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款披肩正是谢思雨最为喜欢的那种类型的披肩。
过去,只要有机会,谢思雨都会披上这款披肩。但自从上次蓝晓晴披着自己的披肩被出租车司机撞死之后,谢思雨就再也没有披过这款披肩。
时隔这么久,这款披肩再一次出现在谢思雨的视野中,而且是出现在另一起命案的现场,谢思雨就感觉整个脑袋都开始变得眩晕了起来。
还没等谢思雨来得及消化这些信息,又一条短信到来,里面只有一句话:“刚才那张图片中的尸块就是你闺蜜的尸体。看到那张照片,不知道你想起些什么了吗?”
短信中的话就像一块巨石,将谢思雨脑海中紧闭的闸门砸开一角。隐藏在谢思雨心底的一股隐秘思绪趁机倾泻而出: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将一具女尸放在了切割机上。女尸的脑袋,两条胳膊,两条大腿,整整齐齐地被切割了下来。
切割机转动的刀片掀起了一大团的血沫,噼里啪啦地飞溅在了谢思雨的脸上。
谢思雨就感觉那些血沫非常得血腥和粘稠,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怪味。
谢思雨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那个穿着黑袍、五官模糊的黑衣人,在完成对尸体的整体切割之后,又抽出一把做工精细的手术刀,开始仔细地将尸体身上的肉块从骨骼上面剔除下来。
凶手的手法非常得娴熟,就像一个高超的外科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一样。
只是片刻的功夫,凶手就将女尸右臂上的肌肉组织全部都从骨骼上面剔除了下来。
然后,黑衣人又用手术刀将女尸的头盖骨整个切割了下来。
由于女尸的头颅是背对着谢思雨,所以谢思雨仍然看不清女尸的五官长相。
女尸的头盖骨被撬开,那个邪恶的黑衣人竟然开始用手术刀搅动女尸头颅中的脑浆,并且冲着谢思雨邪魅地一笑。
只可惜,谢思雨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笑脸。
但谢思雨可以肯定,对方并没有戴着面具。自己之所以只能看到一张模糊的笑脸,那是因为自己的记忆还没有被完全解封。
谢思雨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知道自己在恢复记忆的过程中,身体的自我保护机能产生了剧烈的抵抗。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能把全部的记忆都恢复了。”谢思雨在不停地对着自己呐喊。
然而下一刻,极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被切割下来的人体残肢,竟然自动蠕动了起来,然后慢慢地重新拼接成了一个人。那个人身上的刀疤逐渐愈合,变得光滑而细腻,就好像从来没有被切割过一样。
那个死去的闺蜜慢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倒放的电影一样。
与此同时,阴暗的天空中出现了刺目的白光,紧接着场景一换,谢思雨和那具女尸坐在了一个非常温馨的房间里。
那个女尸低垂着脑袋,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她的五官。
女尸温柔地趴伏到了谢思雨的身上,然后将一条橘黄色的披肩披在了谢思雨的后背上。
“希望你喜欢她。”这是谢思雨第一次听到闺蜜的声音。闺蜜竟然用的是英文。
然而,还没有等谢思雨来得及细想这声音究竟是不是幻觉。那个由尸块组成的闺蜜突然手臂一用力,便将橘黄色的披肩死死地勒在了谢思雨的脖子上。
女闺蜜绕到谢思雨身后,拉着橘黄色披肩的两端,拼命地向后拉去。
坐在椅子上的谢思雨根本无法动弹,只能被死死地勒着脖子。
“你为什么要杀我?”这是谢思雨最后残存的一丝意识。
与此同时,现实中的谢思雨就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终于,谢思雨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思雨悠悠地醒来。
她用力抬起像灌了铅一样沉重的眼皮,凝视了片刻,这才分辨清楚自己此时已经离开了那个恐怖的法医解剖室,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呀?”谢思雨的意识还是有些含糊不清。
“思雨,你别动!医生说你的身体非常得虚弱,需要修养一段时间。”
通过音色来分辨,声音的发出者是林一航。
听到林一航的声音之后,谢思雨感受到了足够的安全,她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谢思雨再一次睁开眼睛,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了。
林一航仍然守在谢思雨的病床前。
看到谢思雨醒来,林一航欣喜地说道:“思雨,你终于醒了。”
谢思雨揉了揉发痛的脑袋,想要坐起身来,可是却根本没有力量。她又重新跌倒在了床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谢思雨问道。她已经完全记不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了。
“是这样的,你昨晚去了法医鉴定中心。法医老许他们正在拼接蔡文杰的尸体。当蔡文杰的尸体被完全拼接好之后,你突然间就变得神情恍惚起来,身体不停地抖动着,全身都冒出了冷汗,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身上的衣服完全打湿了。
老许看到你的神情不对劲,想要过来搀扶你。可就在这时候,你一头就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大伙把你放送到医院。医生检查了你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你有器质性的病变。他们怀疑是你的心理出现了问题,因此导致身体出现异常反映。医生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先给你输了一些营养液。”
通过林一航的描述,谢思雨这才依稀想起昨晚自己来到法医鉴定中心,收到了那个神秘人发来的三条信息。
在蔡文杰的尸体,以及那些信息的刺激下,自己完全陷入到了那个虚幻的精神世界当中。
在虚幻的世界中,自己的大脑在努力地恢复曾经的记忆。
就在自己即将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的时候,那个死去的女闺蜜突然用橘黄色的披肩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紧接着自己就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