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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趣网 > 其他类型 > 魔宫少主高中进士了? > 第43章 会盟开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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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青年身上的衣服料子应是极好,被天山上不时拂过的冷冽寒风吹的微微晃动。不提他的清隽身姿和一头乌发,光是这张脸就吸引的少年挪不开眼。他此前在山上撞见严以琛就觉得此人样貌很是不凡,但气他吓自己就懒得多看,而此时逼退卢晓红的这人真可谓是谪仙一般,男人见了也得夸他好看。

天一门众女弟子动作统一,捧脸,捂胸口,倒吸一口凉气。小师叔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叶渡清瞥了卢晓红一眼,都懒得和他打,抬头问南松子:“掌门,可有大碍?”

南松子刚才都快绷不住了,心里长舒一口气,暗暗埋怨叶渡清怎么现在才来,“无碍,小师叔日安。”

天一门众人见掌门对叶渡清行礼,就整整齐齐拱手行礼道:“小师叔。”

叶渡清从没习惯过这称呼,无奈地闭了下眼,扭头就看见严以琛,“严兄?你怎么在这里?”

严以琛这回又能抱叶渡清的大腿了,笑眯眯地走到他身边,“叶兄啊,你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可想死我了。”

叶渡清本想接着与严以琛叙旧,可严以琛挤挤眼睛提示他注意场合,叶渡清只好叹口气,回头对卢晓红说:“与掌门过招,你资格不够,坐回去吧。”

“叶渡清!”卢晓红没想到他们嘴里的话一个比一个气人,想发作却有些底气不足。方才他袭击严以琛时,叶渡清来了招隔空打物,用内力生生将他轰出去好几步远,硬碰硬的话他还真有点打怵。看其余几个门派的掌门装聋作哑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卢晓红一甩手,气哄哄带着门下走了。

叶渡清看了眼时间,此时已临近正午,“上午对擂时间到了,都散了吧,未时再开打。”

南松子坚决贯彻执行小师叔的话,请那几大门派去休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南松子带着周鸿来到叶渡清、严以琛这边。

“小师叔啊,亏得你来得及时,要不我和这位小友的性命就要不保。”人都走了,南松子也不装了,苦哈哈地冲叶渡清说道。

周鸿早就习惯了自家师傅这个样子,见怪不怪。严以琛觉得这掌门挺有点意思,在外人面前装的严肃,一对上叶渡清立马就软了,估计他和天一老人也这样。

正在脑袋里调侃小老头,严以琛的手就被他拉起来,摇啊摇,“这位小友是大理寺少卿?老夫多谢你帮着天一门说话,果然小师叔结交的朋友都是有情有义的人物啊!”

叶渡清无奈地拉过严以琛,“掌门,你不是还要和其余几派的掌门吃饭吗?”

“啊对对对,我得赶紧去了。”南松子一脸苦相,估计是根本不想面对那几个难搞的家伙。

严以琛打趣道:“掌门不必太担心,我看那卢晓红是不会去吃饭了,气也气饱了。”

叶渡清叫他逗的一笑,南松子脸一抽抽,心说这位大理寺少卿还真是对小师叔的胃口,一句笑话就能把他逗乐,难得难得。

南松子和周鸿刚要离开,就听到叽里咕噜一阵肚子响声。还跟在严以琛身后的林粤生脸一红,不好意思地挠头。他刚才只顾盯着叶渡清看,都没发觉自己肚子空空。

严以琛也快把他忘了,听这动静转身笑他。南松子还有点喜欢这孩子,虽然莽撞了些,但为人正直敢于发声,不错。

叶渡清从刚才就注意到这少年一直盯着他看,疑惑地问他:“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这一问还给他问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

严以琛看出这小子是害羞了,转过头对他做鬼脸,气得林粤生跳起来掐他脖子。

“掌门,这孩子是偷跑上山的,只为亲眼看看会盟多长见识。严某有个不情之请,能不能先不把他赶下山,等这两天的擂台比完再让他离开也不迟。”严以琛揉着他脑袋,对南松子说。

南松子是个大度之人,自然不会为难小孩子。他看林粤生饿着肚子,就对他说:“小兄弟,也多谢你刚才指出问题帮了天一门,作为报答,老夫请你吃顿饭可好?”

