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玉连忙开门，方欣则去泡茶。
“东哥，我这次来找你有点事。”范大磊略显尴尬地说，“有个朋友想去你们汽车厂工作。”
“你朋友？没问题啊。我手上还有空缺岗位。”丁卫东笑着说，“他的学历和想做什么工种呢？”
丁卫东清楚汽车厂现在的福利非常好，很多人都想进去。但像范大磊这样的，肯定不会去当工人。这个朋友多半是个普通老百姓。
“初中毕业……打算让他当个司机？”范大磊说道。
“这没问题，只要有驾照就行。”丁卫东说，“我们厂正准备组建车队，招司机刚起步……”
“能让他开小车吗？”范大磊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小车嘛……已经有司机了。不过可以让他当试车员。”丁卫东挑了挑眉说，“这活儿轻松，每天开开车，记录点数据就行。”
“那行，明天中午我带他来见你。”范大磊说道，“对了，这个人是谁呀？”丁卫东好奇地问。
“哦，是个村民。那天我跟雨水出去兜风，车子被石头撞翻了，栽进沟里。多亏林正宏一家救了我们。我想给他找个活儿，他听说汽车厂不错，所以就来找你了。”范大磊干笑着回答。
“啧，你也太不小心了。”丁卫东摇头说，“下次注意点。”
丁卫东没再往心里去，跟范大磊喝了顿酒。一辆吉普车接走了范大磊和何雨水。至于那辆三轮车，第二天得送去汽车厂修修。
第二天早上，刘海中刚洗漱完，看到刘光福从外面进来，一声不响地坐下来开始吃饭。早饭是两合面的馒头、玉米粥和一些咸菜。刘光福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吃完，背上书包出门了。
“这小子，我真拿他没办法。”刘海中自言自语道，“唉，算了吧，只要他好好上学就行了。”张玉香苦笑着安慰他。
其实，刘光福背着书包并不是去学校，而是很快就到了什刹海一带，和三个同龄的小混混混在一起。这几个是刘光福这两天认识的朋友。
“中午吃饭都成问题，哪有钱？”一个大约十五六岁、腿部有点残疾的小混混说道，“要不然咱们想法子找点儿钱？”“找钱？去哪儿找啊？”另一名约十四五岁的矮小青年应道。
“光福，你觉得应该咋办？”这位只有单眼视力的小伙子追问。
“我能想出啥高招来呢？”刘光福无奈地说，“如果我知道赚钱的好路数，现在也不会混迹这里。”
“那边的巷子偏僻，要是遇到路人，看对方有多少钱财，我们就顺手牵羊呗。”那个瘸腿的小混混眼里闪烁着奸诈的光，继续说道，“光福，这 ** 你拿着，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小巷子里。等有人经过，你就用刀抵住他的腰后。”
“三人合伙行动，一旦得手就将钱物均分成四份！”说罢，瘸腿小混混递上了一柄 ** 给刘光福。
“这个...如果对方反抗呢？”刘光福心里发慌，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担忧。
“还能怎么样？你就直接捅了他呗。”那独眼青年不屑地回答道：“这点都不懂，你还要我们教吗？放心，劫到钱财后马上逃跑，根本就不会有问题。”
“可是，这肯定会闹出事来的...”刘光福面露犹豫。
“废话！你还干不干了？”瘸腿的人气得破口大骂。
“这个...这这这...行， ** 。”刘光福最终下了决心，虽然身体不住打颤。
“这就对头了！”瘸腿之人露出满意地笑容，“这也是你的入门考试呀，不然凭什么跟我们一起吃香喝辣？接着！”他说着，把那把寒光闪闪的 ** 塞进了刘光福手里。后者握着冰冷的短刃，心里默念了几遍。
虽说刘光福读书没多大兴致，但也算个聪明人。他知道，只要参与了这次犯罪行为，将来肯定难有回头路，甚至可能因此锒铛入狱。无论如何，这条道他是不能往下走了。
“快走！”瘸腿那人趾高气扬地吩咐了一声，随后转身就往外走。独眼青年及那名小伙伴则紧跟其后。
突然间，刘光福鼓足勇气向前跨步，猛然踹了那瘸腿青年一脚，随即又迅速将两人大腿上的肉割开。由于事发突然，三人一时愣在那里，无法做出反应。等他们意识到不妙时，刘光福早已丢弃 ** 逃走。此时，地上的人才开始发出惊恐而痛楚的叫声。
刘光福拼命奔至警局，详细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警察迅速采取行动，不久便将三位混迹社会的小青年缉拿归案。
不过，刘光福自己也没能逃脱。为了确保事件得到妥善处置，他也被留置在警局等候进一步调查与裁定。
