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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云安点点头:“我明白了……”

两人无言,行走在无声的树林中,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片空地,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普照大地,目光所及满是残墙断壁,一片死寂……

“怎、怎么会……”元雨如同被抽走了力气,无力地坐在地上,捂脸痛哭着。

云安并未去安慰她,反手抽出冰凌偃月之芒,走向废墟。

云安左手静水流涌之辉,右手冰凌偃月之芒,一手是华贵的权杖,一手是诡异的骨剑,云安双眼微眯着,仅用月华感知世界。

空间扭曲,数十只虚卒从虚空中落下,一只身高近三米的半人马践踏者从空中奔出,前蹄径直踏向云安面门。

云安左手静水流涌之辉画了一个圆,月白色的光幕遮住云安,也阻挡了践踏者的攻击,右手冰凌偃月之芒向下竖劈,六道月刃撕裂虚空撞向虚卒,恐怖的月华笼罩了虚卒双眼,失去了视觉的它们自然无法躲避月刃的轰炸了。

云安单挑也许并不算特别厉害,但要打团……那也不行……太容易误伤队友了……其实可以把队友背身上,但一般不这么干……云安力气虽然大,但身体毕竟只是凡人,心力有限……

一根箭矢从战场外射来,穿过层层月华,直指云安的胸膛。

但是,当这根箭射入月华时,就已经被云安发现了,连它的轨迹也摸得一清二楚。

云安身形一闪,短距离传送到一座断墙上,占据高点,而后双臂迅速地挥动数次,三十道月刃便凝聚而出,犬牙交错地飞向虚卒们,总感觉它们并无自我意识,一个个的都不要命,疯了般地冲向云安,然后便被斩成数段了。

对于剩下的虚卒,云安并不打算放过,仰头看向渐升的月,温柔地说道:“入夜了……永堕于睡梦中吧……”

而后,云安轻描淡写地打了个响指——所有受伤的虚卒与死去的虚卒躯体皆炸开,而后无数细小的月刃如同小蝌蚪找妈妈般冲向还活着的虚卒,随着日的沉堕,月的升明,这群双手满是鲜血的战争机器便化为了尘埃……

“咦?”云安低头看向左胸,那里是月神的硬币,从中有着一股热流流出,逐渐恢复着他的体力。

这么不一般?……我还以为它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护身符呢……早知道一直把它带身上了……这样也能早点知道……还要用月华来引动……

云安瞥了一眼元雨,她躲在一边,不受波及,云安身形一闪,瞬移到了元雨身边,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收起静水流涌之辉,将冰凌偃月之芒背在右背上,“走吧,接着走走,看看还有什么妖魔鬼怪……”说着,转身走向废墟。

元雨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跟在云安身后,灰紫色的气流从其左手散发,左手呈手刀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云安毫无防护的左后背。

“叮!”

“元雨”的手刀却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她的瞳孔剧烈收缩,想将手刀收回,远离云安,但……时间,突然变缓了……

云安转身,静水流涌之辉从月华中落入其右手,径直劈下,直指“元雨”天灵。

“元雨”避无可避,身体后倾,右脚用力一踢云安腰腹,自断左臂,极速拉开距离,却依旧被一记月刃斩中了左肩,整个左完全断开,带着紫灰色的血液,滴落在了地上。

“你好,幻胧!”云安左手摸向左肩,原本在右背上的冰凌偃月之芒居然被他放在了左后背,以月华来伪装,勾引她主动攻击,然后完美虚化,贴脸开大,只可惜幻胧反应挺快的,居然秒替了……但云安不亏,他还有通灵,还能开盾……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幻胧捂着左肩,咬牙切齿地问:“我明明……演得那么好!”

要不是身上还有伤,她堂堂令史又怎么会如此狼狈?!不然,就算是硬接刚才那一刀,以伤换伤,也一定是云安吃亏……

云安不屑地翻了一个白眼:“得了吧,漏洞百出!第一,你明知有危险,却依旧跟过来,让我很怀疑你到底想干什么……”

“这也许还不够,但……还记得那些果子吗?那是有毒的,很苦,你做为一个农村人,在农村居住了十几二十年,而且啊……我走了这么久,发现满山都有这种果子,你如果没说谎,又怎么分不出来呢?……”

“最后,”云安顿了顿,左手用力甩了甩,将冰凌偃月之芒上的血液甩掉,“这儿离那座城市有一两千米,你怎么能看到幻胧的?如果她如山般庞大……离这儿较近的其余城市应当能发现才对吧?……天衣无缝?呵!漏洞百出!”

“……呵呵……你确实很聪明……”幻胧的右手散发紫灰色气流,止住了血,气流又收缩,化为了一只手臂,幻胧尝试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新手臂,怜惜地说道:“只是可惜……”

她话还没说完,云安便闪烁至她身前,双剑刺出,一把直击天灵,一把斩向腰部。

幻胧下意识从虚空中召唤出一把巨剑,将其挡于身前,由于左臂用不上力,她毫无悬念地被打飞了,后背猛地撞上巨石,强憾的冲击力使幻胧嘴角流下了一抹鲜血,那把巨剑也不堪重,碎了。

月亮早已升起,云安乃占天时!

见一击未得手,云安将静水流涌之辉插在地上,右手食指与中指抹了一下印堂,而后一抹血色飘向了空中的月,将明亮的月亮,染成血色,血色月华洒向大地,染红了一切……唯有云安不受影响,一袭白衣猎猎作响。

如同死亡的世界上,最后的生机。

云安不打算和这个家伙讲理,他不屑于这么做,他是善良,但他不是蠢,既然对面先动手偷袭了……那云安也偷袭,很合情合理……

做事情为什么要在乎过程呢?只要得到结果就行了,功过自有后人辩论,任何人的目光都有名字,几乎从无【无名】之目光。

哪怕你做的再好,也总会有人能挑出来毛病的。有无数人都是功在当世,罪在千秋;也有无数人是罪在当世,功在千秋。

后人自以为是的评论,所谓马后炮,所谓如果我来……

呵呵,不过是虫豸低咛罢了……

正派或反派向来不是非黑即白的。

正义,也是如此……

每个人都拥有着,独立于【白】与【黑】的,【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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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超过底线,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能完成既定的目标,就都无所谓了……”——萨克赫斯(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