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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间?惊醒,他的眼前浮现着即将消失的迷雾。

薄如一戳就破的迷雾对面已经浮现出两个高大的身影,风间?拍了拍脸颊,希望大脑能赶紧运作起来。

戳一戳鼻子周围的部分……嗯,皮肤很光滑,没有任何异常,虹色的异常视野也完全消失。

在被虹毒毒死之前,光柱的光就降临了,自己应该是被光柱的光直接摧毁了……话说结界被攻击的时候不应该反击吗?会摧毁这第四层极界的反击是要闹哪样?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么坑的结界啊!

先快速整理一下,第一天犬养死后,自己就一直待在据点,直到第四天夜晚,在第四天夜晚触发的回溯,原因有两个,一是燃烧天幕的殷罗的魔炎,二是啃食光柱,从毁灭的第三层极界掉下来的极界兽王[虹龙],这两者都会让光柱摧毁世界,从而引发回溯。

半个小时的间隔时间,如果不解决掉魔炎与[虹龙],时间就会在第四天夜晚止步不前,白逊和安长行永远都到不了第五天才能抵达的撤离点。

但是,犬养还在西方的极界兽王[母亲]的领地里……

西方有深陷险境的犬养,北方有魔炎源头的殷罗心脏,东方有藏在据点地下的极界兽王[虹龙],而南方则是白逊与安长行撤离的方向。

每个需要解决的地点相距都在五十公里以上,每一件事都是必须去做绝不能逃避的必需事项……

四个方向,风间?经历了早已忘记的十二次回溯,只知晓了四个方向都有不能忽视的问题……

怎么?我会分身术?我是神吗?这些问题全都得由我去解决吗?

累,风间?感到一种无法用言语说出来的累。那不是手脚疲软,身体乏力的累,而是一种……更加,更加无力,能让人变得脆弱,不堪一击的累。

现在还不能停下,有一件必须要去做的事,有一件必须要去求证的事……

回溯过后,犬养的状态……是生是死?

在此之前,探险小队里,除了自己还没人死过,死亡导致的后果依然处于未知状态。

踏遍大地的黑色鹿蹄与怜悯众生的白毛虎掌出现在前方。

本应是最值得信赖的队长,水鹿兽人安长行却成为了风间?每次回溯后都得面对的第一关。

想到这里,风间?感觉累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安长行,你私房钱……”

有气无力地唤醒安长行的记忆后,风间?进入了固定流程,结识白逊,拿到地图——

地图背面的血迹让风间?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引来了白逊与安长行的关怀。

“没事,刚刚想打喷嚏,但我憋住了。”

看着此刻白逊露出伤口后,燃烧起来的紫色魔炎,风间?忽然开口问道:“白逊,你身上的……紫色火焰是哪里染上的?”

“这个吗?”白逊苦笑,“只是一个朋友的魔炎误伤到我而已。”

“听起来,白逊的这个朋友很危险啊,能告诉我地点吗?我找人的时候会避开的。”

“这样的话……风间?,地图给我,我给你标记一下。”

白逊拿回地图后,用立起尖爪的手指在地图的北方划圈,看起来只是泛黄布料的地图完美承受了白逊的压力。

“另外,这里,是圣月岛的特派员们才知晓的撤离点,我不会画在上面,风间?,你要记住这个地点哦。”

白逊用指尖滑动地图,这一幕倒有点像人类在滑动手机时的动作,但白逊只划了两下,随后点了点一个什么标记都没有的荒地。

“好的。”

风间?却想着另一件事。

北方的魔炎,殷罗的心脏与看起来完全是一只野兽,没有半点兽人模样的殷罗。

白逊身上有紫色魔炎,且他明确说这是朋友造成的。

殷罗与白逊都是F2A小队的成员,那么殷罗的身心分离与兽化,是否与白逊有关系?

“如果我不幸染上了这个火焰,有什么办法能把它浇灭吗?”