丁卫东一大早就赶到了工厂，并在自己的办公室迎接范大磊与一名随行人员的到来。“东哥，这是林正宏，麻烦给他安排一下工作。”范大磊笑着开口道。
“好的，容我询问几句。”丁卫东轻轻点头回应，“你们先休息一会儿。”接着，林正宏便随着范大磊一起落座。
“林正宏，你初中毕业了？证书带了吗？”丁卫东随意问道，“有这证书，每月工资还能多点。”
“丁工程师，带来了，给您看看。”林正宏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了证书。
丁卫东浏览了一下，接着问：“不错啊，你父母能供你念到初中。还有你的户口本……这些东西都带齐了，我让别人带你去办入职手续。”
“谢谢，谢谢丁工程师！”林正宏立刻站起身，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双手紧贴在大腿两侧，这姿势让丁卫东的眼神一凛。
这种程度的鞠躬，在解放前通常是城里的旧时代人才会用到，即便如此，也极为少见。更不用说解放后了，年轻人几乎不再使用这种礼节。此时看到林正宏的表现，真像是个小日本的作风。
林正宏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急忙站直了身子。丁卫东皱了皱眉，问道：“林正宏，你们家成分是什么？”
“贫农！我们家三代都是贫农。”林正宏急忙回答。
“这就奇怪了，你的鞠躬礼节这么标准，还有点像日本人的方式。”丁卫东冷笑道，“解放后，年轻人基本没人再用这种礼节了。即使在解放前的城里，也只有少数讲究老礼的人会用。你父母是贫农，住在乡下，怎么可能会教你这种鞠躬礼节呢？这个问题很严重。你打算自己说，还是等我们去调查？”
林正宏的额头沁出了汗珠：“这怎么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父母是潜伏下来的小日本，教你这些礼节，是为了让你将来回日本。”丁卫东冷冷地说，“他们是不是教了你这套东西，想让你回日本？”
“不是的，不是的……”林正宏显得十分惊恐。
范大磊这时站了起来，狠狠地瞪着林正宏。
“看你这模样，你的本名不是林正宏，应该是小林正宏，对不对？”丁卫东冷冷一笑。“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林正宏已经心慌意乱。
毕竟他不是那些经历过严酷训练的小日本，心理防线脆弱得很。面对丁卫东那充满威压的眼神，他已经彻底崩塌。
“妈的，这么说，那次车祸是他们故意的！”范大磊马上想到了这一点。
几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将林正宏戴上 ** 关押起来。门外，按照丁卫东的吩咐，已经有十几个人集合待命。
“好了，不需要你们了。”丁卫东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在这附近巡逻，一定要保持警惕。”
“东哥，这次抓人我跟着去。”范大磊咬牙说道。丁卫东刚刚已经打电话通知了分局，很快就有人赶来支援。
“好，我们先审讯林正宏，把事情搞清楚。”丁卫东点了点头，带着范大磊去了审讯室。
林正宏坦白地讲述了所有的事情。他们的村子只有他家是在隐蔽的。其他的都是普通的村民。
早年间，在解放前夕，他们一家从东北迁移到这里的。
至于为什么会选上范大磊，那是因为范大磊常常领着何雨水去村子里或周边玩耍。这让小林松留意上了。
因为范大磊和村里队长交往密切，几次交换东西。这样一来，身份暴露了。于是，林正宏便有了进城的机会。
小林松的境遇非常艰难。原本打算隐匿在北京城内，却最终落在农村。他以为这样便于将来找机会进城。
但是，当他感觉进城机会成熟时，户籍制度的城乡二元体制已经实施，想要进城变得极其困难。
因此，他设计了一场车祸，把林正宏送进了城市，然后再想办法将另外两位家人送进城里。
这几年在农村的艰辛自不必说。尤其是三年困难时期，真是到了无食可觅的地步。
小林松也存有一些金银财物，但在农村这些毫无用武之地。你买不了食物，也不能随意使用。
当丁卫东带着范大磊出现时，公安局的车辆也跟来了，包括两辆吉普车和两辆卡车。丁卫东开着他自己的车在前头领路。
先前，丁卫东已将讯问的文件递交给副局带队的人。
这一回，丁卫东无需亲上阵，小林松夫妇很快就被抓捕归案。他们大约都在五十岁上下。
“哎呀，我怎么就这么不警惕呢？”范大磊追悔莫及，“轻而易举就被特务给算计了，以后真得加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