林粤生回头看严以琛,见他点头,就欢天喜地跟着南松子去了。南松子对严以琛道声失陪,又给他小师叔行了一礼,转身离去。一直板着脸的周鸿飞快对叶渡清行了一礼,跟在他师父后面走了。

“这周鸿是不是对你有点意见啊?我看他那样子很是不服气。”严以琛打量着他背影,对叶渡清说。

“嗯,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叶渡清向来对这些事不怎么关心。

严以琛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周鸿一定对他有点成见。天一老人谁都不要,只收了这么一个徒弟,那些自视天分甚高的家伙看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自然要心生嫉恨。可谁叫人家叶渡清不光长得好,功夫也拿得出手呢?

叶渡清看人都走了,瘪着嘴向他抱怨:“我本想着师父在会盟前能回天山的,结果……唉。他不在的话我就要一直在这守着,掌门功夫不济,与那些门派对擂总要吃亏的。”

听他委屈巴巴地向自己抱怨,严以琛心里直痒痒,“这么大个天一门,除了你就没有别人能撑场子了?”

“周鸿还可以,但师傅说他打架不够聪明。还有一个于定溪,也是掌门的徒弟,但他家里有些变故,近期都回不来。”叶渡清幽怨地看着擂台说,“哎,你怎么来了呢?”

“说来话长,我此行是来天山采药。我爷爷有顽疾,需要天山雪莲做药引,我信不过市面上那些货色,于是亲自来看看。”严以琛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说了一遍。

叶渡清一听这话,对他说:“原来是这样,我师父那有好几颗雪莲,你若要用就全都拿去。你爷爷生的是什么病?要不要找名医去瞧瞧?”

他再问下去可要穿帮了,严以琛搪塞几句,连连道谢,说已经请了名医去看,只是缺一味雪莲做药引。

“那就好。”叶渡清没细问,“你是不是也饿了?我带你去吃饭吧。”

严以琛感觉了一下,自己的确是饿了,就笑着说:“可不,我只不过就是肚子没叫罢了,你刚刚要是不及时赶到,我和那小子都得当饿死鬼。”

叶渡清也笑了,让严以琛跟他走,两人沿着宽阔的台阶继续上山。

随着海拔上升,气温越来越低,严以琛看着不远处的树梢上已有积雪。一路上遇到不少天一门弟子,纷纷与叶渡清打招呼,严以琛听着此起彼伏的“小师叔”,呲着牙凑到他耳朵边上,“小师叔小师叔”的喊。

叶渡清又好笑又好气,从一旁抓了一团雪砸他。严以琛吃了一口冰凉的白雪,也学他的样子攥雪球砸去。俩人一边上山一边互丢雪球,误伤不少无辜弟子。旁观的弟子目瞪口呆,何时见过平素里一板一眼的小师叔如此行为,不会是被那个大理寺的带的疯癫了吧。另一些弟子被砸了,顺势效仿他俩打起雪仗,通往山顶的阶梯一时间欢声笑语,一扫这两日会盟的紧张气氛。

玩闹半晌,叶渡清心情轻松起来。严以琛看他不再那么紧绷,笑眯眯地抖着衣服上的残雪。没想到叶渡清趁他放松搞起了偷袭,一个雪球砸他胸口。严以琛狞笑着发出“嘿嘿”的怪声,伸着胳膊去追他。叶渡清撒腿就往上跑,笑得眉眼弯弯。

不知道爬了多少阶台阶,二人终于来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严以琛四处看看,并没见到什么能住人的房子。

叶渡清脚步没停,向松林间走去。严以琛跟在他身后,就见穿过松林后别有洞天,有几间阔大的朴素茅屋建在危崖边,配着青松古柏与皑皑积雪,好一幅隐居图卷般的场景。

这山间的居所布置的不着痕迹,与周围山水融作一体,饶是见过些名山大川的严以琛也在心中默默赞叹天一老人超凡的品味,再看看自己爷爷暴殄天物的样子,唉!

叶渡清带他进了东侧的堂屋,严以琛一进门就知道盖这屋子的木头定非凡品。堂屋里炉火正烧得旺盛,催出木质香气的同时也带出一阵饭香。严以琛吸了吸鼻子,嗯,真是饿了。

请他坐到桌前,叶渡清从炉火旁的架子上拿过两个食盒,放到严以琛眼前,打开。

食盒也是木质的,手感沉甸甸,一打开就能看见里边色彩缤纷。左侧小格里都是当下的时令鲜蔬,右侧则是炖鸡和烧肉,下面一格是掺了杂粮的米饭。

叶渡清递给他一双筷子,又端来一个小盅,里头是蛋羹,“饭是山下送上来的,放在炉子边,还没凉掉,你趁热吃。”

严以琛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天一门的膳房师傅有些水准,食物清淡甘美不失本味,连一向重口味的严以琛都吃的很欢。

他米饭都吃了快一半了,叶渡清才慢条斯理地夹起一块青菜。严以琛想到了什么,问他:“你师傅不是不在吗?为什么他们给送了两份饭上来?”

