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哀】显然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云安得逞。
云安正准备用冰凌偃月之芒再次画一个圈,使用月神·圆月,哪知,数根血肉触手死死缠住冰凌偃月之芒,完全不给云安机会,面对漫天触手,云安重重的吐出一口浊气,月神·新月!
一瞬之间,云安的状态恢复至巅峰,虽然五分钟后会双倍虚弱……但不要紧,打不过就跑,天经地义,对于威望和小命,云安选小命。
但,那些恶心玩意已经围了上来……
再过几秒,它们就追上来了……
云安咬破了舌尖,扭过头,用力地吹出一口血色寒气,于寒气中,微小的月华凝为月刃,对触手的前进造成了阻碍,并且,被这一招切碎的血肉并没有再次复苏……
可是……又不止一个方向有……一条骨鞭抽向云安右臂,云安心有余而力不足,干脆让这条骨鞭刺中自己得了,转而将注意力放在逃跑上。
但骨鞭,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云安,反而是抽向了芙宁娜的背,云安只得侧过身,接下了这一击,后背一股刺痛,云安额头冒出了几滴冷汗,以他的身体素质都会伤到骨头,那芙宁娜呢?
云安愤怒地抓住骨鞭,硬生生的将他从自己的后背扯了下来,连带出一大片血肉还有血液,云安不是不狠,只是平时的他过于善良,只有在特殊的时候才会如此狠辣。
血液不受控制的涌出,云安靠在墙边,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凌厉,从小到大他就没有认真的打过一次架,一般都是点到为止,或者直接认输。打不过的,直接不打,打得过的,能不打就不打,他又不傻,不是武痴,也没有什么胜负欲,累死累活的,打那玩意干嘛?
也许是因为他过于优柔寡断,还有些胆小,导致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先考虑后果,除非他真正的被逼急了。
做什么事都要留后路,最忌一意孤行、有勇无谋。
可是……
“我生气了……”云安右手猛地一挥,空气被压缩,几乎形成了液态,那些血肉也不可避免的被完全冻死,形成了冰雕,掉在地上粉碎了,一时之间,云安方圆三十米内居然没有任何的血肉。
“嗯?”【哀】见状微微一愣,但也无伤大雅,他随手一指,更多的血肉如潮水般涌向云安。
“芙宁娜……”云安努力的压低自己的声音,防止被她听出自己虚弱:“快……帮我把后背的血给牵引出来……芙宁娜!”
“好、好的!”芙宁娜终于反应了过来,赶忙将注意力放在控制云安后背伤口处流出的血液……
“安安……这……”芙宁娜看着已经和她的脑袋差不多大的血团,急得哭出来了:“你、你流了好多血……”
“我知道……”云安费力的挥舞着剑,此时,一团血肉袭来,缠在净水流涌之辉之上,由于净水流涌之辉并没有刀锋,云安此时的力量也所剩无几,只得任由血肉将净水流涌之辉夺走,他急忙回头看了一眼血团,焦急的喊道:“不够!继续!我还要更多!”
“可、可是……”芙宁娜的眼睛重得抬不起来,长长的的睫羽上挂着繁重的几滴珠水,眨了几回,晃悠悠跌落下来,视线迷迷蒙蒙的,她看着云安虽模糊却极为认真的脸,愤怒的说道:“再抽下去,你会死的!这已经有一升多的血了!你真的……”
“芙宁娜!”云安吐出一口鲜血,洁白的衣服被染红,还有一部分滴落在了芙宁娜的脸上,“听话!你不这样做,我们都会死的!快!快点帮我!”
“我、我……我知道了……”芙宁娜抿着唇,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她控制着云安体内的血液冲破已经结痂的伤口,云安感受着后背传来的阵阵剧痛,还有些许空虚感,险些握不住冰凌偃月之芒,闷哼一声,眼见有血肉要趁虚而入,云安直接用冰元素刺激着自己的大脑,强撑着将那团血肉斩断。
看着血液如开闸的水般涌出,芙宁娜不受控制的呜咽着,她捂着唇,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血液,她牙关紧闭着,小心至极的去牵引着云安的血液,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抽的太多,害他……
不、不……芙宁娜用力的摇了摇头,眼前模糊一片,却依旧可见那一抹血色变得越来越庞大,不要想那些……不要……认、认真……认真……
“可、可以了……”云安强撑着几乎昏厥过去的身体,将漂浮于空中的他自己的血液吸入冰凌偃月之芒里。
“tm的……”云安用月神潮汐牵引骨刺与触手,不可避免地,被几根骨刺刺穿了右胸,腹部与大腿,一根粗如手臂的骨刺,贯穿了云安的腹部,险些将腹部拦腰斩断,鲜血如鲜花般绽开,挥洒在了芙宁娜的脸上一如小巷口那天一样……
“呼……”云安吐出一口血雾,白得瘆人的骨刺与扭曲的触手上沾上了一层鲜红,也附上了最浓的月华——月神战技使用者常年被月华笼罩,自身即为最好的爆炸物!
“去死吧!”云用力一扯胸前的骨刺,鲜血飞洒,“血爆!”
血红色的冰椎从四周长,而后炸开,无数微形血刃切碎着骨鞭与触手,而后月华炸开,【哀】脸色大变——骨鞭与触手中的dNA居然被全部摧毁了?!
等等,这是……【月光凄美】?!
“嗯?”【哀】惊讶的发现,伴随着血液循环,云安的血液与月华正急速的流向【虫软】的心脏!
【哀】连忙跳起,想要远离【虫软】,但是——
一把琥珀色的长枪破空而至,犹如一道彩虹,将【哀】的胸膛贯穿,【哀】连忙膨胀自己的肉身,打算自爆,以留下哪怕一点点的dNA片段,但……云安可是抽了那么多血啊……
空间被撕裂,一道散发着浓郁血腥味的月刃飞出,硬生生的将【哀】的,身体劈为两半,又化作无数的血液,融入他的身体。
已经膨胀的如同小汽车般的血肉,陡然的停了下来,又如同被扎破的气球,逐渐缩小。
【哀】被钉于高楼上,感受着体内,被逐渐破坏的细胞,还有正在赶来的,愤怒至极的摩拉克斯,又想到了自己这精彩的一生,哈哈大笑,只听他说:“岂不闻,天无绝人之路?只要我想走,路,就在脚下!末王!……”
无人回应……
【哀】瞪大了眼睛,但很快想明白了为什么,他无奈苦笑——萨克赫斯……真是一点活路都没给他留啊……
看着极速飞来的无工大剑,【哀】放弃了挣扎,他淡淡的唱道——
“此一生逐光不休,但没于玄采方终。
真真假假无分界,善善恶恶诸神游。
自傲目中无神明,双眼蒙昧害忠心。
永堕黑暗可赎罪?游走万界斩妖邪。
计斩神明镇疯乐,方知身已陷泥中。
当局者迷旁人清,身在局中不知局。
但求心安逆流行,机关算尽唯永兴。
善恶真假他人定,勿忘那【永恒】无心。”
话毕,【哀】的身体才被无工大剑劈成两半,在云安血液的逐渐侵蚀下,化为飞灰。
形骸圣殿,四殿守之首,【永恒】殿守,掌管【生长】之人,云情其二,【哀】,彻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