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乘去了司令部,几乎过了半天才出来。
一群人和他发生了严重的争吵。
其他人的意思是,他们可以接受律执在基地内生活,但要像其他异种一样关入实验室里。
随乘当然不会同意,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虽然党鸿远和养邪都在帮他说话,但他们毕竟人少。
最后还是随乘说了一句:“律执是我的异种,你们没资格对他评头论足,从今天开始,我会作为他唯一的指定性监护人。”
虽然都被他的吓到了。
所谓指定性监护人,就是一旦异种做了什么错事,监护人会跟着一起受罚。
“随乘,他毕竟是异种,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党鸿远沉声问他。
随乘点头道:“律执不仅是异种,他还是我的男朋友,他的指定性监护人只能是我。”
这群人彻底被他的话震惊到了,憋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只异种不见了。”司令发话了,神色凝重地看着随乘说:“你说的指定性监护人,我们准许了,他的实力很强大,不能被其他人抓到,特别是新生派,所以随乘,你知道他在哪儿吗?”
随乘沉默了一会儿。
他本来就打算解决完了这里的事后,就去星海市,试试能不能找到律执的本体。
他扫视了一眼众人,点头道:“或许可以试试。”
“养邪,你们和随乘一起去。”
他们还是不放心随乘,让最靠谱的两个人看着他。
随乘抿唇,思绪复杂,只能沉默应对。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收拾好了东西出发了。
大概行驶了三天达到了星海市外面。
但眼前的画面让他们无比震惊。
整个城市都像是被藤蔓圈了起来,他们甚至找不到入口。
里面时不时的会发出异种惨烈的叫声,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这,能进去吗?”陈江扒在车窗上,看着远处的场景,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
党鸿远他们也在怀疑到底能不能进去。
“先靠近试试。”
他们把车停在了远处,然后带着武器慢慢靠近。
终于找到了一个藤蔓比较少的地方,但是他们刚刚靠近,藤蔓就自动发起了攻击。
随乘看着藤蔓上的三角叶子,直接伸手抓住了朝他冲过来的一根,掌心都被勒出红痕了,他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
“让我进去。”
藤蔓颤动了一下,攻击减弱了些。
好像是认出他来了。
随乘尝试着往前面走了两步,但藤蔓好像并不想让他进去,没有攻击他,却把他拦在了外面。
“律执,我知道你听得到,你让我进去。”他抓紧了那根藤蔓,防止它突然跑了。
藤蔓在他面前晃动,一会儿靠近,一会儿远离的,还有些嫩条直接爬上了随乘的肩膀要和他贴贴,结果刚碰到就被旁边比较粗的藤蔓给强行扯开了。
乍一看就像是在争宠。
“我最后再说一次,让我进去,不然后果自负。”
随乘的语气变的严厉了起来。
那些藤蔓顿时停了下来,一个两个都开始装死了。
但挡在前面的藤蔓还是打开了一条路,很明显,是只打算让他一个人进去。
“队长!”陈江叫了随乘一声,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进去。
随乘停下了脚步,沉声道:“你们在外面等着,我会随时和你们联系的。”
他进入里面之后,那个入口又被藤蔓给挡住了,表明就是不想让其他人进去。
随乘本来以为律执的本体位置会在咖啡厅那边,但是往那边走了一段距离之后,一根藤蔓缠住了他的脚踝,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拉。
“你这是主动带我去?”
他跟着藤蔓走,走了不知道有多久,只觉得身边的场景是越来越熟悉。
到了一个小区门口后发现,这不就是他家的位置吗!
在末世来临前,随乘和随灵一直住在父母留下来的老房子那里,末世来临后就没有回来过了,也不知道这边怎么样了。
这里的藤蔓比外面还要多,就像是从里面生长出来的。
他猜测律执的本体就在这里。
小区外面有很多的异种尸体,应该是律执干的。
随乘习惯性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他虽然不知道律执是怎么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但还是下意识的觉得他肯定是在他家里。
拉开了腐朽的铁门,随乘爬上了五楼,过道上铺满了藤蔓,发现他来了之后,藤蔓就缠了上来,缠在他腿上,手臂上,腰上,跟律执一样的黏糊劲。
随乘很轻易的就推开了那扇门,里面的场景更是让他震惊不已。
整个屋子里,被藤蔓挤满了,就连墙壁上都爬满了,还在不停的攀爬,这要是换一个人,肯定会被吓得半死。
随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搓了搓手臂,然后进入到了里面。
藤蔓一感觉到他,就跟狗嗅到了肉一样,直接就爬了上来。
“滚下去。”随乘被它缠得死死的,连忙将那些藤蔓扒拉了下去。
他要找到律执的本体才行,这屋子里全是藤蔓,鬼知道哪个才是本体。
看了一眼四周,随乘抬脚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
推开门一看,律执躺在他的床上,浑身赤裸,四肢变成了藤蔓,落在了地上,就像是被藤蔓控制了一样。
他胸膛上是不停游走的藤蔓纹身,左胸如同心脏跳动一般起伏着,浅绿色的脉络就像是血管一样遍布全身。
随乘喉结滚动了一下,小心翼翼避开了地上那些藤蔓走了进去。
“不害怕吗?”律执睁开了眼,侧头看着他,表情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像是带着几分的冷漠,让随乘心口沉闷了些。
“你这是在做什么?”随乘声音有些沙哑。
看到律执的时候,他的心才彻底放心了下来,但听到他这么冷漠的语气,又觉得心口酸酸的。
“融合。”律执将目光收了回来,强忍着情绪,闭上了眼。
“嗯。”随乘沉闷的应了一声,脚步微动朝着床边走了过去,伸手将耷拉在地上的那些藤蔓捞起来,放在了床上。
律执的眼皮颤动,被他这么一碰,差点没忍住,胸口的起伏变得更大了。
“要多久?”随乘问他。
律执咬紧了牙,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不知道,可能几天,可能一个月,也有可能是几个月。”
“嗯,好。”随乘应了他之后,就拉开了卧室门。
律执以为他要走,连忙睁开了眼,朝他望去,却对上了随乘的眸子。
“放心,我不会走的。”随乘看着他说。
律执强忍着平静的心因为这句话完全崩溃,没有心脏的胸膛却因此滚烫无比。
随乘想了想,又走了回来,靠近律执,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还是很好看。”
律执瞳孔猛缩,然后闭上了眼,要不是四肢不能动,他就把随乘紧紧抱住了,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我出去看看。”随乘起身,刚刚站稳,腰间缠绕着他的藤蔓将他用力一扯,直接倒在了律执怀里。
藤蔓就像是他的手臂,贴在他的后颈,耳边传来律执的声音:“就这样,陪陪我。”
“好。”随乘躺在了他的胸口,听着心口里传来的微弱心跳声,眼眶有些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