“我师父近几年经常出去,有时我也拿不准他什么时候回来,于是就叫膳房每餐都送两份上来。”叶渡清舀了一勺蛋羹,“今天剩下那份不用喂猪了。”

严以琛嘴里都是饭,含混不清地说:“你把我当猪啊?”

叶渡清抿着蛋羹,笑道:“你自己说的。”

严以琛一挑眉,从他食盒里抢了块肉。叶渡清没什么食欲,把食盒推过去随他吃,“你多吃点。”

“怎么,不饿吗?”

叶渡清拄着脑袋叹了口气,“没胃口。”

虽然叶渡清一副不愿多管的样子,但严以琛知道他还是放心不下会盟的。等到明天,也就是此次会盟的最后一天,那些个门派难保不会拿天一唯一的徒弟开刀。“你明天打算怎么办?”

“要打就打吧,师父不在,我不好给他丢脸。”又叹了口气,他把勺子叼在嘴里发呆。

严以琛把他的饭盒推回去,“多少吃点,饿着肚子怎么打架?”

最后叶渡清也就吃了不到半盒,剩下那些全被严以琛打扫了。叶渡清把食盒盖上放到门口,说等会儿有人过来收。

“我带你去拿药。”说着他推开门,示意严以琛随他出去。严以琛有点过意不去,明明是自己编的瞎话,还得真的拿走这么珍贵的药材。

出了门向树林的方向走,林中有一间小木屋。叶渡清从门口的树上摘下钥匙,插进锁里扭了一圈,推门进去。刚一开门,严以琛就闻到一股浓烈的中草药味道,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叶渡清在门口摸索着打火石,“里面有点暗,你等等,我点一盏灯。”

过了片刻,油灯亮起,严以琛发现这木屋里全是药店一样一格一格的小抽屉,从地板一直到天花板都被药材占满。虽说这木屋不大,但这些药材的品类基本是齐全的,看小抽屉上的药名,不乏真金难换的名贵药材。

叶渡清提着灯按顺序找,在接近天花板的位置发现雪莲的药柜,搬来梯子上去取了三颗。

严以琛死活不要多出来的两颗,“我就拿一颗,足够了,真的!”

叶渡清非要他收下,不管他抗议,直接拿油纸给包上,“你去看看那柜子里有多少颗雪莲。”

严以琛有点好奇,爬上梯子拉开柜子一看,霍,一满药柜,少说三四十颗,这是把雪莲当大白菜呢?这回他心里舒坦多了,既然这么多,那就收着吧。

接过叶渡清递给他的油纸包,严以琛真诚道谢,把油纸包揣进怀里。叶渡清看他神色有些奇怪,就问他怎么了。

“你师傅他老人家喜欢收藏药材吗?怎么弄了这么一屋子啊?”

叶渡清摇摇头,“也不算吧,反正天山上名贵的草药多,师父没事的时候就去采一点,还有些本地不产的他也会留心收集。按他的话说,是有备无患。嗯,其实他更喜欢收藏名家字画什么的,要不要带你去看?”

严以琛欣然同意,二人把木屋锁了,钥匙还挂树上,走回刚才吃饭的堂屋门口。

堂屋南侧有间和它差不多大小的草堂,上提“净室”二字。严以琛看了就说:“好字!怎么有点眼熟呢?这是你写的?”

叶渡清笑着点头,推开草堂的门,在门口脱去靴子,“是,我小时候写的,师父觉得好,就做成匾挂上了。”

严以琛效仿他脱了鞋进去,抬头就见一块巨大山水屏风。“这不会是郭溪的真迹吧?”这一幅古画,能在帝都的好地段换两套宅子了。

绕过屏风往里走,就闻一股墨香。这草堂里是个面积不小的画室,墙上地上几乎布满画卷,从工笔花鸟到写意山水无所不包,兼有书法数十卷,严以琛认得出的名家就有十几个,看的他连连乍舌。

叶渡清看他在里头流连,略有些得意地寻了个蒲团坐下,从书案上拿了本画论翻起来。严以琛在这一屋墨宝里转了三圈,转头看见他素衣黑发坐在这绢林墨丛中,心不由得跳得快了些。

看着看着,严以琛发现其中有几幅画没有落款,就指出来问叶渡清:“这是哪位名家的?怎么连题字都没有?”

