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黛替徐清澜化了一个面容憔悴的虚弱妆容。
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良媛,您是想将计就计是吗?”
返程路上,徐清澜已经将玉石摆件的阴谋说给了欧阳睿和醒黛。
上了妆容之后,徐清澜立马躺下,还叮嘱二人:“你们记住,我现在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了,一会儿下了马车,脸上的表情可别太高兴了。”
醒黛连忙保证:“奴婢一定完成任务!”
欧阳睿也觉得很好玩,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澜姐姐,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表现的!”
她在信里和白芷春俏已经商议好了,她们也会按照计划表现。
太子府门口。
白芷和春俏早早地等候着。
两人眼底透着不安,眉头紧锁。
陈茵茵和汪念容都派了各自的人来盯着。
马车缓缓停下,醒黛先从马车上下来,欧阳睿扶着徐清澜,两人合力才将人扶稳。
徐清澜迷迷糊糊,用手虚弱地扶着头,眼睛微眯,一张脸毫无血色,似乎气血亏损一般。
“可是到了?我这一路都是迷糊的,你们快扶我回去歇着……”
白芷眼眶红红的,呢喃一声:“徐姐姐!”
春俏更是眼泪啪嗒啪嗒地掉,和醒黛一起扶着她。
“良媛,难道您真的没有寻到神医吗?那您这身体该怎么办?”
徐清澜苦涩一笑,惨白的面色衬得她更加渗人:“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拖多久,难为你们惦记了。小睿子,咱们进府吧。”
欧阳睿一路哭丧着脸,这时候更是忍不住微微啜泣,肩膀轻轻抖动。
汪念容和陈茵茵派去的人看了一会儿急忙回去禀报。
兰茵阁。
“当真这么严重?”
陈茵茵忍不住语调拔高,站起身来询问监视的丫鬟。
“侧妃,奴婢瞧得真切,徐良媛脸色惨白,且没有寻到神医,她约莫是病入膏肓了。”
陈茵茵心里松了口气,没有寻到神医就好,这法子果然隐秘。
“本宫知道了,你继续盯着。”
而此时玉容阁,汪念容听完丫鬟的回禀却眉头紧锁。
“她能有那么容易就病倒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那个贱人一向诡计多端。
上次御花园捉奸,林之月她们不就被摆了一道吗?
丫鬟见汪念容没有出声,捏紧手指,战战兢兢。
“侧妃,难道你还有所怀疑?”
汪念容说出自己的担忧:“没错,徐清澜不是个没脑子的,若是真的病入膏肓还好,若是假的……”
兴许就是在调查玉石摆件背后的人。
她摆手让丫鬟退下,和银心说道:“银心,你做事心细,你再派人盯着她们,若是发现任何不对,立刻来报。”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她是真的快死了。
银心说道:“侧妃,前几日奴婢偷偷去看过,她的贴身丫鬟春俏就有些较轻的症状,还去药铺里拿了药,奴婢跟着她后面也去了药铺。
使了银子,那掌柜的告诉我,春俏拿的药就是治疗普通眩晕之症的。奴婢害怕她们做戏,便连着几日观察,春俏是真的在喝药,那药渣奴婢也捡回来对比过,是那药方不假。”
汪念容心头安心不少,看样子徐清澜是真的?
若是她发现了不对,为何不告诉自己的贴身丫鬟,她对自己的这个丫鬟可是好得很呢。
“再盯盯看。”
苍兰榭。
徐清澜将房门关好,屋里除了她,还有春俏,醒黛,白芷和欧阳睿。
欧阳睿年纪最小,他现在隐藏着身份,只喊她们姐姐,一一见过行礼。
“徐姐姐,之前你写信回来,我就派人查过,那玉石摆件看似美丽,可实际上日夜都会散发一种有毒的物质,长期以往,人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发病死去。”
她一边说一边恨背后的人。
“这些玉石摆件皆是出自皇后宫中,我的人费了好大劲儿,查到这些玉石原料都是从陈国公府来的,是陈国公进献给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不知怎么又分给了我们。”
奇怪的是,她们所有人的玉石摆件都没有问题,只有徐清澜这个是有问题的。
“那就说明,要么陈国公府有人知道这石头是有毒的,要么就是有人借刀杀人。”
如果陈国公府知道这块石头有毒,必定不会借皇后之手送人,他们不会,也不敢轻易将皇后拉下毒害太子爱妾的浑水。
若是这样做,少不得会离间皇后和太子的母子之情。
那就只剩下有人借刀杀人了。
徐清澜这样一想,忽然都有些同情陈茵茵了,不知道她在这里面假扮的是一把什么样的刀。
徐清澜忽然想起徐清茹没来,问道:“怎么没看见茹儿?”
白芷一听,仿佛有了主心骨,立马说起她的情况来:“徐姐姐,茹儿妹妹前些日子开张,你可还记得扶了她一把的那个书生?”
徐清澜点头。
白芷接着道:“那书生后面不知道怎么就和她来往密切了起来,经常找茹儿要银子,雪姨娘头发都快愁白了。”
“直接要银子?”
这就是白芷愤愤不平的地方了,她说道:“当然不会直接要,每次都有各种正当的理由,他家里有个妹妹,身体不太好,借住在亲戚家,他经常以给妹妹看病买药为由跟茹儿借银子。
前前后后,已经借出去一百两了,这些日子我没继续去绮罗阁,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我说帮她查,可茹儿铁了心的不要,徐姐姐,我实在是担心那人哄骗茹儿妹妹。”
徐清澜没作声,她只是不明白,一个男子,若是真的爱一个女子,怎么可能找她借银子呢?
世间男子,最喜欢扞卫那些毫无意义的自尊心。
就连闫旭那样软绵绵的人,走在外面没带银子,宁可赊账,或者等随从回府取,都不会找她要一个铜板。
“徐姐姐,那书生有手有脚,就是给人抄书,写信写对联,都不可能一两银子都攒不住。我看啊,他就是懒!就是想吃软饭!”
白芷骂得还不痛快,一口气堵在胸口似的。
“今日茹儿妹妹没在铺子里,雪姨娘说,她又跟那个书生出城了,说是去看他妹妹,也不知道茹儿又要搭进多少银子去!”
看妹妹?
徐清澜眼眸幽深,思考着茹儿和那书生相识的来龙去脉。
“白芷,你查过多少关于那书生的事?”
“就他家中人口,查了祖籍,也的确是从潭州一路赶考来的。”
但徐清澜依旧怀疑,那个书生,当真是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