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走过来,一把把重华揽进怀里,摸了摸她的头。
“没事了,没事了。”她温柔的安慰着,声音好像空中温柔吹拂的风,抚平重华和她心口深深的伤痕。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和未来,才是我们要珍惜的。我们失去了一些人,但是也有了新的伙伴,不是吗?”南幽双手捧着重华的头,认真的看着她。
重华跟她转头看去,不远处,站着将流,老仙婆,白无苑和巴西利斯克。
她们身后,老虎女,豹子男和其他人已经把村里所有脑瘤人杀死,陆陆续续踏上了这条长长的路。
是啊……
伙伴,团队,村民,大家……
“这最后的路,我们一起。”南幽拉起重华的手,向长长的路的尽头走去。
所有人一起走到泥石流前,那通往十陵市的路被死死堵住,泥土和碎石散落一地。
碎石之间已经长出了一层野草,在阳光下展现着不屈的生命力。
至此,全部巡查已完成。
交东村,脑瘤人100%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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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子,好吃的肉包子勒!”
“豆浆~热乎的豆浆~”
“有没有人要刚出锅的饼啊?”
东食堂处热闹非凡,人们在摆在外面的桌椅上三三两两的坐着,享用着热乎乎的早餐。
在森林里生存了三个多月,脏脏臭臭的大家,在清理完脑瘤人,回到属于自己的家的时候,终于有机会洗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理掉脏乱的头发,恢复到清爽的样子。
村民们把长满杂草的粮食陆续收割放回仓库,在仓库处发现了成箱的燃烧弹,还有不少枪支;
之前养的鸡、家畜虽然跑散了一些,还有不少留在院子里,还长大了不少;
屋顶的太阳能还可以使用,人们终于回到了有水,有电的现代生活。
东、南、西、北四大食堂重开,每天为大家供应不限量的食物。
交东村,又恢复了以往热闹的样子。
【北食堂前——】
“老赵,我们也能去吃吗?”江博士拽了拽老赵的袖子,有些不敢上前。
“我问问。”老赵也拿不准,犹犹豫豫的上前,问北食堂摊位前的师傅:
“师傅,早饭多少钱一位啊?我们……我们手头钱不多……”
他掏了掏兜,只拿出皱巴巴的几张纸币。
师傅笑了,说:“什么钱不钱的,都是自己人,随便吃!不要钱!你看他们!”
师傅伸出手,指向面前坐着的十几桌人,说:
“他们哪个给钱啦?”
面前的村民们闻言看了看他,哄笑起来!
“啊?不要钱?”江博士诧异的说。
“不要钱,重华说了,你们在这里随便吃和住!”师傅十分大气的一挥手,说:“谁吃面??我要煮面了!”
“……我!我!”老赵连忙举起手。
“还有我!”跟在后面的刘博士也高举右手。
“得嘞!3分钟就好!你们先去坐!小菜去那边自取!”北食堂的师傅十分豪爽的喊道。
【南食堂前——】
“你啊,吃饭就变成人来吃吧,不然把我们全吃你肚子里都不够你塞牙缝的!”
南食堂前,豹子男无奈的拍了一下老虎女宽大的肩膀。
“啊?哦!对哦?!”老虎女手里拿着一只整鸡,正要一口吞下去,听到这话,连忙放下鸡,在座位上变成了人形。
瞬间,一个高高壮壮胖胖的女孩出现在座位上,她舔了舔嘴唇,毫不优雅的抓起那只整鸡,三下五除二的咽下了肚。
“师傅!没吃饱!再煮碗面!”老虎女高喊道。
“好,给你煮两碗!加四个蛋是吧!”南食堂师傅一听这个声音,头也不抬的喊道。
“好吧,变不变成人没区别,是我大意了。你吃,不够吃我给你拿。”豹子男无奈的耸耸肩,抓起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东食堂前——】
重华,将流,老仙婆,白无苑和巴西利斯克5个人围坐在一个圆桌上。
桌子上摆满了各类早餐,相比在森林里的艰苦生活,显得十分丰盛——
热乎乎的肉包子,菜团子,热豆浆,煮鸡蛋,煎蛋,小咸菜,热气腾腾的面条,饼……
重华抓起一个肉包子,拿在手里,愣了神。
那肉包子白白的,热乎乎的,抓在手里还有些烫手。
咬一口,新鲜的肉馅入了口,整个嘴里充满了浓香。
重华吃了几口包子,嚼了几下,十分困难的咽了下去,居然就这么哭了出来。
眼前的场景,不就是在她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吗?
热气腾腾的早餐,坐着吃饭聊天的村民们,平凡而幸福的生活……
“哇啊!”她一手拿着包子大哭起来,把身边人都弄懵逼了。
“咋了??咋了这是??包子没蒸熟??”
东食堂的面点大姐连忙冲了出来,看着哭泣的重华,手忙脚乱不知道怎么哄。
“呜哇!!哇啊!!”重华坐在桌前,再也不去压抑心里的痛苦,放声大哭!!
“没事,没事,你忙你的。”老仙婆连忙对面点大姐说,示意她回去。
将流伸手按着重华的肩,说:“哭吧,哭出来好受些。”
大滴大滴的泪水流了下来,重华伸手抹着眼泪,一双紫色的眼睛泪水氤氲。
这半年来,重华受了怎样的苦,种种苦闷,种种憋屈,种种不忿,终于在今天得到了彻底的发泄。
周围的村民十分理解的围上来,一一拍了拍她的肩,然后又回去自己的桌前吃喝起来。
“哎哟,这孩子……”
老仙婆和南幽爱怜的看着重华,异口同声的脱口而出了同样的话。
两个人愣了一下,对视了一下,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们……不愧是母女,口头禅都一样。”白无苑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打趣的说。
“人为什么悲伤,蛇不理解。胜利了,应该笑。”巴西利斯克歪了歪头,似乎对重华为什么在取得胜利后哭泣的事情摸不着头脑。
“有时候,胜利了,也是会哭的。”将流十分理解的说。
“人类的情感,还真是奇怪啊……”巴西利斯克摸了摸下巴,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