叶渡清看了一下,说:“左边那幅是我师父画的,他没想好题什么字,就空着。”

“另外的呢?”

“那些是我画的,也不知道题什么字。”叶渡清轻咳一声,有点不好意思。

严以琛对他从不吝惜赞美,“我说,你这几幅山水不比前朝名家差呀,画到这个程度,你是天才吧!”

叶渡清被他夸的耳朵红了,“嗯没有,没那么夸张。”

看他不好意思,严以琛的恶趣味又来了,凑到书案旁一个劲儿夸他画好字也好,弄得叶渡清从脸红到脖子。

正逗他呢,严以琛却发现案上有一打生宣,上面勾勒了一些人物的轮廓,貌似是草稿。“这是什么?”他想也不想就拿过来看。

叶渡清还扭捏着呢,看他拿那一沓纸,连忙去抢。严以琛手快,早就一张张翻起来看,看来看去都是同一个人,“这是我?”

这下叶渡清从扭捏转为尴尬,站在他身后用手捂住画纸,“你先别看,都是草稿。之前说要给你画一张嘛……”

他不让看,严以琛就非要看,伸长胳膊欣赏叶渡清笔下自己的俊美容颜。翻到下一页,严以琛笑僵在脸上,指着画中自己头上那一堆可疑的东西问:“这一团不会是簪花吧?”

叶渡清噗嗤一笑,坐远了些,捂着嘴点头。严以琛大吼一声,扑到他身上就挠痒痒肉,两人又笑又闹喊了半晌。

最终还是叶渡清更胜一筹,骑在严以琛身上抢走他手上的宣纸。这会儿他的发髻早被弄散了,一头及腰的长发垂到严以琛脸上。严以琛平躺在地上喘气,看着他被发丝遮掩的面庞,鼻子里是一股清冽香气。

气氛到这似乎有些变味儿,两人迅速爬起来,各自整理衣着,努力平复心情。

“晚上你也没地方去,就先住这吧。如果着急回去,我明早就送你下山。”重新将头发挽起来,叶渡清背对着严以琛说。

严以琛看他挽发髻露出的一小节白皙后颈,喉结动了一下,“其实我爷爷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雪莲的药方较猛烈,不急在这时用。你如果明天要迎战的话,我就多留一天,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能为你助威。”

叶渡清点点头,“这样也好,我去收拾一间屋子给你住,你在这稍坐一会儿。”说着就出去了。

严以琛看他出去了,就收拾起书案周围乱糟糟的草纸,重新码放整齐。他忽然想到叶渡清是江南富庶人家的公子,能让公子哥心甘情愿干活的,估计也就爹娘和师父。可这会儿叶渡清正给他收拾屋子呢,看来自己这朋友还是挺有含金量的。这么想着,他心情大好,拿抹布把这净室洒扫了一遍。

等他们收拾妥当,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两人又回到堂屋一起吃饭,边吃边聊起画论。

严以琛虽然小时候不爱读正经书,但是书画鱼虫之类的闲书没少看。魔宫里有一位六指书生,他那有不少文艺野史,严以琛动不动就去他那坐坐,听了一肚子志怪杂谈。叶渡清从小就上了天山,小孩子家在这没什么娱乐,也没同龄人陪他玩,于是就缠着天一给他讲故事听,天一讲的不少故事也是他看来的名家八卦,两人这么一聊,发现他们小时候听的东西有不少都能对上,乐此不疲地聊到天色大暗。

“你该早些休息,明天又是一堆麻烦。”严以琛看天色晚了,对叶渡清说。

叶渡清点头,挑灯和严以琛来到睡觉的屋子。“这间屋给你睡,被褥枕头都是新的。”他说着,帮严以琛把屋里的火盆点起来,“晚上冷些,别感冒。”

这间屋子不算大,但看上去简洁舒服,原木色的装潢配着素白的床幔,让人精神放松下来。

“我就睡隔壁,茅房在后头,有事来找我。”叶渡清说完就去自己房间了,严以琛往床上一躺,似乎又能闻到净室里的清香,忽得坐起来揉鼻子。

隔壁的屋门被轻轻关上,严以琛仔细听了一会儿隔壁微弱的窸窣响动,心里越听越乱,干脆躺倒在床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