“这个……只有水元素亲和力相当高的兽人——”

这是一个问过的问题,风间?连忙补充道:“我只是想知道这里有没有能浇灭火焰的兽人在。”

“很遗憾,没有。”

“真的没有吗?浇灭这种紫色火焰的兽人或者其他的魔法,手段,结界之类的……”

“没有呢,这个第四层极界。”

“好吧……谢谢你的提醒,我会好心的。”

这里应该刨根问底才对,但风间?想着犬养,便与白逊和安长行匆匆告别后,全力跑向据点。

累……

“好累啊……”

风间?说出了口,他的话语被荒原的无根之风带走。

与熊族的十八岁花季少女风间玥,赤狐族孩童小葛碰面,拿到风行符,风间?顺利地回到东方的据点。

在飞进窗户后,风间?睁大眼睛向下方的土地眺望,满是裂痕的荒地根本看不出[虹龙]在地下的迹象。

四天后,[虹龙]就会从这里的地下破土而出。

“风间?,你想什么这么入神,失散的朋友见面了都不过来拥抱一下?”

敖青爽朗的声音打断风间?的沉思,敖青自然不会知道,风间?脸上一闪而过的恐惧是因为想起了[虹龙]可以被空气传播的虹毒,他又想不出来什么事能让风间?感到害怕。

“?哥哥!”

十泉浩的脑袋从敖青背后探出来,这孩子的记忆估计还停留在和他一起登上通往第一层极界的螺旋光梯那次。

……累啊。

“敖青,那就来吧。”

“好!”敖青张开怀抱,把风间?和十泉浩都抱住,他感受着风间?绷紧的肌肉,皱起眉头。

“风间?,你怎么回事?”

“……我是第一次亲眼见到战场嘛,来的路上见到很多……”

“原来是这样嘛?!破元战役的时候我在后方待命,所以根本没机会上战场,我深有同感!”

如果把极界正在回溯的真相告诉两人,肯定会牵扯出更多的问题,风间?实在是懒得解释,他自己都有许多没了解清楚的事情。

为什么……这么累呢?

风间?短暂地闭上眼睛,在毛茸茸的怀抱里待了一会儿,敖青的绒毛虽然没有正常兽人的毛发那样舒服,但也是顶级享受。

不足的部分就由旁边小小的蓝色毛绒球填充吧。

在短而细密的黑色绒毛,长而柔顺的蓝色毛发中,风间?难得体验了一次将烦恼抛到九霄云外的感觉,但是他还有事要做,不能在这温柔乡待太久了。

与两人告别后,风间?径直走向山羊城主所在的中心。

用核心熀源的熀能交换了些风行符后,风间?站在门口,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城主,在这里的地下,有[虹龙]。”

风间?惧怕,全身染上虹毒,断气的山羊城主还历历在目,于是他没有再解释更多,捏住风行符,化作风飞向西方。

顺利抵达风间?现在所在的第四层极界兽王,[母亲]的领地,风间?深呼一口气,迈过毛虫般新生的极兽幼体。

风间?在外围搜查的很仔细,实际上他只是抱着“犬养这次回溯后可能不会再深入,所以不需要面对极界兽王”的想法,这种想法加深了他的疲惫。

在外面浪费了很多时间,风间?不得不面对现实,他只好向深处前进。

一个人进入极界兽王的领地,其下场……风间?很清楚自己可能有去无回,他抱着必死的觉悟,最终在没有立足空隙,由遍地幼虫组成的分界线前停下。

隔着虫海,风间?向里面眺望,他在记忆里寻找敖青驾驭云雾时的速度与穿过幼虫的时间。

“……结果,靠我一个人,连这里都过不去……”

风间?小心翼翼避开幼虫,一屁股坐在地上。

“做不到啊……两只极界兽王,我都没办法解决啊……殷罗的魔炎更是我无法指染的凶火,我究竟能做什么,我连这片幼虫都跨不过去……

我能做什么?说到底有我能做到的事吗?这里究竟是不是四年前的破元战场先不谈,如果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我一个人的力量该怎么和极界兽王抗争?

