也兴奋的说道。

“去你奶奶的,这些东西是能随便搞得嘛,这可是我费劲力气搞的西洋货!”马福成有些傲娇的又说道:“你可不配!”

“洋人的东西,就是威力大,怪不得有洋枪洋炮的洋人在我们地盘上耀武扬威的!”张六子有些感慨道。

“刘镇台,您读的书多,您看这个奇物是个甚物,听都没听说过?”张六子指着那个被炸烂的怪物又问刘有斗。

刘有斗,原曾是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不仅满腹经纶,还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长毛贼四起,他先招了兵马自己起事,后来朝廷招安,投身军旅。凭借着过人的才智与勇武,在战场上屡建奇功,逐渐崭露头角。后来又招募了千余名乡邻,组建了白面军,誓死追随左帅。

此刻,站在被异兽破坏得一片狼藉的山谷中,刘有斗轻捋胡须,目光深邃地望着那片曾经吞噬生命的黑暗水域。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自古以来,书中未曾有载此等异兽,其形可怖,性喜噬人,我看就叫它‘噬人鬼兽’如何?”

然而,马福成闻言却是不屑地撇了撇嘴。作为一个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他总觉得刘有斗身上那股子书生气与他格格不入。此刻听到刘有斗给异兽起名,更是不满地嘟囔道:“什么玩意儿?你还给起个名字,是它是你娃儿还是怎地?”

刘有斗闻言,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反问道:“那马将军以为此异兽该叫什么名字呢?”

马福成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说咋就咋吧,爱叫什么叫什么,反正已经被我炸没了!走!”

水兵们迅速行动起来,紧张而有序地开始收拾散落一地的器械,同时,他们仔细地清点着人数,确保没有人在混乱中走散或受伤未被发现。对于那些已经受伤的弟兄,他们用随身携带的布条进行简单的包扎。

“咕咚咕咚……”正当众人以为危机已经解除,准备撤离之际,水潭中再次传来了那令人心悸的咕咚声。这一次,声音更加密集,仿佛水下正酝酿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提灯的光线穿透了水面,却只能照亮一片小小的区域,而在那幽暗深邃的水中,却布满了异兽的触手,它们扭曲、缠绕,如同地狱中伸出的魔爪,让人不寒而栗。

“这么多!”当有人惊呼出声时,所有人的心中都充满了绝望。他们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一个异兽的问题,而是一个由无数异兽组成的恐怖军团。那些触手的数量之多,简直超乎想象,它们在水中肆意游动,仿佛在挑选着下一个猎物。

“这得多少……这可要了命了……”恐惧开始在人群中蔓延,人们攥着枪的手心已经渗出了汗水,紧张得几乎要握不住枪杆。

“快跑,不要挤在这里,快点!”马福成的声音穿透了混乱,他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率先向前冲去。

然而,异兽的攻势却比他们预想的要猛烈得多。从水潭中窜出的异兽越来越多,它们挥舞着触手,发出阵阵怪异的嘶吼声,疯狂地扑向人群。那些触手如同有生命一般,灵活而迅猛,让人防不胜防。

刘有斗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深深的悔意。他叹息道:“还不如在家养老呢,非要什么实缺,死在这里了……”

张六子拽着刘有斗就开始向前跑,人们在后面跟着,并且殿后的水兵不断的放枪,还传来阵阵惨叫声。

马福成不断地从腰间掏出手雷,奋力向后掷去,然而面对如此密集的异兽潮,这些手雷的威力似乎变得微不足道,只能暂时减缓它们的攻势,却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众人心中充满了绝望。

异兽们的触手如同黑色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致命的弧线,它们无情地将水兵们一个个拖入那恐怖的血盆大口之中。惨叫声、呼救声此起彼伏,但在那震耳欲聋的异兽咆哮声中,这些声音很快就被淹没。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眼尖的张六子突然发现了前方不远处的希望——一个形似穿行楼的门洞静静地矗立在那里,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他大声喊道:“那里有个门!”

“快跑!”刘有斗也喊道。

终于,他们来到了水潭的末端,那个用长条石砌成的门洞映入眼帘。门楣上刻着几个斑驳的大字,虽然覆盖着厚厚的苔藓,但在提灯的光芒下,那几个字依然清晰可见——“穿过长生门,幽暗触灵进不来”。

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入门洞之中,仿佛只要穿过这道门,就能逃离这个恐怖的地狱。当他们全部涌入门洞并站稳脚跟时,奇迹发生了——那些原本紧追不舍的异兽在离门洞丈许之处突然停了下来,它们发出阵阵不甘的嘶吼声,但却不敢越雷池一步。随后,这些异兽纷纷退回水潭之中。

“幽暗触灵”刘有斗默念道:“怎么跟我起的名字一样?难道是巧合?”紧接着他借着提灯的光看了看门洞的墙壁,墙壁上有清晰的壁画,画中有长毛圣物一个大大的十字架,还有貌似长毛头子的人正在普渡世人,长毛信的是拜上帝教,跟那个西洋教如出一辙。

“没想到,跟长毛干了十几二十年还得让长毛的邪教保住了命!”刘有斗又感慨道。

“刘大人,这话说的有点槽吧,我们大清劲旅,岂能信的长毛邪教!”马福成愤愤的说道。

“唉唉,镇台大人也是感慨一下,又不当真,不当真!”张六子对马福成说道“各位大人,我们还是往前走吧!”

