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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领,我不走。”

“我们也不走。”

“大家都不走,一起消灭食人兽!”

众人的呼声越来越高涨。

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更加振奋人心。

后排,一处寂静的房子里。

石章睁开双眼。

眼角的褶皱遮盖不住他的锐利锋芒。

“真是不听话!”

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阴寒。

随后,他起身。

窗户打开又合上,佝偻的身影在这瞬间消失。

关押小沫的屋子里。

前后各有两名兽人在这边巡逻。

一阵风吹过,窗户被吹开。

兽人不厌其烦的去查看,顺便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某人。

见她老实蜷缩在床上,那位兽人才关紧门窗。

顺便捡了一根木棍,把窗户抵住。

“今天晚上的风好像特别大。”

“是啊,一阵一阵的。”

……

两个兽人的声音渐远,小沫却从床上骤然苏醒。

她紧盯着某一处,身上感到一阵寒意。

“谁?”

还没等她开口,一阵紧迫的窒息感紧紧扼住她的喉咙。

“唔~”

石章的身影逐渐显形,“别来无恙啊,首领大人?”

他的声音低沉飘渺,听起来似乎不太真实。

小沫瞪大了双眼,全身却没有还手之力。

“嘘,别说话,我们简单叙叙旧,我就该送你走了。”

石章挥手,不知道是使了什么能力,小沫的身体瞬间被一缕虚无的能量扯起来。

就这么悬空的被钉在半空中。

两人对视,小沫眼底只有无尽的恨意和惊恐。

“石章,你该死。”

用尽全力,小沫也只轻飘飘的吐出这几个字。

她现在的身体,和强弩之末没什么区别。

“首领大人,龟族到如今,也就剩下你和我了,你难道还要继续反抗吗?”

“就算赢了又如何,雌雄分体,已成定局,你灭掉蛇族,我们玄武一族可就是真正的灭族了,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

小沫眼角逼出了泪,“就算是灭族,我也要把你们这些祸患带……走。”

石章缓步靠近,“那就得罪了,今日我先送您走。”

说完,石章从掌心掏出一只黑色的小虫。

他捏住小沫的下巴,正要把虫子给她喂下去。

下一秒,他掌心的虫子变成了一块小冰柱。

石章转头,对着后面就是一掌。

“想跑,可惜,你今天逃不出我们布下的天罗地网。”

沙棠轻呵一声,立马有张网落下来。

石章挣脱巨网,却被地上早就画好的圆圈困在原地。

温礼笑道,“看来天罗地网不管用,还要靠我这招画地为牢。”

人是困住了,但挡不住他继续攻击。

只不过这次,石章挥出的所有异能,全都被沙棠身后的旋涡给吸收掉了。

银沧从沙棠身后走出来,他手掌中吸收的能量渐渐减弱。

“为什么?”

这是银沧问石章的。

石章面上的表情还是很震惊的,他感觉到身体内的能量被吞噬殆尽。

银沧为他解答,“我们父子说起来其实也不算太了解对方,这么长时间不见,人都会变的。”

“您不再是记忆中的义父,我也不再是之前的流浪兽银沧了。”

银沧不敢相信,但不得不接受。

他记忆中那么慈爱的义父是制造食人兽暴乱的始作俑者之一。

石章瘫坐在地上,惨笑,“好崽子长大了是会咬老子的。”

“玄枝,寻竹,你们难道不出来见见我这个故人吗,好歹我还替你们养了十多年的崽子。”

石章心里很清楚,刚刚那一招天罗地网,也就寻竹能使出来。

他一开口,门便从外面打开了。

玄枝、寻竹,还有温玉他们,都一起进来。

故人相见,此刻竟然没有一丝喜悦。

玄枝冷漠道,“你个小偷,偷走我的崽子,害我们母子分离这么多年,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寻竹也目露寒光,“石章,十多年前的旧账,我们也该算算了。”

此刻对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在场所有人全都表达了对石章的痛恨,唯独银沧不能。

沙棠看的心疼,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无论何时,我都陪着你。”

敬重的长辈,变成仇敌,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别人是感受不到的。

沙棠不能替他做什么,只希望他今后不要被自己困在痛苦里。

“既然要叙旧,那就选个合适的地方吧!”

石章已经被银沧的吞噬能力吸收了能量,短时间内,他聚集不了异能。

大家转移到宽敞的室内,沙棠才想起来让容狄给小沫检查一下身体。

看她那么虚弱,别话还没聊清楚,就昏过去了。

一瓶能量液喂下去,小沫的精神状态已经好多了。

她点头朝沙棠致谢。

“石章是我们玄武族的叛徒,他就由我亲自处置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先询问出我那同胞弟弟的下落。”

沙棠挑眉,示意她随意。

不过刚刚石章不是说,他们全族只剩下他们两个了吗?

玄枝和沙棠坐的很近,她拍了拍沙棠的手,给她解释。

“还记得我给你说过玄武一族残害同族的事吗,千沫就是玄武族的首领,当然,首领不止她一个,他们玄武一族,是龟蛇同体,又是雌雄同体,她的同胞弟弟,便是当年带头叛变的蛇族首领。”

“当年蛇龟同族厮杀,玄武一族也被分成了两个部落,只不过由于石章的叛变,龟族这些年已经被残杀殆尽。”

沙棠听完,瞬间明白,为什么千沫会说石章是叛徒了。

一个善战的部落,竟然是因为同族残杀而导致陨灭。

至于当年石章拐走银沧,到底是出于善念没有痛下杀手,还是别有目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银沧坐在沙棠旁边,全程听着,没有太多的情绪。

只不过沙棠能看到,他眼底的眸光,一点一点黯淡下来。

纵使这样,在看到沙棠关心他的时候,这只大笨虎还扯出一抹笑容,安慰她。

沙棠握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力道。

“在我面前,你不用伪装,伤心也好,难过也罢,我今天都会陪你把这个难关渡过去。”

“你若是还念着和石章的父子情义,我们可以废了他的异能,养在部落。”

大名鼎鼎的洗魂水,沙棠空间里也不是没有收集。

监管一个兽人,可能费点心思,但能保留银沧心底最后一道光,沙棠觉得值得。

一字一句砸在银沧心上。

他黯淡的眸子一点一点亮起来。

银沧回握住她的手,摇头。

“棠棠,谢谢你为我想到的这些,在遇到你之前,我孤身一人,义父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但是非黑白,我还是分的清的,义父是义父,不管他做过什么,已经死在银沧的回忆里了,现在你们要处置的,是石章,不必顾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