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你,你把鲤鲤接回来吧,让他回老宅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于淮阳,你不能为了你自己想弥补于麟,就把我的鲤鲤交给他折磨啊,他也是你的儿子啊……”
一字一句,潸然泪下。
一道稚嫩童真的声音出现,小女孩说话小心翼翼的。
“妈妈,不哭。”
“兰兰,妈妈没事,乖,你在后面自己玩。”
女人擦过眼泪,温柔哄着。
而男人却像是被她先前的话戳中了心事,勃然大怒,恶狠狠地威胁她。
“温娴!闭上你的嘴!”
“我是他老子,怎么安排他就得怎么做。还有,别再让我听到你对阿麟的不满。”
“你不要忘了,他现在也叫你一声母亲,你有没有尽到一位母亲的义务,竟然在这里恶意揣测他。”
温娴彻底豁出去了:“他是叫我母亲,可他从来没有真正承认我这个母亲过。于淮阳,我为了嫁给你,忍受了多少嘲讽和白眼,而这里面,又有多少谣言是于麟散播出去的!”
于泽每次回来的身上的伤她都看在眼里
“你让我尽到一位母亲的义务,我最开始没有把他好好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吗?”
“鲤鲤小时候在我面前哭着说我偏心的时候,我的心多痛啊。”
“可于麟他领过情吗?他就是个喂不熟的狼崽子,把我害成这样,现在也想毁了鲤鲤!”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从耳机里传来。
于泽放在身侧的手猛的抓紧。
“啊——”
于兰的尖叫声响起,她大哭起来:“呜呜爸爸,你为……为什么打妈妈,别打妈妈呜呜……”
“哭哭哭,哭什么哭,都给我安静点儿!”
于淮阳大声怒吼,紧接着,车辆的引擎声越来越大,轰鸣震的耳膜跟着微微颤动。
于泽空洞的瞳孔骤然紧缩,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足够让他感受到车内人相同的痛苦和绝望。
虽然已经听过无数遍了,但每次听到这里,呼吸就像是被人掐断了一样。
整个人都溺在窒息里。
“爸爸别开这么快!”
“妈妈我害怕。”
“哥哥救命!”……
她祈求了所有人,可没人在那个时候紧紧抱住她。
一想到兰兰生前最后的时间,都处在这种无助和害怕中。
于泽真的想亲手,杀了于淮阳!
巨大的声响过后,是漫长的寂静。
耳机里传来滴的一声,一切仿佛又回到了起点。
一夜未眠。
……
很快,于泽他们在南大的第一个学期就要结束了。
学校最近期末周,所有艺体类项目都停止了训练,专心应对各科考试。
像于泽他们这种一个学期都没怎么上过课的,都是这个时候死皮赖脸去找老师划重点,然后紧赶慢赶地死记硬背。
赵佳明看着满篇复习题,背的脑细胞都快死完了。
“救命,我快疯了。为什么划了重点还有那么多啊啊啊啊!”
于泽在他对面安静的默背,听到动静嫌弃地看他一眼。
“你声音再大一点,待会儿图书馆的阿姨就来把你撵走。”
紧挨于泽坐着,因为考试时间比于泽他们晚,所以并不着急的姜尧也皱起眉头。
“不能背坐那边去,别在这儿打扰鲤鲤学习。”
赵佳明幽怨地看着他俩:“……”
“我说你们……”张扬翘着二郎腿,潇洒地靠在椅子上。
他脸上虽然像模像样的架起了眼镜,但双手抱着手机,拇指上下翻动,明显是在打游戏。
“还背什么背啊,那玩意儿是给人背的吗?看我,心态多好。”
闻言,三人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半晌,又默默收回目光,自顾自学习起来。
“嘿!”
张扬头也不抬,手上激情打着boss,嘴上还淡然地说:“你们啊,就是经历的太少了。”
“等到了大三你们就知道,与其这样绞尽脑汁去背,还不如考试的时候,结交身旁的有缘人。”
姜尧毫不留情拆穿他:“所以你每年都挂科。”
张扬:“……”
他手一滑,被boss抢先一步砍死了。
八嘎!
姜尧的拿出他从箱子里翻出来的,好几年前的考题集。
他推到于泽面前。
“这个老师每年那些题翻来覆去地出,你把这几个重点背会了,其他的在随便看一下,差不多就能过。”
看着页边儿都泛黄的纸张,于泽用食指尖尖给他戳了回去。
“不用了,我还是背我自己整理的吧。”
姜尧眯了眯眼,看着于泽近距离冲击力极强的侧脸半晌。
默默把东西收了回来。
好吧,不要就不要,他也没有很失落。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远洲队寒假的时候,要过来跟着我们一起冬训啊?”
张扬趁着重开一局游戏的间隙,忽然问道。
赵佳明立马把眼睛从书里拔了出来。
一脸不情愿地说:“不是吧,ccb基层赛结束以来,他们都跟咱们打了多少场交流赛了。怎么冬训也来啊,真是阴魂不散。”
跟远洲队打比赛真的巨巨巨巨巨累,他们真的太能跑了。
张扬点头附和:“是啊,你说老维知道这个消息不得昏死过去。”
“不过谁让远洲的刘教练是咱们的大师哥呢?李常德把他喜欢死了,每个星期都要邀请过来……喝大酒。”
他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远洲队的那个刘子轩教练,是李常德带出来的第一批队员,也是他们隔了很多届的师哥。
嗯,所以他们其实是远洲队那帮子人的……师叔。
张扬自从知道这事儿之后,每次远洲队过来南大比赛,他都会主动上去跟满脸黑线的远洲队队长勾肩搭背。
并犯贱地说:“乖,叫声张扬师叔来听听。”
然后被远洲队群起而攻之,追的满球馆到处跑。
张扬还乐此不疲,得趣其中。
“我估计他们也不是很想看到咱们。”赵佳明说。
想到远洲队跟他们一样受此折磨,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你们两个,要聊天滚回去聊,别在学习的地方扰人清静。”
姜尧忍不住开口了。
他现在听到远洲队,季南鸥就烦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