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躺在地上的两人都还没有完全断气,但过来的五人都没有选择去看他们俩,这么高修为的人怎么那么容易死,只是要再不救的话,那可能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安宁也没有再去理会地上躺着的两人,只是静静的看着周围的这几人,这五人的形象反而要比之前的两人要好得多。
“你们也是来抓我的吗?”安宁好奇的问。
五人都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那位一脸威严的男子开口了:“我等只是想来借小友的秘籍来观摩一番,我等来此绝无恶意!”
安宁挑眉:“你比地上的两位要诚实得多,不过……我为什么要给你们看呢?好歹拿点什么东西交换!”
“你想要什么?”一个老人不动声色的问。
“我想要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能给我什么”安宁的脸上依旧是那么平淡。
见此,五人相互看了一眼,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主要是也不知道安宁需要什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一个老人开口:“小友不妨明示,我等是带着诚意来的!”
站在这里的六人谁也没发现,远远的,一个手里拿着一根鱼竿,提着一个木桶的老人蹒跚着往这边走来。
他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草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他的脸,但周围的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现的,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直到走到安宁六人身边,慢慢停下脚步,众人才发现了这个老人。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对面五人好似丝毫没有发现这个老人,依旧站在那里沉思。
安宁看了看这个老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五人,好似明白了什么。
微微皱眉,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芒。
过了良久,老人摘下草帽,将手里的木桶放下,桶里还有几条鱼儿在不多的水里艰难的游动。
“请问老人家……来此所为何事!”安宁微微后退一步,右手已经搭在刀柄上。
“别白费力气了,你的刀还是我打造的,你的功法也是我编造的!”老人站直身子,用没有几颗牙的嘴含糊不清的回答。
“那是得谢谢老人家,给小子这场不小的造化!”安宁虽然说着感谢地话,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感谢的意思,反而还布满了警惕。
“你该走了,你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平衡!”老人没有理会安宁的警惕,身体很放松,丝毫不怕安宁突然出手。
但就算是如此,安宁依然不敢出手,因为安宁相信,就算自己现在出手,也不会伤到这个老人分毫,因为这个老人好似站在这里,但又好似站得很远。
说话的声音也是忽远忽近,能看清他的脸,但只要闭上眼睛,那你就会马上忘掉这个老人,除非下一次再看到。
“呵呵,这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何来的平衡?”对于老人的话,安宁有些嗤之以鼻。
“我只是想在你身上试验一下这篇功法,却不想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确实是降维打击,所以啊,你跟我走吧,去另一个地方,那里你可以继续修炼!”老人的话里带着一丝惆怅。
将手里的刀杵在地上,安宁突然笑了笑:“所以说,成也萧何败萧何是吧!”
“此言差矣,我只是想给你换个地方,那里可能更适合你!”
老人的话很平静,平静到安宁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一时间,此地又陷入了沉默。
老人随手一挥,地上就堆起了一堆柴火,桶里的鱼也已经架在火上开始烤了起来。
安宁没有惊讶,毕竟连对面的五人直到现在依旧站在那里,依旧是一脸沉思的表情,好似根本就没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
好像近在咫尺的几人,却相隔很远。
不一会儿,几条鱼就被烤得滋滋冒油。
老人就那么拿着一条鱼递给安宁,没有说话,浑浊的目光就那么静静的盯着安宁的眼睛。
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眼睛亮了亮。
炭烤小黄鱼,这大概是他为数不多的喜欢的东西之一了。
由此看了,这个老人是真的了解自己,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了若指掌。
小小的咬了一口鱼肉,香嫩可口,是自己以前吃过的口味,也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味道。
老人也拿着一条鱼,用仅剩的几颗牙咬了一口,随即点点头,好像对这烤鱼的味道十分满意。
一条烤鱼下肚,安宁突然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直接坐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个老人问道:“所以说,我必须得离开吗?”
听出了安宁话里的不舍,老人好像明白安宁为什么不舍,淡淡开口:“放心吧,你还能遇到她的!”
“那现在的她,跟以后的她,是同一个她吗?”安宁话里带着惆怅。
“我想是的,毕竟我能做主!”老人的话很平静,但也令人信服。
见此,萧余点点头,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看着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好似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这令安宁对眼前的老人又高看了几分。
又看了看湛蓝的天空,突然觉得这个世界都是虚幻的,那道蓝蓝的天空,也好似一片屏障,挡着人真正窥探这个世界的屏障。
老人依旧在啃着手里的鱼,没有几颗牙的嘴,吃起鱼来好似很艰难,想要大口大口的咬,但是每次咬的都只是一小块。
看到他这个样子,安宁“噗嗤”一声笑出声,“你就不能变换一个模样再吃,非得变成这个样子!”
“这就是我本来的样子,变来变去没什么意思!”老人依旧艰难的吃着鱼,对安宁的话无动于衷。
看了看路的左边,那里不知什么时候来了一个人,一身黑衣,清冷的脸上带着一抹红晕和焦急,她好像知道安宁在哪里,但就是过不来,这短短的距离,恍若隔了天涯海角。
最终,老人终究是没吃完那条鱼,烦躁的将还剩一半的鱼仍在上,但这条鱼马上就消失在地上,仿若没有出现。
站起身,安宁向南宫谚挥了挥手,脸上带着阳光明媚的笑容。
南宫谚脸上也带着笑容,但脸上的担忧却怎么也没消失。
“行了,行了,走了,走了!”老人挥挥手,看了一眼远处的南宫谚,又看了看安宁,脸上有些不耐烦。
“又不是看不到,怎么这么麻烦!”老人好像有些急躁,很不愿意看到人间的生离死别。
最后,老人挥挥手,两人的身体慢慢的变得虚幻。
安宁面带笑容的看着南宫谚,嘴里无声的说了两个字:“再见!”
随着两人消失,这里的人好似才突然反应过来,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好像都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这里。
只有南宫谚脸上带着冰霜,目光死死的盯着安宁消失的方向,双手握拳,眼里带着愤怒和不甘。
大乾三十五年,逍遥王带兵南下,昌州王战死。
大乾三十八年,逍遥王控制住了凉州、德州、昌州、滨州、成洲和邑州。
大乾承和五十六年,逍遥王的兵马已经控制住了出乾州以外的其他十七洲。
大乾承和六十年,逍遥王众望所归,为大乾新任皇帝。
同年,改大乾为大虞,年号永安。
大虞元年,封萧凌锋为太子,萧逸尘为宁安王,宁安王世子萧锦继承,封地锦州。
盘龙村,如今已变成了宁安王府……
(本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