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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昨晚这次,陈燔在其余时间里,都和宁皓在《无名之辈》剧组中的表现差不多——基本不怎么主动开口。

当然,需要自己给建议的时候,他也不会推辞,即便宁皓的问题,往往都只是问一句“你觉着怎么样”。这口吻和上次陈燔问问他的语气几乎一样——基本都是觉得不能让监制太没存在感。

这很正常,他俩都没到徐老怪那种可以拿得起放得下的境界,所以总要有个人主动退一步,不然难免会引发不快。俩人都挺有默契,谁得故事谁主导,上次退让的是宁皓,这回自然而然就换成了陈燔。

那么问题来了,陈燔当监制和宁皓当监制有什么区别?

答:陈燔要帅多了。

反正宋姑娘就是这么认为的,而且有时候她觉得找陈燔给自己说戏比宁皓要更有效果。倒不是宁皓讲戏的水平差,只是能说她和陈燔更熟悉,而且对方的耐心也比宁皓要好上一些。

雷家音这么想的,但他从来没觉得陈燔的耐心有多好。比如这次,宁皓要求他演出临死前的那种恐惧感,雷家音哆嗦了半天也没找对点。于是,宁皓盯着他就是一顿臭骂,最后直接气得背身往外头走。他只好扭头看陈燔,后者却只说了两句书本上的废话。

雷大头还在诧异陈燔这次怎么开始整起形而上的东西了,结果对方突然就发起了彪。

“你这角色是我推荐的,你要演不好,那特么的是丢我的脸!你也不打听打听,宁导那是带我进得圈子的大恩人,你要惹他不痛快,我特么......”陈燔直接把t恤的袖口直接撸到了肩膀,露出了整个三角肌,然后也转身气鼓鼓的走了。

雷大头彻底呆立,这不是才认的姐夫么,咋突然就不要我了捏?

“哐当!”片场传来一声大响,雷大头慌忙看向声源,发现是陈燔忽然重重的踢翻了门口的垃圾桶......

在雷家音的视线外,陈燔的画风忽然一边,他咧着嘴巴迅速的钻进了隔壁的屋子。

“嘿,怎么样怎么样,他害怕没?”

“有点意思了!”宁皓正在那儿通过实时监控看雷大头的状态呢,脸上全是坏笑,“不过我可得说说,刚你那戏有点过了,比当年可退步了啊!”

“我戏路子窄嘛!”陈燔不以为意,也挤过去看起了监控,“可惜了,感觉还是差点火候,继续下一步吧!”

宁皓一点头,坐在他身后的副导演抓起一份解约协议就出去了......

“咋回事......”雷家音看着手里的文件,只觉得有五百个胡广生在他脑子里一起开枪。明明之前挺顺啊,连着当了几次主角,走路上也有人能认出自己了,可是现在......生气的事宁皓和陈燔,俩风头最劲的年轻导演,这下自己在演艺圈积累的一切,怕是马上要灰飞烟灭。这下,他的房子怎么办?老婆的好日子又怎么办?他都答应自己媳妇,以后再也不会让人家受穷,而且人现在还大着肚子......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开始抽搐,灵魂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十平米的小屋,以及无人问津的生活......

此刻,俩始作俑者,还在偷着乐。这破主意,是宁皓发起的,细节则由陈燔负责完善,这可谓是俩大导演携手打造的巅峰之作。

“走吧,再不露面雷子就该崩溃了!”陈燔开始有些心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家“小舅子”。

“崩溃?崩溃了好啊,要得就是这效果!”宁皓依旧盯着屏幕,那叫一个不动如山。

“做个人吧!”陈燔一撇嘴,他从内心鄙视这帮不拿演员当人,却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同犯......

......

俩人再度出现在片场的时候,雷大头的头又大了三分。

山崎:都说我们没人性,但大陆的导演,好像比我们还bt吧?这能是人干的事儿?

......

时间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是码字——这个比方好好像说过了?那就换一种说法:

时间这个东西,有时候就像是银行账号里的数字,你甚至不知道他是怎么没的。

眼下已经是2011年的9月,丫丫在一周前就已经随着剧组又离开魔都,继续前往象山拍戏。陈燔也总算找回了一柱擎天的感觉。当然,某人打死也不会承认这一现象和自家女友相关。他宁愿相信,这是因为宁皓的剧组在自己的指导下,减少了反复NG的情况,使得全组人员都有了足够的休息时间。

早上十一点,雷家音还在床上趴着,他今天难得的有半天时间不用上镜,于是果断的选择了睡个大懒觉。这也不能说他宅,雷子昨天又挨了一整天的“揍”,现在的他腰部和屁股上还在隐隐作痛,连躺平都做不到。

门铃忽然响了两下,但他只是把枕头往脑袋上一蒙,假装啥也没听见。很快,门铃的响动又变成了哐哐哐的敲门声。又隔了一会儿,手机也跟着响起。

雷家音不情不愿的抓过手机放在他那巨大的脑袋边,这才按下了免提键。

扬声器里传出口了陈燔的嗓音:

“雷子,开门,你姐夫!”

“你等我一会儿……”雷大头艰难的起身坐到床沿,结果不小心又碰到了左半边屁股上的淤青。

“淦!”雷大头呲牙咧嘴的给自己套上拖鞋,然后单手捂着屁股一晃一晃向房门挪去。

房门一开,陈燔只看了眼对方,发现人全身上下就关键部位上套着一块布,于是开口道:“也不怕我是带着姑娘过来的?”

“我又不吃亏……”雷大头让开门,又一瘸一拐的回床上趴着,空调开的有点足,他反手又拉上了被子,“你说,这电影里,要是男的不小心瞅见了没穿衣服的娘们儿,那都会被骂上一句流氓;反过来,老爷们儿光膀子被女的瞅着了,还是得被流氓,这都啥道理?”

“哟,你还挺能琢磨的!不过你可别对外瞎鸡儿说这个,容易被冲!”陈燔走到床边,一把掀开了被窝,就像每个老母亲对赖床的孩子做的那样,又给人臀部来了一巴掌。

“姐夫,你整啥?”雷大头着急忙慌的翻身,怀里还抱着个枕头。

“给你看个好康的……呸,是给你带了个好东西!”陈燔单手套兜,取出个小瓶子,在对方面前晃了晃,“继续趴着先,这是泰国产的药油,专治跌打损伤!”

雷大头这才放心的重新趴了回去,然后陈燔的下一句话又让他觉得各种别扭——

“我的手劲很大,你要忍一下!”

不一会儿,雷大头嗯嗯啊啊的呻吟不自觉的就喊了出来。

“还行,淤青不明显,明天要是还没好的话,那就用热毛巾敷一下——对了,记得还我棒冰钱!”陈燔一边给他搽药一边说话,昨天他见大头在休息的时候捂着腰,于是临时买来几根冰棍,用毛巾一裹给人搞起了冰敷。

雷大头哼唧了两声,开口道:“多少啊?”

“十二块!”

“三块一根?这么贵?我记着你拿就是最便宜的白糖冰,外头的一块钱俩!”

“废话,这可是在景区里头……那什么,屁股上要是不舒服,你自己抹啊!”陈燔把药油给人放床头柜上,自己转身就要离开。

忽然他又扭过头,突然评鉴了一句:“还挺白!”

(忽然发觉,这章写得有点盖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