马福成也不便说什么了,此刻他也不好说什么了,要是有些个话语真的激怒了刘有斗,对他也没什么好处。

他立即清点了人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折了七个弟兄,真让人有些不干。

门洞之内,黑暗如墨,唯有提灯微弱的光勉强照亮前方的一小片区域。那木梯隐藏在阴影之中,显得格外陈旧与脆弱,每一步踏上去都伴随着刺耳的吱嘎声,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将人吞噬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怕是撑不住人了!”刘有斗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忧虑,他的目光紧盯着那摇摇欲坠的木梯,生怕有半点闪失。然而,张六子却显得更为果敢,他将枪稳稳地背在背上,深吸一口气,踏上了木梯。

“我看未必!我一个人踩上去没事!”张六子的声音在空旷的门洞中回荡,随着他的步伐,木梯发出了更加剧烈的吱嘎声,但似乎并未有断裂的迹象。终于,他成功登上了那通往穿行楼阁楼的木制楼梯。

阁楼之内,一片寂静,只有提灯微弱的光在昏暗中摇曳。张六子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手中的枪紧紧握住,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他借着提灯的光线,在阁楼内仔细扫视了一圈,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里似乎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木石材料搭建的阁楼因长年累月的腐蚀而显得脆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正当张六子准备转身下楼时,一个突如其来的身影吓了他一跳。他猛地转身,只见吉尔泰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正站在楼梯口,一脸无辜地望着他。“你个狗日的,吓老子一跳!”张六子忍不住骂了一句,吉尔泰则是一脸无辜地笑着,似乎对张六子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

两人对视片刻后,张六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小子怎么上来了?也不说一声。”

吉仁泰沉默地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被凝固了一般,自从他们上船以来,他话语极少,仿佛连他自己的存在都变得多余起来。这样的反常让周围的气氛更添了几分压抑。

“我……”终于,吉仁泰艰难地开口了,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周围的寂静所淹没。这两个字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挣扎而出。

“老吉,你说!”张六子急切地回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仿佛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吉仁泰挣脱心中的枷锁。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吉仁泰仍旧站在那里,嘴唇紧抿,再也没有吐出半个字。

“放心好了,等我们找到襄国古眼,就一切都没事了!”张六子见状,只好换了一种方式来安慰吉仁泰。

然而,就在张六子话音刚落之际,吉仁泰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他猛地掀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胸前的景象——那里竟然好似生出了许多腐肉一般,颜色暗淡,散发着阵阵恶臭。这一幕让张六子惊呆了,他的脑子开始飞速运转,努力想要理解这突然的变故。

“这,难道……这是……”张六子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解救俊荣时见到的那一具具腐尸的画面。那些尸体同样充满了腐烂与恶臭,让人不寒而栗。而现在,这种可怕的景象竟然出现在了吉仁泰的身上。

过了那么一会儿他明白了,虽然那个附身的巨兽在借用吉仁泰的身体,当他的身体能量慢慢消失后,巨兽便不受他的意识控制,吉仁泰的能量逐渐不能支撑巨兽,他就将会慢慢腐败,直至身体腐烂。甚至在腐败前巨兽可能已经找到了新的宿主。如果巨兽新主是个善良之辈还好,若是个邪恶之辈,那可能是个巨大的破坏。

“你这段时间都没有易形?”

“没……”

“你是不是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

“是……”

怪不得,当时碰到幽暗触灵那么关键的时候,吉仁泰都没有变身。

“此时巨兽到底附身在了哪里?你是什么时候这个感觉消失的?”

“船上”

“这么一来,说不定整个舰队都有危险,舰队上的人谁都有可能是一个附身者!如果附身到一个邪恶之人的身上,那么整个舰队将会毁灭,没人能对付得了那个巨兽,我们便回不得了”

想到这里都有些急了。

“还有以吉仁泰身体腐烂的速度,他可能不出两日便成了一具腐尸,而且是一具具有攻击性的腐尸!”

张六子忧心忡忡的想到,需要尽快拿到襄国古眼,只能寄希望于古眼的魔力了。

两人交谈间,忽然听到阁楼顶端嗖嗖像什么东西爬行的声音。

向上一看,刚才只顾得环顾四周了,没有观察屋顶,屋顶有结满了脑袋大的黑色的茧,用提灯照去,那些茧都已经破口,露出了一个个黑色的拳头大的蝴蝶脑袋。

顷刻间的功夫,一只只巨大的蝴蝶破茧而出,黑色的翅膀呼呼的扇着,浑身长满了长毛,还滴着一滴滴的粘液,搞得阁楼地板上粘糊糊的,它们在阁楼里转来转去,这些蝴蝶展翅犹如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大小,撞的墙壁和木板嘎吱的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