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事那是肯定的。
金銮殿内姬瑶神色不悦,百官怒目而视。
“好你们个狂妄之辈,竟敢嫌弃陛下的回礼不够,这是你们王上的意思吗,小心本官去告你们一状。”徐谦见特使们口出狂言,怒斥出声。
那特使许庸也不慌张,淡笑着说道,“徐大人言重了,此事若没有王上的吩咐,我们这些做事的怎么敢跟陛下提要求,实在是北方困苦,王命难为啊。”
姬瑶眼神冰冷,压抑着火气问道,“那朕想知道,藩王们想要朕回什么礼。”
许庸闻言神色一喜,自认为姬瑶是忌惮于十二藩王的联合之势,服了软,“陛下,王上门的意思是,来一些实用的东西,粮草十万,美女百人,五品以上的武道丹药千枚,另需要白银若干,牛羊牲畜千头。”
此话一说,整个金銮殿内的气氛顿时一紧。
户部王尚书怒发冲冠,批声怒骂道,“放你们娘的狗屁,你们这是在狮子大开口。”
朝堂诸公的情绪也被调动,纷纷指责起藩王的特使。
许庸听到一声声辱骂,脸色也有些难看,冷笑一声说道,“我们十二藩王替陛下镇守北境,受的苦难你们这些久居皇宫享福的大官们怎么知道,没有像样的回礼提升我们的实力,这北境谁知道还能守住多久。”
威胁,这就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朕。
姬瑶面色难看,心里恨不得直接出手拍死眼前这几个混蛋。
开战吧要不?朕亲自出马,踏平北方十二藩!
想到陆玄日记上所说,大周与藩王之间必有一战,姬瑶有些动摇。
与其现在为了短暂的和平,割肉养那些贼子,不如用这份资源漂漂亮亮的打一仗,以绝后患。
姬瑶的目光看向了一直沉默的镇国公,后者仿若没看到一样,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姬瑶打了个激灵,现在打一仗大周真的承受得起吗。
齐国虎视眈眈,鲁国日夜练兵,大周这一动,怕是会被六国围攻。
不,绝不能现在打起来。
可不打,难道如此狮子大开口的条件要答应不成。
百般纠结之下,突然灵机一动。
“也许陆玄会有办法呢。”姬瑶心中暗道。
“诸位爱卿,既然特使如此为难,那你们说一说,朕应该赏他们点什么。”
姬瑶的话音落下,文武百官可就不淡定了。
“什么意思,难道说如此离谱的条件,陛下真的答应了?”
“只是一群藩王罢了,陛下为何如此软弱。”
“哼,藩王不忠,趁我大周危难之际要挟陛下,他日吾定要替陛下雪耻。”
...
百官们各抒己见,金銮殿内成了菜市场,吵吵闹闹。
陆玄听的头都大了,他现在恨不得站出来,让他们闭上臭嘴听他讲。
只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仔细看看吧,恭亲王面带微笑,显然是巴不得姬瑶立刻开战。
林平安沉默不语,明明是大周第一才子,却发不出一点建议。
还有数不清的大臣们各怀鬼胎,或是煽风点火,或是假意逢迎,有想借机上位的,又有想看姬瑶出丑的。
无奈,只好把一腔热血写在日记里抒发。
【说实话,这些藩王敢提如此离谱的条件,就是想让朝中意见不合,君臣离心,实属歹毒的阳谋。】
【毕竟这些藩王起初都是皇室宗亲,或是建国功臣的后代分离而出的,往前推几百年,都是大周的肱股之臣,陛下无论是打与不打,都不合适。】
【因为赏赐的这点‘小事’真的开战,肯定是不可能的,可不打,这些藩王不过就是大周身上吸血的蛀虫,只会越来越过分。】
看着陆玄日记上的内容,姬瑶暗暗点头。
陆玄说的不错,她所担心顾虑的也是这样。
虽然她有信心,出手就是雷霆之势,可平定十二藩王。
但话说回来,这十二藩王的领地和军队,不是大周的子民吗,开战无异于内耗。
外敌当前,先行内耗,此计并不明智。
【藩王这种东西简直就是封建糟粕,爵位世代相传,只要是沾亲带故的,每个月什么都不干便能从朝廷领取一笔银子,靠,哪有这种好事。】
【我要是陛下,咩的借此机会,必定要好好整治一番这群白眼狼,白拿钱不够,还敢张口要?】
【不是要钱要物嘛,可以,按人头算,嘿嘿,所有藩王家中无论长子,次子,宗出还是庶出,都算一个人头,家里的子嗣越多,朝廷赏得越多,生吧,玩命生!】
看到这里,姬瑶眉头一皱,这些藩王平常就跟牲口一样,家中子嗣繁多,现在让他们放开了生,生了还有奖,这还了得,时间长了还不吃空了大周。
陆玄这出的是什么狗屁主意。
姬瑶面色不悦,不着痕迹的瞪了一眼角落里的陆玄。
陆玄全身一抖,茫然的抬头张望,“怎么感觉有人瞪我来着?出现错觉了,还是纳兰嫣然躲在哪里偷窥。”
找不到源头那只当是错觉,陆玄继续兴致盎然的在日记上写写画画。
【哼,这样时间长一点,藩王家中孩子一多,我就再下一道旨意,让藩王的长子、次子和所有的孩子,都拥有继承藩王领地和爵位的权利,这样他们家族中必然兴起矛盾,互相倾轧,若干年之后,随着一代又一代的生下去,藩王的领地会越分越小,矛盾也会越来越剧烈。】
【呵呵,其实就跟之前的大周一样,只要分,就会有不同的想法和不同的声音,谁说长子就一定要做老大。】
【大周只需在一旁观望,把控平衡,不出百年,藩王势力自然土崩瓦解,轻易就可吞噬。】
轰!
姬瑶脑海中如遭雷击,仅仅是片刻就看出了此计的歹毒之处。
陆玄的方法,简直就是最狠的阳谋。
首先,藩王为了自己的财富和地位日后不落到他人之手,往往会多生孩子,这样万一长子夭折,还有次子可以继承家业,以免打拼一辈子的财产落入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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