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王迎秋私通祁国,赐死!”
一句话,让王迎秋整个人僵住:“殿下!殿下,妾身是冤枉的啊!妾身父亲是您的救命恩人,您不能这样对待妾身啊!
徐清澜,都是你害我,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王迎秋就这样被拖了出去,微生无烬脸色阴沉,她还敢拿救命之恩说事!
当年在鄞州,若不是他爹,他也不会损失军中那么多兄弟。
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码,想为自己冠上个太子恩人的头衔。
当年他得知真相后,忍了,但是现在他不想忍。
对外面的人吩咐道:“砍下她的头颅,送回鄞州!”
屋子里的人都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陈茵茵更是险些哆嗦起来。
只有徐清澜,走到他身旁,伸手牵着他的手。
微生无烬回过神,看着徐清澜真真切切地与他站在一起,心头的阴霾渐渐散去。
等所有人都离开,微生无烬才说出林之月自尽的事。
徐清澜身形一顿,有些不敢相信。
半晌,才问道:“她,为何自尽了?”
林之月那样的人,最是贪生怕死,即便是被休弃,她也会用她太傅嫡孙女的身份吊着一口气。
“林太傅不会善罢甘休,我猜,林之月根本不是自尽,若是能用她的死换到好处,林太傅一定心甘情愿。”
徐清澜忽感一阵恶寒笼罩心底,林太傅和徐业成也没什么区别。
“我猜,林太傅肯定会用林之月的死对付你的,兴许他已经转投其他皇子阵营了。”
微生无烬和她并排走着,时不时侧身看看她。
“你不必担心,林太傅是冲着我来的,我不会让他把手伸进后院里。”
握着徐清澜的手紧了紧。
“殿下,我不怕,只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平息外面的传言。”
......
天牢。
欧阳悠悠坐在牢房里的枯草堆,悄悄抹眼泪。
“公主!”
欧阳悠悠听见声音,立马抬起头来,见着来人之后,她眼睛都亮了起来。
“旭郎?旭郎你是来接我出去的吗?我在这过得一点也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夜里还有老鼠,我害怕......”
闫旭递给她一个食盒:“公主,我暂时还没有想到法子救你出去,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给祁国写了信去,快马加鞭,相信皇上和太后很快就可以收到了。”
欧阳悠悠擦了擦眼泪,还是有些不满,忍不住嘟囔:“等他们来救人,都得什么时候了!”
“好了,悠悠,你别委屈了,我每日都来给你送吃的,你安心等消息就是。”
闫旭转过身,欧阳悠悠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个明白。
“若小产的不是徐清澜,而是大雍太子的其他姬妾,你是不是就会尽快救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是在犹豫。
一边是念念不忘的前未婚妻,一边是我这个压在你头上的公主,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被大雍人处置?”
“悠悠,我没有,徐清澜早就是过往云烟了,你何必揪着不放呢?更何况,救你不是小事,事关两国关系,自然得皇上和太后示意。”
欧阳悠悠眼泪吧嗒吧嗒地滴落在饭菜里,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如果你实在受不了,大不了我就去求求徐良媛。”闫旭握紧拳头。
欧阳悠悠当即否决:“不可以,你别去求她!”
她就是死,也不会让这个贱人看低自己一等!
闫旭又陪她说了说话才离去。
欧阳悠悠正躺在草堆上准备睡觉,忽然听到了背后打开锁链的声音......
前太子妃林之月自尽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新都都在传。
她是深夜吊死在林府大门的,太傅府周围的百姓有起得早的,看到林之月死不瞑目地挂在梁上,被这一幕吓得不轻。
太傅府。
林夫人趴在棺椁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搂着年幼的小儿子,一边哭泣。
“我可怜的女儿哪!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有什么过不去的,不就是一个太子妃之位吗?至于搭上你这条命吗?”
林大人站在一旁,比她冷静许多,时不时看看老爹林太傅的脸色,急忙将林夫人拉起来。
“好了,事已至此,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前来吊唁的人不少,都是来巴结林太傅的。
“林太傅节哀啊,林小姐已逝,您保重自己的身子啊!”
“林小姐也是可怜人啊!”
林太傅的眼眸忽地睁开,手上把玩的佛珠停止转动,给下人使了个眼色,就有人将林夫人母子带了下去。
“之月之死,源头皆在那徐良媛身上,她说了,徐良媛曾经就是假孕,只是她的假孕药被发现,那徐氏就将脏水索性泼到了她身上。
徐氏毒妇这是将我们整个太傅府都拉下水了啊,昨日皇上还特意传我进宫,询问此事。”
林大人抹了抹虚汗,问道:“爹,那依您之见,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自然是让太子府也趟趟这浑水了,昔日我们林府站在他一边,他不稀罕,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翻脸。”
“所以,爹,您打算如何做?”
林太傅朝他勾勾手,等他附耳过来悄声告诉了他。
“爹,您真有把握吗?一个小小的良媛,真会让微生无烬手脚大乱?”
林太傅自信一笑:“微生无烬虽心狠,却也是个情种,之月说过,整个太子府,能入他眼的,就只有徐氏毒妇。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徐氏,祁国使团里的那个就是他爹,不过与她关系不好,另外,我的人还打听到,她和亲之前有个关系不错的庶妹,前些日子在祁国不知所踪。
我猜,一定是被她想办法弄到了大雍,我的人还在搜查她们的下落,若是能抓到她们,自然不怕徐氏不上钩,徐氏若是落到我们手上,自然不怕微生无烬。”
林大人配合地竖起大拇指:“爹,还是您想得周到,儿子这就帮忙去寻徐氏的庶妹,若是能抓到她们,必定能借此机会重伤太子府。”
微生无烬啊,竟然将徐氏这个软肋暴露出来。
一阵风吹起厅堂的白幡,林太傅锐利的目光从外面缓缓移到厅内,长着厚厚老茧的枯手轻轻抚摸棺椁,喃喃道:“之月啊,祖父不会让你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