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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潇潇成了个废物。

在她想要运内力的时候,发现两条手臂传来筋脉断裂的剧痛。

她眼中溢出前所未有的惊恐个不敢置信,颤抖着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

她真的废了吗?

她想要强行出招,手腕上的疼痛便沿着两条胳膊如同电流一般蔓延到了心脉,她疼得全身瘫软,摔到地上,连动弹的力气也没有了。

太疼了,太疼了!她受不了,她练了十多年的功夫,当了这么多年武功盖世的女侠,如今却发现自己废了。

她歪倒在地上,露出绝望的神情,眼泪顺着眼角滚落。

花影盗从地上爬了起来,报复似的朝着她的腿上踢了两脚,挑衅道:“你倒是杀了我啊?你不是一心要为民除害吗?你倒是动手啊!”

秦潇潇不甘心地坐起来,试图握紧拳头。

可是花影盗一把捏住了她的伤处,她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再次痛得全身脱力,身体一歪,倒在了地上。

花影盗上来就开始撕她的衣服。

无论如何,他都想要征服这个曾经几次差点要了他的命的女人。

撕啦一声响,胸口传来一阵凉意。

夏天衣服穿的少,贴身的洁净的鹅黄色小衣露了出来,上面绣着几朵白色的辛夷花,散发着淡淡的蜀葵的香味。

这是苏丰让人拿蜀葵花瓣给秦潇潇泡澡的结果。

花影盗扑过来压着秦潇潇,脸上露出得意又畅快的神情。

他终于征服了这个让他产生心理阴影的女人,他忍不住狂笑起来。

笑声在这狭窄密闭的空间很闷,很难听。

这是这辈子秦潇潇最狼狈的时刻,偏偏唯一能够当做武器的发簪,苏丰走的时候将之带走了。

若是现在有武器,秦潇潇一定要忍着心脉断裂的痛,将这个禽兽给反杀掉!

等等,武器!

脑海中乍然燃起了一簇火苗,她想起了一件事。

花影盗骑在秦潇潇的大腿上,直起身来脱了自己的衣服,他料定秦潇潇已经是个任他摆布的废人,他有恃无恐,将身上的软猬甲也脱了。

昨日来找吴吉,是为了让吴吉视实现承诺。

当初吴吉的人找到他,要他奸污和亲公主,事后还有千两黄金作为报酬。

毁掉万千少女的清白本就是他的理想,睡了和亲公主还能得到那么多金子,傻子才会不答应。

事成之后,他来找吴吉,但是怕吴吉反悔,所以他重金买了软猬甲穿上,以防不测。

没想到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意外,若是没有软猬甲,他就死在了秦潇潇的手上。

如今秦潇潇是个废人了,他什么都不怕。

他看到秦潇潇脸上痛苦扭曲的神情,伸手拽住秦潇潇的贴身小衣,一把扯下来放在鼻孔前用力嗅了嗅,嗅到上面传来一股淡淡的蜀葵花的香味,然后他发出舒适的喟叹。

就在他闭眼享受的刹那间,死神找上门来了。

“我杀了你!”

一声尖锐的嘶吼灌入耳中,花影盗蓦然睁开眼,只见秦潇潇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首已经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心房。

是他自己将软猬甲脱掉,白白送了一条命给秦潇潇。

秦潇潇双手不断地发抖,从刀刃上流过来的血往她的裙子上滴答滴落,从手腕伤口上流出来的血也滴答滴落,将她的衣裙染红了一大片。

花影盗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潇潇,嘴唇嗫嚅着,想要问问秦潇潇,哪里来的匕首。

秦潇潇不回答他,而是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边笑边费力地将匕首在他的心脏里面搅动着。

大年三十,朱斯年送了这把匕首给秦潇潇,亲手帮她绑在了手腕上。

她也送了朱斯年价值不菲的画,便没舍得将匕首扔掉,将之改换位置,绑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绑就是半年之久。

当初朱斯年的决定多么正确啊,这匕首竟然在这样的时刻救了她的命,保住了她的贞洁。

花影盗身体一歪,轰然倒地。

秦潇潇确定他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才全身脱离地跟着倒在了地上,像被人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挥刀的那一刻,她清楚地感觉到两条手上的筋脉都断掉了,她真的好疼,她想这双手是彻彻底底废了。

不过废了就废了吧,如今能够活着离开的希望正如同旁边即将燃尽的蜡烛一般渺茫。

她闭上眼睛,一边伸手艰难地将衣服拉过来盖住了身体,一边在脑海里想着莫清淮,想着清商,想着朱斯年,想着他们三人身上的好和让她沉醉的地方。

当然,若是能够选择,她想,她最终还是会选那个嘴最贱的,最漂亮那个。

……

吴吉逃往阿史那猗部落的时候,被他叔叔阿史那寔君拦截活捉了。

郁久闾苏丰带着下属抛下吴吉准备坐收渔利,没想到莫清淮成了那个渔翁,他被莫清淮客气地带回了突厥王庭。

驻扎在尕裟河北岸的突厥柔然联军主力,正和秦启带领的天启士兵打得不可开交,蓦然听闻后方着火,可汗让寔君活捉了,苏丰王子也被莫清淮软禁了,联军顿时丢盔卸甲,原地投降。

而远在犀角城的柔然士兵,听说王子被敌人所抓,再不敢轻举妄动,在柔然王郁久闾卢依(苏丰父)的命令下火速撤兵回柔然。

天启最终成了最后的大赢家。

可是策划擒王的莫清淮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因为他们已经找了秦潇潇两天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只从那两个柔然侍女口中逼问出,秦潇潇那晚上被苏丰下了药,药是下在檀香里面的。

倒不是什么毒药,而是专门对付习武之人的药,闻了这种药,内力会被压制,若是强行运功,筋脉也许会承受不住断裂,一身武艺甚至双手都将会永远失去。

想要恢复武艺,除非华佗在世,重接筋脉。

若不是太子及时赶来拦着,莫清淮差点冲动之下将苏丰就地正法了。

可是苏丰像是没事人一样,一丝惧意也没有,一丝内疚也没有,每天被软禁在帐篷内,该吃吃该喝喝,等着柔然王派人来交涉,接回他跟清商。

哦,苏丰忽然想起来,清商似乎也疯了。

他徒手在被火药炸得狼藉一片的可汗王庭里面刨土,刨了两天,手指上的肉都磨没了,只剩下森森白骨,骇人无比。

看着两个男人为了同一个女人发癫,苏丰觉得可笑得很。

恋爱脑怎能成大事?清商这般,即便回了柔然,耽于儿女私情,又拿什么跟他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