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贺深云微微挑眉看向百里子钦,她虽然没见过葛天一这个人,但也听罗峰提起过宁潇然在青玄宫认识了一个厨房烧火的,叫葛天一。
怎么九皇子说是他的仆从呢?
百里子钦是担心葛天一没有什么身份,贺深云压根就不会把他当回事,甚至没带回来也有可能,所以才称是自己的仆从,至少有个理由让葛天一在宁潇然身边,毕竟他懂医术。
要是贺深云有害宁潇然的心,也能及时发现。
百里子钦点头问:“对,不知他现在在何处?”
贺深云笑笑,满脸抱歉的模样说:“不知那小哥是皇子的仆从,便安排在了前院休息。外人是不能进入暗影堂后院的,这是规矩,还请皇子见谅。”
“既然是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那就不让他来后院。”百里子钦点头表示理解,接着说,“我去前院找他,麻烦夫人派个人带路。”
贺深云没想到百里子钦执意要找葛天一,难不成那人也有什么特殊身份吗?
“夫人?”百里子钦询问的目光看向贺深云。
回过神来的贺深云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笑着说:“怎么能让九皇子亲自去前院呢,既然是皇子的仆从,我命人带他过来便是了,也方便照顾皇子,稍等。”
“多谢夫人,等晚辈回皇宫之后,定然在父皇面前将暗影堂的所见所闻一一汇报,尤其是夫人的宽宥谅解和悉心照顾。”百里子钦脸上挂着同样客套的笑容。
贺深云点头后便转身出去了,背过身去的一瞬间,嘴角明明还保持着弧度,但眼神中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心里想:这九皇子真能装。
在贺深云出去之后,百里子钦也轻哼一声心里想:这堂主夫人真能演。
百里子钦转头看向宁潇然,心里想:这笑面虎一般的姨母,表面上对你呵护有加,背地里却痛下杀手,看样子你的日子也不好过。
一时间,百里子钦心中多了几分同病相怜的感觉,也不知道堂主夫人有没有在医治宁潇然,不会顺势把他给害死吧?
这样想着,百里子钦有些后悔同意来带宁潇然来暗影堂了。
可不来暗影堂,宁潇然身上的毒又如何解呢?
烦闷之际,有人敲门,门外人说:“九皇子,您的仆从带来了。”
“进来。”百里子钦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
只见葛天一穿着进城时候换上的衣服走了进来。
“快过来看看。”百里子钦见他进来,连忙起身让开位置,压低声音说,“他们有没有对宁潇然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葛天一看了一眼门口,带他来的守卫并没有走,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宁潇然把脉,疑惑地皱眉说:“真的有好转的迹象。”
百里子钦一听,放心几分看向宁潇然说:“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不对啊,她下的毒,怎么还会这么轻易就救宁潇然呢?”葛天一还以为来了暗影堂之后要闹一闹,说道说道,甚至打一架才会给宁潇然解毒呢。
百里子钦想着也不对,既然堂主夫人给宁潇然下毒,又怎么会这么轻易给他解毒呢?
他想了想说:“难不成罗峰的母亲并不想害宁潇然?是罗峰要害他,托词说是母亲的毒?”
葛天一找了个凳子坐下说:“不可能,这毒是贺深云亲自研制的,肯定不可能随便就能拿到。罗峰这个人虽然看上去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相信他想不出这些弯弯绕绕。问题只能出在贺深云那里。”
他说着开始忧心忡忡,为了解毒冒险来暗影堂,一刻也不能放松。
“贺深云?”百里子钦坐在床边,不解地看向葛天一。
葛天一解释说:“罗峰的母亲名唤贺深云,与宁潇然的母亲贺浅月是亲姐妹。”
百里子钦听了点点头,自己都没察觉的别扭说:“对于宁潇然的事情,你还挺了解。”
比他了解得要多得多,连人家母亲叫什么名字都知道!
葛天一瞧着百里子钦这模样,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他也没想忍住,直接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百里子钦后知后觉,有几分恼羞成怒。
葛天一摆摆手说:“没什么,对了,你见到罗峰了吗?”
“没有。”百里子钦也没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低头看着宁潇然说,“我醒来不久就来这里了。罗峰都回自己家了,还用担心他?”
提起罗峰,百里子钦心里就有一团火,如果不是罗峰,宁潇然也不会中毒。
不管是不是贺深云要害宁潇然,罗峰都脱不了干系,他始终是个帮凶!
葛天一眉头微皱,想了想说:“你觉不觉得暗影堂很奇怪?”
“怎么说?”百里子钦的目光始终不离开宁潇然。
葛天一摸了摸下巴说:“说不上来,就是很奇怪,好像上下都是贺深云一个人把持着一样。”
百里子钦解释道:“侍女说堂主闭关钻研去了,所以见不到。”
“你信吗?”葛天一摇摇头说,“暗影堂曾经是江湖上公认的暗器第一大家,可近十几年来却偏向了用毒,要知道,堂主是暗器宗师,并不是毒门高手。”
百里子钦听了也觉得不对劲,转头看向葛天一,猜测着问:“贺深云才是用毒高手?”
“没错。”葛天一摸着下巴思索着说,“我听宁潇然说过,他这个姨母是个制毒天才,她嫁进暗影堂之后,便大展身手,如今的暗影堂才变成毒门与暗器并重。这其中贺深云一定不简单,我们得多多提防才是。”
他说完这句偷偷瞟了一眼百里子钦的脸色,看看这位皇子有没有因为“听宁潇然说”这句话而酸溜溜。
百里子钦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正是这么想的。
第二日一整天都没见贺深云的人影,到晚上,她安排了一桌丰盛的饭菜招待百里子钦。
可偌大的餐桌旁却只有贺深云和百里子钦两个人。
葛天一为了扮演好仆从的角色,老老实实低着头站在百里子钦身后。
“九皇子远道而来,略备薄酒,昨日就该备下的,还望皇子莫要见怪。”贺深云端起酒杯敬酒。
百里子钦端起酒杯礼貌性举了举,放在唇边却没有真喝下去,放下酒杯,看了看四周问:“怎么不见令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