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累死本宫了!”
终于忙完一通,李庆之这才走了过来,挨着陈启坐了下来。
“殿下,你是怎么跟他们这么快就打成一片的?”陈启有些好奇,看着李庆之一脸满足地模样,不禁出声问道。
李庆之没有说话,而是得意洋洋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陈启:“雀斑?”
李庆之摇了摇头,继续指着自己的脸。
陈启:“青春美丽疙瘩痘?”
李庆之再次摇了摇头,狠狠地指了指自己的脸。
陈启:“我知道了!麻子!骗同情!”
李庆之还是摇头,使劲捏了捏自己的腮帮子,翻了翻白眼。
陈启:“肥……肉?”
李庆之:“……”
“一个字!”
李庆之使劲揉错了两把自己的脸,摆出故作风流的模样。
陈启笑道:“,我知道了,是丑字!”
听了陈启的话,李庆之险些从板凳上摔下来,大声咆哮道:“老陈!你特么就是故意的!说一个脸字要死吗!”
陈启:“……”
您老还有脸啊?
陈启翻了翻白眼,一脸鄙视的看着李庆之。
“老陈,我告诉你,这里的可都是根红苗正的老李家人。所以本宫到这里,就是回了家。”
李庆之一脸臭屁,浑然忘了他们还等着回陈国。
“小庆之!不得对恩人无礼!”
李大有此时走了过来,手里提着两个酒坛子,看那模样像是刚刚从地里挖出来。
“没什么好东西招待恩人,这酒是祖上留下来的方子酿的,恩人不要嫌弃。”
李大有一打开酒坛子,顿时一阵酒香弥漫开来。
“好酒!”
郑阳率先开口,他是个老酒鬼,先前说他不会做官,老是得罪上官,于是迟迟不能升官,其实这喝酒误事也是一大原因。
陈启嗅了嗅,也觉得这酒醇香,比之后世的酒精勾兑的酒要好闻地多。
李大有给每人都倒了一碗,竟然还是琥珀色的!
“好酒!”
又是郑阳,这货直接一饮而尽,吧唧吧唧嘴发出感叹。
李大有见他这副模样,也是心里颇为自得,自己这李家到如今这地步,也就只剩下这酒还拿得出手了。
陈启没有喝,他心里还想着之前矮山之事。
“李兄,我刚才带人在岛上转了一圈,发现后边有座矮山,有些古怪。你可知道它有什么来历没有。”
“矮山?”
李大有像是不明白陈启在说什么,紧皱着眉头,过了好久才一副恍然大明白的模样。
只是陈启发现,似乎明白过来的李大有脸色立马凝重起来。
“怎么?恩人也发现那矮山不同寻常?”
陈启一听,果然有古怪,点了点头,示意李大有继续说。
“这山它……闹鬼!”
“闹鬼?”
这倒是让陈启始料未及,闹鬼之说又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陈启继续问,李大有一口饮尽碗里的酒,继续说了起来。
“那山叫做断背山,至于闹鬼李某也没见过,只是代代口口相传……”
“等等!什么山?!”
陈启猛然听到“断背山”这三个字,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大有:“断背山。”
陈启:“断背山这三个字,是哪三个字?”
李大有:“断开的断,背后的背,山就是普通的山字,这有问题?”
陈启:“……”
李庆之:“你怎么了,老陈?”
陈启:“……”
陈启怔了好一会儿,才想到这应该是个巧合,而不是某个什么人的恶趣味。
“没事,李兄,你继续说,刚才想到了一些往事。”
陈启让李大有继续说,李大有也没多问,只当恩人是觉得这山的名字奇怪。
“据说,那断背山上时常有人说话的声音,特别是夜里,声音都能传到附近的陈家村里去。有时候还会在夜里有鬼影出没。只是后来陈氏人丁不兴,渐渐的不再住在陈家村,闹鬼之说也渐渐被遗忘,只作为茶前饭后的闲谈。
恩人难道发现什么了?”
李大有说完,用疑惑地目光看向陈启。
陈启则沉吟许久,最后也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只是隐隐地像是抓住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
“没什么,只是觉得那……山有些不太科学。”
“科学?那是什么?”
李大有觉得自己越来越迷糊,难不成是李家村与世隔绝太久,中原又有了什么新鲜东西?
陈启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摇了摇头,喝起酒来。
………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一干人等皆喝的醉醺醺地,只有陈启和李大有依旧清醒。
待众人回去休息,李大有这才走到陈启面前,似乎是随意地问道:“恩人,出去走走?”
陈启看见了李大有眼中精芒一闪而过,原本的三分酒意瞬间清醒了。
看来这李大有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正有此意!”
陈启站起身,两人一前一后,渐渐走出了村子。
“李兄想说什么?这么晚了叫陈某出来,应该不是真的走走吧?”
陈启看似随意地说着,实际上时刻准备着从仓库中取出武器。
“扑通!”
却不想,眼前的李大有竟然直接跪倒在陈启面前。
“陈氏麾下李家现任家主李大有,拜见少主!”
“李兄,你这是何意!”
陈启吓了一跳,这李大有刚刚认识不到一天,虽然陈启救过他的命,但也不至于如此吧?
“少主不愿暴露身份,属下原本不该多问,只是少主啊!李氏一族在苏门岛待的时间够久了,也该来人换班了!”
李大有不顾陈启的惊愕,自顾自地跪地痛哭。
陈启不禁一阵头大,连忙说道:“你在说什么!陈某虽然姓陈,但真的不是你想的陈家人。”
“不!少主!属下绝不会错!几百年了,李氏一族代代相传,真气压制者即为宗主家!”
说着,李大有忽然伸出手,一道真气激射而出,陈启到了嘴边的话瞬间卡住了壳。
“或许真的如少主所言,陈氏辉煌不再,但这陈氏真气定然传了下来!”
陈启一愣,也知道不好再隐瞒,同样一伸手,真气激射而出。
“少主!你可算来了!李氏王氏太苦了!几百年了……”
李大有见此情境,一个铁塔般的壮汉竟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先辈们左等右等,最终成了一抔黄土,也还是没有等来故乡之人,如今几百年过去了,终于让他们等到了!
熏风拂面,陈启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该作何表情,一个大男人跪在他面前痛哭,这场面怎么看都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