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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瞬,男人眼底的寒意被温和取代,礼貌的笑里带着一丝疏离。

“你是缈缈的同学,迟家的……迟斐?”

有那么一刻,迟斐的大脑是空白的。

他有些意外,眼前这个总共和他没有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竟然可以分辨出他和迟晏。

要知道,连顾缈有些时候都没办法一眼分辨他们两个。

他微微点头,“顾缈的哥哥,您好。”

顾叙笑容和煦,“我听说了,这次是你们送缈缈来医院的,给你们添麻烦了。”

“今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商人的客套,迟斐并不在意。

对此,他没有任何表示。

可想到里面的场景……

喉结艰难的滑动、吞咽。

“您见过医生了吗?”

“未曾,来的匆忙,刚落地。”

“我建议您现在可以先去找医生聊聊。”迟斐给他指明方向,又道:“还是我带您过去吧。她现在没事,还在休息。”

迟斐不擅长撒谎,也不喜欢撒谎。

可有些时候……

总要如此。

不管是为了谁。

话落,他明显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刻,深深看了他一眼。

顾叙是个很聪明的人,但这个时候他只是笑着推了推眼镜,“好,麻烦你了。”

——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的事了。

男人象征性的敲了敲房门,随即推门而入。

顾缈话音微顿,以为是迟斐回来了。

因为刚刚迟晏提到过迟斐也在医院。

却没想到,一抬头,跌进一双深邃的眼眸。

男人眼神讳莫如深,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镜片下的黑眸微微眯起,溢出淡淡的笑意。

说不清他在想什么,但顾缈知道她在想什么。

抓住被子的手无声收紧。

明天就是中秋节。

顾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身体总是比大脑要诚实,完全是下意识的伸出了手,“哥哥!”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来到床前,握住她的手轻轻揉捏,“哥哥在……”目光从她脸上划过,又猛地顿住。

“脸上怎么回事?”

走近了才发现,女孩脸上那处巴掌印刺眼极了,让人无法忽视,可见动手的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但顾叙记得清清楚楚,他接到校长的电话,对方只说顾缈咳血昏了过去,已经被送到了医院。

听到她昏迷不醒,他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坐在集团的会议室里。

椅子划过地板,擦出一道痕迹,伴随着刺耳的声音,打断了项目部经理正在汇报的声音。

所有人,惊讶试探小心翼翼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

他单手握住手机,已经完全听不清秘书在身后说些什么。

几乎是麻木机械的,两三句话交代完工作,让人安排了私人飞机,特批了航线。

他来的匆忙,甚至走了特殊通道,飞机在医院楼顶的停机坪降落。

具体的前因后果没有来得及过问,或是忘记了。

直到落地那一刻,他游走的灵魂才逐渐归位。

身后的秘书已经悄悄将迟晏“请”了出去。

走廊上,迟晏一眼就看到了迟斐,他静立在一侧,完全没有进去的打算。脊背看起来有些僵硬,也不知道站在这里多久了。

迟斐也在看他,视线扫过他泛红的耳垂和唇上的一抹晶莹。

顾叙的秘书开口打破沉默,先是道谢,随后是委婉的赶他们离开这里。

迟晏恋恋不舍,迟斐倒是无所谓,转身走的干脆。

迟晏追上去,正好赶上电梯。

厢门关闭,他瞥了一眼迟斐,“你就……不在意她?”

“什么才叫在意,表现出来的才是吗?”

“啧,又在阴阳我。”迟晏不爽,想了想又笑:“你是不是看到了。”

“下次你可以再放肆一些,让她哥哥也看到。”

“那怎么了,谈恋爱不行啊?”迟晏嘴硬道。

电梯门打开,迟斐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丢下一句:“可以。你想让她难堪的话,怎样都随你。”

“……”

——

病房内,顾叙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一巴掌,顾缈没来由的眼眶一酸。

她伸出另一只手,委屈的想要他抱。

顾叙眼神柔软下来,单手环住她的肩,将她的上半身带离床面,随即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

他在床边坐下,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又不忘扯过一旁的被子轻轻拢住她单薄的身子。

顾缈一头扎进他怀里,把脸埋在男人的大衣里,贪婪的吸取着属于他的气息,试图获得一丝丝安全感。

顾叙环抱住她,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徘徊在她眼周,帮她擦掉眼泪。

她哭了好一会儿。

什么都不说,只是哭,又不肯放声,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偷偷抽泣。

强烈的自责感在短时间内如浪潮般不断拍打着顾叙的那颗冷硬的心。

在贺家长大,他好像天生就不具备悲悯同情的能力。

更多时候,作为一个上位者,他更习惯欣赏旁人脸上的痛苦。

偏偏在这一刻,尽管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那种自责心疼的感觉像是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神经。

甚至他荒唐的在想,是他错了。

他不应该去港城,他应该把人留在身边,安置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哥哥……”

她小声唤他,怯怯懦懦的,顾叙一颗心瞬间碎成了几片。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拨开她挡在脸颊前的碎发,低头轻轻吻上那处醒目的伤痕。

怀里的女孩娇躯一颤。

顾缈目光惊惧,不是因为疼。男人的唇落下时像是一片羽毛,如果不是他唇上滚烫的温度,很容易让人忽略掉这一抹轻柔的触感。

“我们缈缈受委屈了。”

神经撕裂,顾缈下意识摇头,“是因为……”

“不重要了。”他吻上她的唇,轻触着,小心啄吻。

没有爱欲,准确来讲,是安抚。

“……”

顾缈揪紧了他的大衣,眼睛不停眨动着。

一时间,竟然分辨不出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重要了?

他知道动手的是顾夫人了?所以想一笔带过?就这样算了?

想想也是,那是他的母亲……

也谈不上失落,只是有些恍惚。

怔愣间,耳边响起男人的声音:

“不要怕,剩下的事,哥哥会去解决。”

“哥哥知道,我们缈缈是乖孩子,有错的永远不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