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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惋惜地叹了口气,道:”怎么就耐不住性子呢?“

阿无眼眶红了红,知道今日是难逃一死,李忆然补充道:“不过你若是此时说出解毒的方法,本宫还能为你们两争取个体面痛快的死法。”

她抬起下巴朝着言卿尘方向努了努嘴,道:“你也不想你和你哥哥落在他手上吧?”

阿无身体肉眼可见的颤抖了几下,随后抬起头,道:“我可以告诉你解毒的方法,前提是你放我和我哥哥一条生路。”

李忆然答道:“你觉得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我们两大可现在就把你们两个都格杀在此地,费点时间的功夫罢了。”

阿无挣扎几下,脸上露出悲哀神色。

李忆然沉了沉声,道:“从你们选择行刺,不,选择下毒的时候开始,就应该知道今日的结局的。”

阿无似乎被刺激到一样,小小的身体剧烈的挣扎了几下,她大笑道:“你们皇室上下都是一通狗贼!都该死!“

李忆然冷声道:“不装了?”

阿无挣扎着朝李忆然扑过来,想要用那一口牙咬住她的脖子,被李忆然轻轻一击打下了:“怎么总干这种自不量力的事情?”

”说罢,谁教你的这句话,哦,皇室上下都是一群狗贼,这一句。“李忆然掐着她的脸,问道。

阿无这才反应道自己说漏了嘴,当即神色慌乱起来,磕磕绊绊地答道:“就...就是我自己想的!没什么别的人,你们皇室就是上下一通狗贼,外面的人都知道!!”

“外面的人,是哪些人?”李忆然追问她。

她见自己又说漏了嘴,不敢继续说了,只是摇了摇头,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神色崩溃地抱住了头。

“既然你说不了,那我替你说。”李忆然放开她,抬起身子低头看着她,缓声道:“你们的主子,虽然不知道具体是谁,但是之前皇宫外,我和言宰小公子回城的时候,也是你们的人吧?”

阿无不说话,但是身体肉眼可见的抖了抖。

李忆然笑了笑,继续道:”当时那群流民之间有个女子告诉了我一些消息,我放他们走了,如果没有猜错,你们是一批人吧?“

阿无还是不说话,背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

李忆然不管她,继续说道:“如果没有猜错,你们也是从益州来的?”只听见益州两个字,阿无就剧烈的抖了一抖,继续念叨着:“不是,我们不是益州来的。”

“你哥哥,是那天在城外行刺我们的人么?“

阿无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反应。

李忆然道:”哦,那这个猜错了,不是。不过想必,那个人你们也认识吧。“

“是朋友?还是亲人?还是.....听从同一个人号令的人?”

“你背后主子是谁?是谁一直源源不断地派你们这些小杂鱼?哦不,你哥哥应该算是一个大杂鱼,还有这群黑衣人,想必也是用钱财买通,来办事的吧?”

“江湖中确实有这么一批拿钱办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李忆然冷笑道:“真是胆大包天什么活也敢接了,不过看他们样子,似乎不止为了钱财,你哥哥绑了他们父母,是也不是?”

“你大可不用回答任何问题,本宫已经猜的七七八八了,只有这最后一个事儿,你是非答不可。“

李忆然俯视她,道:“说,怎么解毒!”

阿无经过刚才一番审讯,浑身已经冷汗湿透,自知自己不是公主的对手,只怯生生地开口道:“公主能否给我们俩一个体面的死法,不要落到那人手上....”

李忆然嗯了一声,道:“这是自然。你交出解毒的方法,我也说到做到。”

阿无从身侧的口袋里面拿出一块黑咕隆咚的香料,和宴会上愈来愈浓烈的甜香不同,这块香料散发出阵阵清冽的香气,闻之令人提神醒脑。

“只要将这香料燃上一刻钟,众人便可转醒....\"阿无把香料递给李忆然,道。

李忆然补充问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这毒,是两种一起才会发作的吧?”

阿无嗯了一声,解释道:“宴会中的琥珀酒,加上这空气中燃的熏香,两者缺一不可,单独是酒水,或是熏香,都是没有问题的,不是这样,我们也带不得这些东西上来。”

“那武器是怎么带上来的?”李忆然问道。

\"宫中大宴,最近很是缺人手,来往不断,我和哥哥混入到了备宴的后厨之中,将武器藏匿于后厨,趁着上菜的时候,偷偷带上来的,故而没有被前面的侍卫搜查。“阿无道。

“...本来是安排我献舞,为王上献酒的时候行刺,哥哥在宴席后面的。”阿无红着眼眶,哭着道:“可是哥哥担心我有危险,就自己顶替我上了,才有方才的剑舞,才露了馅,都怪我不好。”她说着继续掉着眼泪。

李忆然沉默地看着她,突然道:“你们为什么要反?“

谈及此处,阿无脸上带了一丝愤怒,嘲讽地笑道:”你问我们为什么要反?你们皇室的狗贼坐拥财富金钱地位,每日像今日般奢侈,可知民间,可知益州是怎样一幅生灵涂炭的样子?我和哥哥都是被父母卖出来的,就是为了那一口吃的。民间大旱几年,饿死的人不计其数,易子而食的更是数不胜数,你们这群人,什么也没有做,却在这里每日声色犬马,全然不顾百姓生死,你们不该死,谁该死?!“

“我和哥哥被卖到...那边,然后他们就开始培养我们。”阿无挪了挪自己受伤的胳膊,抽痛地嘶了一声。

继续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数不胜数,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什么,我们也许就是你说的,是蝼蚁吧,不过,做在那里等着饿死的蝼蚁,和做这样的事,还能每天吃饱穿暖的去死,简直不知道好了多少。”她神色舒展开来,似乎是想到了自己在组织里面过得还不错,呵呵地笑道:“我不后悔,哥哥也不后悔,只后悔没苦练功夫,刚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