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惊住了,他以为陈启在苏门岛找到的不过是当年剩下的几个旧物,却没想到这么多。
三叔公这糟老头看着满地的枪械,呼吸都不禁急促起来,黝黑的老脸都泛着诡异的红色。
“陈氏有望!陈氏有望!”
三叔公用手轻轻摩挲着这些枪械,嘴唇都有些颤抖。
陈启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三叔公,他有的不仅仅是手枪。
不过思虑再三,陈启还是准备以后再慢慢告诉他,否则他怕这糟老头接受不了直接嗝屁了。
“狗娃子!现在必须马上南下!齐国已经从草原南下夹击梁国,想必现在已经打到梁国都城了!这里很快就要成为齐国腹地,拖不得了!”
三叔公忽然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让陈启收起满地的枪械。
“梁国?”
陈启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禁一惊,可很快就想明白了。
为什么齐国要分兵攻打草原部落,原来是这个打算。
吴国与齐国联军如今正在攻打大夏,而梁国派兵增援大夏,国内空虚,齐国现在从北而至,刚好打他个措手不及!
想想齐国如今的所作所为,陈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但齐国攻打下梁国,那么天下四分,齐国将会独占其三!
原本陈启打算在锦衣城停留一个月,现在恐怕是来不及了,必须趁着齐国军队班师之前南下回到陈国!
没有再多考虑,陈启与三叔公匆匆下山,赶往锦衣城。
折腾了一夜,陈启回到锦衣城的时候已经邻近天亮。
陈启立刻找来了牛温和刘二叔,商议南下的事宜,但两人的反应却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启哥儿,俺就不回去了,现在青州府城和京城都是齐国的地盘了,就算跟你去了光州,也是流落他乡,倒不如俺在这锦衣城替你守着,来日你带兵前来,咱们也有个照应。”
“大人,刘哥说的不错,这锦衣城是我们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怎么能便宜了这些狗东西!
再说咱锦衣城还有几万弟兄没回来,就这么走了我们也没法跟他们交代。”
牛温和刘二叔态度都十分坚定死活不愿意南下,陈启又去问陈家村的人,竟也不想离开锦衣城。
“狗娃子,俺们就是些老百姓,那齐国人还能不让老百姓活了不成?”
“狗娃子你放心就行,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
村里的叔伯婶娘都拒绝了陈启的好意,这让陈启很是难办。
“让你走你就走,他们说的也不错,齐国还没到屠戮百姓的地步,反而是你在这里会让他们很被动。”
三叔公倒是不急,出言安慰起了陈启。
陈启思虑了很久,也只好如此。
完颜守晔那边陈启已经打好招呼,让他们随意去留,锦衣卫陈启也没有全部带走,留下了三百人保护刘二叔他们的安全。
玉娘自然是要跟着他离开的,小如小青也与玉娘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六百锦衣卫如今皆成骑兵,因为马匹众多,索性就装扮成了马贩子,一路东行,出了锦衣城。
陈启走得很急,当天下午马队就出现在了晋城。
陈启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所以一行人没有进城,而是一路南下,准备连夜离开。
也就是陈启离开晋州范围的时候,遥远的西方燃起了熊熊大火。
大齐正统二年正月二十三,齐国军队攻破梁国都城,慕容氏举族投降齐国。
梁国皇室萧氏拼死抵抗,然而却被无情的镇压,梁国皇帝宁死不降,于梁国皇宫奉天殿自缢而死。
至此,在西北传承了数百年的梁国彻底灭亡,齐国再灭一国。
………
“相公,到哪里了?还没出齐国地界吗?”
“快了,再往前就要到青州了。”
陈启骑马跟在玉娘马车的旁边,这几天他们几乎没进任何府城,吃住都在马上。
虽然一路上累得够呛,但成效还是很明显的,这才几天的功夫就要到青州了。
这几天三叔公又不见了踪影,陈启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可也说不明白他在哪,只好按照计划一直往南。
陈启准备先去青州接上陆子放他们,再继续南下去陈国京城带上高倩倩就可以一路往南回到光州了。
“大人,前边就到青州了,您是不是……”
刘富贵过来过来请示,陈启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点了点头,很痛快的下了马,换上了一身短打。
陈国境内毕竟见过陈启的人太多,他还是要小心为好。
商队很快有惊无险地通过了检查,银钱是花了不少,但却很值。
陈启他们赶到山前村的时候已经邻近傍晚,所以索性住了下来,接待他们的还是那个八十多的老汉,见陈启拿出银锭,立马笑眯眯地拍着胸膛,保证安排好所有人。
“你是说后山那些人?他们早就走了,你们当时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就离开了。”
见陈启问道,老汉赶忙上去招呼,在他眼里陈启就是山前村的财神爷,自然是知无不言。
陈启皱了皱眉头,他不相信陆子放他们的伤好的这么快。
晚上陈启趁着村民都睡下了,带着王天尺李大有上了山。
三人来到山洞前,果然看到山洞中已是空无一人,而且看样子最近也没什么其他人来过。
“大人,这里有一封信!”
王天尺在陆子放原本躺着的地方,发现了一封完好无损的信。
打开信封,里边果然是留给陈启的。
当然,陆子放他们也没有指名道姓,而是写的云里雾里,但陈启还是看得出来他是写给自己的。
“伤未愈,然恐此处已被察觉,已赶往约定之地,看到信后速来!”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陈启放了心,他还真怕陆子放他们是被陆子野胁迫去了什么地方。
约定之地自然就是东海寺,这么一来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回去睡觉,明天一早就出发去京城。”
陈启烧掉了那封信,三个人又悄悄原路返回,没有惊动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