想不出办法,看不见出口,找不到救赎,不能放弃,一个都不能放弃,但还有别的选择吗?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个世界多么不讲道理,麻烦永远一桩接一桩出现,走错一步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啊,这个极界根本就没有太阳。

只有回溯,不停的回溯不断的回溯一直回溯下去,我是神吗?我会分身吗?我能上天入地吗?

与其一直回溯,还不如不保留记忆,不接受夙龙族老人不知道在哪里降下来的星星,保留记忆,看见的只有无能为力的绝望。

该怎么办?原路返回?啊好累啊干脆就这样躺着睡一觉吧,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睡过,没有白天黑夜的世界,身体的生物钟迟早会被这种都不知道光照是哪里来的极界同化。

真的好累啊……”

止不住的呢喃,停不下的抱怨,越来越虚弱的声音,风间?的身体机能正处于巅峰状态,他的血气随着循环周天正不断壮大,现在理应是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大的快感时刻。

只是这种强大,太容易被所见之物摧毁了。

极界兽王,并不是强大就能解决的生物,它们是一个极界的王,一个极界的中枢,一个极界存续下去的理由。

身体机能没有问题,但风间?的精神陷入了从未有过的虚弱,与劳累。

风间?并没有发现,持续不断的回溯正压迫并消耗他的精神,而他并没有得到充分的休息,这就像强迫一个许多天都没有睡觉的人去从事脑力工作,但风间?迟早会意识到,异星兽人,那位夙龙族老人赠与的星星只能将直接影响精神的干扰排除掉,像这种正常的生理机能所带来的疲惫,是无法消除的。

在越陷越深的胡思乱语中,被风吹拂起来的崭新白衣,并配有金色条纹的衣袍出现在了躺在地上的风间?视野里。

“请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熟悉的声音——不对,这声音比记忆里年轻许多,带有男性变声期刚结束,夹杂在低沉与稚嫩中间的感觉。

不会错,这毫无疑问,是——

“——哈,犬养?”

赤色柴犬兽人,看起来小了好几圈的犬养眨了眨眼睛,有些怕生地揉了揉身上穿着的圣月岛白底金边的制服,“你认识我?但我不认识你……”

“你,呃……”风间?猛的做起,在大脑里编织语言,但犬养年轻的外貌让他心底浮现出不好的预感,“那个,犬养,你几岁?”

“我今年十四岁哦。啊!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你一定想问,为什么一个未成年的山民犬族兽人会出现在破元战场吧?”

不对,不是这样的,你是犬养,年满十八岁来到布吉岛闯荡,然后在十泉汤工作了半年的那个犬养啊!

“是,是这样没错……”

“哼哼,说起来真是不可思议,但我找到了我值得侍奉的主君,他是一个非常勇敢,非常冷静,心怀慈悲,无论贵贱,对所有兽人都一视同仁的大好人,他……”犬养说到这里,露出学生忘记带作业回家的微妙表情,然后继续说道:“他是一个英雄人物,这样的英雄人物不可能不在破元战场上阵杀敌,对吧?所以我就闯过重重考验,打败了一百多号对手,最终成为了圣月岛的杂役,然后呀,我侍奉的主君就认可了我!把我带上了战场!”

……犬养死之前确实有说过什么主君。

“那你的主君呢?”

“……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侍奉的主君是谁了,但我肯定他就在这里!不然谁会在这种满是极兽的危险地方游荡啊!”

犬养的圣月岛衣袍很脏,风间?觉得,犬养只是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才会在周边游荡。

眼前的赤色柴犬兽人毫无疑问,肯定是犬养,只不过是年轻了四岁的犬养,这多半是上上次回溯的死亡导致的后果。

关于记忆消失的部分,倒是和安长行似是而非……

“我知道一座兽人的据点,或许你要找的主君就在那里哦,要去吗?”

压下心中的激动,风间?拿出风行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