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昀总觉得这两个科研狂的“休息条件”有些不靠谱,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他是要和男朋友回家休息,睡大床的。
季鸣汐若有所感,眼神在瘦高雌虫和娇小亚雌的身上淡淡扫过,道了声晚安。
*
第二天,夏朝昀果然睡过了头。
还好没有打卡的要求,他慢悠悠地到了办公室。
坐下后发现怀尔德不在,夏朝昀便随手发了条消息问候。
没多久,怀尔德的回复就到了。
【怀尔德:啊啊啊夏朝昀!谢谢你关心我!】
【怀尔德:我没生病啦,就是被雌父叫到偏僻的星球来做全身检查了!说是有个神医。】
【怀尔德:哎,我感觉我的雌父和雄父好像要离婚了:(】
看到这条消息,夏朝昀挑了挑眉。
怀尔德的雌父,不就是广忉吗?动作倒是挺快,看来是想彻底查清楚怀尔德这些年用的抑制剂到底有没有问题。
他和怀尔德来回发了几句消息,才得知广忉也提出让怀恩去做检查,结果这事儿还差点引发了一场家庭大战。
虽然雄主对雌君的掌控是绝对的,但怀恩最近经历了贿赂指控,家族旗下的零食生产商全被清算,想必还是要靠广忉在法庭的关系运转。
又是一对相杀的怨侣。
夏朝昀觉得怀恩的精神力等级肯定有提升,但精神状态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
怀尔德那边愁得不行,可聊到雌父和雄父真正争执的原因也只能含糊其辞地叙述一二。
【怀尔德:雌父最近好像完全不信任雄父的医生,明明以前也没什么问题……】
夏朝昀回复道:【你雌父的态度可能不是针对雄父,而是有其他原因,或许觉得雄父隐瞒了什么吧。】
怀尔德的消息很快弹了回来。
【怀尔德:可能吧……他们还摔东西,吵得我头疼死了!希望这次检查能早点结束,我回首府星还能清净些。】
【夏朝昀:有问题还是早解决好,别太担心。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就当休息几天。】
【怀尔德:嗯,我会的,谢谢你!】
夏朝昀关闭光脑环,又半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等夏永年案件的“进展”传到自己耳朵。
没过多久,他听到两个雄虫议员走近的脚步声,立刻调整情绪。
等谈话声音到了门口,他适时探出头打招呼。
其中一个本来抱着八卦心态的阁下看了他一眼,语气中多了几分沉重:“夏朝昀,我们刚得知,夏永年阁下……去世了。”
“啊?”夏朝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里透出些许惊愕和不可置信,“你们说什么?他……去世了?”
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仿佛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
两个阁下见他反应如此,彼此对视了一眼,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是的,消息刚刚传来,下午说不定就会开会呢!”
“怎么会……”夏朝昀轻轻地摇了摇头,像是在消化这个消息。
过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撑起身子,露出一副倔强坚韧小白花的表情:“谢谢你们告诉我。”
两位议员有些不忍:“你别难过,毕竟他也是自己的选择,而且他做的那些事……唉,总之节哀。”
夏朝昀垂眸:“嗯,我会的。”
议员们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后,夏朝昀重新抬起头,让好大鹅整理开会所需的资料。
中午时分,梁天走进办公室,看向正在工作的夏朝昀:“怀尔德不在,我们要不要一起吃饭?”
夏朝昀笑着点了点头:“好的。”
夏朝昀没想到,梁天说的一起吃饭不是指一起吃工作餐,而是出去吃。
他们走出议会大厦,梁天熟练地带着他去了附近一家餐厅。
“这里的环境不错,适合放松一下。”梁天微笑着说道,带着几分闲聊的意味。
餐厅内的气氛安静而舒适,特制光线柔和洒在他们靠窗的角落,隔绝了周围的干扰。
“最近实习还习惯吗?”梁天一边拿起菜单,一边问道。
夏朝昀礼貌点头:“还不错,只是有些流程还需要时间适应。”
“实习期转正最短需要一个月,你的表现很不错。”梁天说。
夏朝昀:“谢谢部长的推荐,这段时间你帮了我很多。”
“应该的。”梁天微笑着点头,点了几道菜,顺便为夏朝昀推荐了一款饮品,“这家的特调饮品不错,不会太甜,可以缓解疲劳。”
菜肴上桌,梁天和夏朝昀简单聊了些议会的日常事务。
夏朝昀借口胃口不好,只动了几口餐盘中的食物。
“是因为夏永年阁下的事吗?”梁天问。
话题就这么转到了去世的夏永年身上。
夏朝昀想趁机打探议会对此的态度,眼皮却开始变得沉重,脑海中一阵恍惚。
他放下刀叉,本能地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声音被卡在喉咙里,嘴唇微微张开,发不出半点声音。
视线里的梁天似乎变得遥远起来。
夏朝昀努力集中精神。怎么会呢?
梁天是最开始联系“心碎当事虫”的雄虫议员,无论是言谈举止,还是好大鹅查到的资料显示,这位议员都是个工作负责、富有正义感的阁下,一定是有什么被自己忽略了。
看来,太过依赖资料,也不行啊……
好大鹅检测到宿主身体的不对劲,急急忙忙地调动系统能量:【爸爸,是强力麻醉剂,药效没办法立即解除……】
夏朝昀意识模糊,眼前逐渐陷入黑暗,身体也彻底失去了控制。
【好大鹅,告诉鸣汐哥……】
梁天站起身,走到夏朝昀身边,轻轻扶住即将滑落的后辈,自言自语道:“不要怪我,这是不得已的安排。”
议员静静地看着夏朝昀昏睡过去的面庞,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他将年轻阁下固定在椅子上,随后在光脑环上轻点几下,餐桌周围的屏蔽装置彻底显现。
与此同时,餐厅的其他角落,几名侍者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