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士兵才逐个反应过来,加入呼喊声中去。
呼声越来越大,表情越来越真,仿佛每个人都是真心在欢呼皇上的安然无恙。
一声声呼喊响彻整个皇宫,连梨落堂都听到了,这场面都可以用震撼来形容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群士兵忠心耿耿。
站在房顶的沐霞冷眼看着这一幕,跳下去来到寝殿中,对葛天一说:“皇上已经控制住局面了。”
葛天一阴沉着脸坐在床边,正给昏迷的宁潇然擦脸擦手,一盆清水都黑了,他听了之后冷笑一声说:“这群兵鲁子变脸这样快,不去唱戏真是亏了!”
他说完恶狠狠的目光把手中的布扔在水盆里。
时间回到大火开始燃烧之前,身处梨落堂的百里子钦终于在葛天一的悉心医治之下缓缓睁开了双眼。
见百里子钦醒来,葛天一先是不敢相信地抹了一把脸,这么多天没动静,外面的人又蠢蠢欲动,他都快要开始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接着葛天一立刻对百里子钦进行了一番检查,问道:“百里子钦?听得见吗?看得见吗?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
躺了许久的百里子钦浑身无力,半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葛天一,反应了好一会儿,轻声问:“宁潇然呢?”
对百里子钦许多不满的葛天一在听到百里子钦醒来第一句就是问宁潇然的时候,心里感叹了一句:宁潇然能有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人,也算没白受这么多罪。
见葛天一不回答,百里子钦慌了神,撑着手臂就要坐起来,紧张担心地问:“宁潇然呢?他怎么了?”
就在这时候风宜安突然推门闯进来,喘着粗气慌张地说:“不好了!大殿起火了!”
“起火?”葛天一吓得站了起来,问,“怎么会突然起火?宁潇然和姜馨儿还在里面呢!”
“你说什么?”百里子钦更是揪起一颗心,硬撑着坐起来问,“宁潇然怎么会在大殿里?又怎么会着火?”
他着急得想要下床,奈何浑身无力,整个人直接侧翻下去倒在地上。
葛天一转身去把百里子钦扶起来,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要添乱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百里子钦抓着葛天一的衣服,急得脸都红了!
他的宁潇然正在火场里,他怎么能不急?!
葛天一按着百里子钦的肩膀,表面镇静实际内心无比慌张,想了想说:“宁潇然和姜馨儿又不是傻子!着火了肯定会往密道里跑的!没想到这群人居然真的敢放火烧房子……”
“你在说什么?快去救宁潇然啊!”百里子钦急得眼尾泛红,他都不敢去想想火场的情况,硬撑着想要起来,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风宜安冲过去焦急地问:“现在怎么办!?”
葛天一按着百里子钦,对风宜安说:“这样,你在这里看着百里子钦,别让他乱动,我去密道接应宁潇然和姜馨儿。”
“让我去!”百里子钦推开葛天一的手臂想要站起来,却再次扑倒在地上。
“你去什么去!”葛天一甚至想用脚踩在百里子钦的肩膀上,努力忍住了,咬牙切齿凶巴巴地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给我老实待着!不然我一根银针下去让你这辈子都看不到宁潇然的脸!”
他说完给风宜安一个眼神。
风宜安赶忙蹲下来搀扶着百里子钦说:“皇上先起来。”
葛天一直接想也不想就冲出房间。
被搀扶着坐在床上的百里子钦,还想要挣扎,可双腿依旧软绵绵,他知道自己动弹不得,捂着胸口咳嗽两声,只能问风宜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昏迷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宁潇然怎么会在大殿里?”
风宜安如实将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字一句禀告给百里子钦。
听得百里子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皇上息怒!”风宜安一时手足无措,只好去倒了杯水递过去说,“想来宁公子和皇后娘娘都是智勇双全的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百里子钦端着水杯的手都在颤抖着,一口气喝完一杯水之后对风宜安说:“把整个水壶拿过来。”
“是。”
风宜安看着百里子钦捧着水壶一口气喝光了全部的水,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的模样。
气不过的百里子钦,一把将水壶用力砸在地上,喘着粗气吩咐道:“你去帮葛天一。”
“可是葛神医他……”
“他的命令大还是朕的命令大?”百里子钦红了眼眶嘶吼着,“朕要宁潇然安然无恙!去啊!”
风宜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也只能后退一步行礼说:“遵命。”
然后转身去找葛天一,趁着夜色,风宜安来到他们描述的小厨房,顺利找到了密道的入口,沿着漆黑的密道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听到远处有声音传过来,风宜安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迎上去。
“葛神医!宁公子!”风宜安冲上前去一把接住葛天一怀里晕过去的姜馨儿,担心地问,“怎么样了?”
葛天一把姜馨儿放在风宜安怀里之后,弯腰背着仅剩一丝清醒强撑着的宁潇然,低声说:“先走。”
等他们两个背着一个抱着一个回到梨落堂的时候,宁潇然已经彻底晕过去了。
“宁潇然!”百里子钦见宁潇然被背着回来,急得从床上站起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走回去。
葛天一把宁潇然放在床上,对风宜安说:“把姜馨儿送到偏殿,让她的宫女去照顾她。”
“好。”风宜安抱着姜馨儿转身出去了。
百里子钦扑在床边,上下打量着浑身黑黢黢的宁潇然,摇晃着葛天一的肩膀问:“他怎么了?”
“晕过去了你看不见啊?”葛天一心中有气,一把将百里子钦甩了出去,恶狠狠地盯着他说,“每次都是因为你!走开!”
百里子钦知道不应该打扰葛天一救治宁潇然,便只能忍下,在旁边看着,偶尔也搭把手,可他自己本身也虚弱不堪,一阵眩晕差点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