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伏在他背上,手指捏住他的耳垂捏啊捏的,又冷笑起来,“呵呵呵~几日不见,梅哥哥这张嘴倒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田心靠近他耳边,说出的话比寒冬更冷,“你是不敢让别人知晓你有断袖之癖,还是纯粹打不过贺知州,或者只是以这种方式想骗我呢?”
“唔,不过怎样都无所谓,你现在就可以证明一下,比如先把贺知州打了!”
梅严脚步一顿,闭了闭眼继续往前走,“好。”
“我只是怕给你带来麻烦,你还小……”
“若是你愿意和我结为契兄弟,我便去提亲。”梅严低着头,声音比平时都温和的多。
“其实,我已经准备好了辞呈,我……”
“啪!”田心打了他一巴掌,挣扎着从他背上滑下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推他。
田心蔓延怒火,“够了!你想玩什么把戏,以为我年纪小好骗看不出来吗?做梦!”
发怒的田心更倔强了,像只炸毛的猫咪,那种明明是很可爱的样子,不得不用这种虚张声势的方式来自保。
田心转身要走,却被梅严抱住了。
梅严将挣扎的田心抱住在半空翻了个身,抱了一个面对面
他面对着愤怒的田心,迎接着她愤怒的巴掌和拳头,缓缓的靠近田心。
轻轻的,轻轻的,很珍重的贴了贴田心的唇瓣,触之即离。
田心呆住了,身子不自觉的开始发抖,眼眶也红了。
梅严又搂着发抖的田心摇了摇,“别怕,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等你不需要我了,我就离你远远的,若是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又担心没有孩子,那我们就养阿姐的孩子。”
“田心,我心悦你,这并不是假的。”
田心一路被抱着,她没有闹,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乖巧的沉默的依靠在他怀里,直到回到了家门口。
田心被梅严放下来,转身就走,越来越快,直到跑起来。
梅严抿了抿唇,去了隔壁,不多时,隔壁两人就打了起来 。
贺知州在当天黄昏提着一些礼物登了门,婚期两方各退一步,就此定在了阳春三月。
临走之前,贺知州对田心道了歉,“对不住,是我着急了。我着急名正言顺对你们好,却忽略了你对田甜不舍的感情,我强势惯了,以后定然会改……”
夜里,田心睡不着了,她想了很多事很多事。
在田甜打着哈欠半夜游神进来给她裹被被时,她才下意识闭上了眼装睡起来。
田心在田甜走了之后又睁开眼,感受着紧绷绷的被子,嘴角不自觉勾了起来,看着不甚清楚的帐子,她低声 喃喃道,“真好啊~”
新年过后,贺知州和梅严更忙了,忙着修整房屋。
因着姐妹俩都女子,又怕冷,他和梅严打听了很多人家,才找到了会盘火炕,地龙的手艺人。
贺知州一不做二不休,地龙火炕全都做了,忙完了这边房屋,内部怎么摆设,全权交给了田心姐妹俩来整治。
田心四处挑剔着,田甜负责当狗腿子,负责说着“就是就是,妹妹说的对,妹妹吃瓜子,妹妹喝茶~”
田心收拾着格局,整理着姐姐喜欢的物件,怎么摆设舒服。
田甜就负责捣蛋,一会带着狗在院子跑,一会又跑进屋子里闹一闹田心。
很快,带着艾草混合茉莉花香的火炕盘好了,地龙也从客厅贯穿了主卧书房和次卧。
茅房也是重新挖了又粉刷过,加了青砖的。
这边干了能住人了,姐妹俩搬了过来,田心的那边的房屋,就贺知州梅严盘起了火炕,和地龙。
两间房屋,此时也正式的在枣树那边打了一道门,芽芽活动的空间又大了。
看着田甜笑的欢快,快乐的骑在贺知州肩膀上吃枣花蜜,田心又喜又心酸。
最终还是抱着老母亲的心态,操持了所有。
窗外劈柴的梅严看着田心,也酸中带甜的笑了。
三月底,虽然还是有些凉意,但是人们衣着已经轻薄了起来。
田心安抚着姐姐,看着姐姐流着泪,却还是乖乖听话不动,被全福人开了脸,她心里酸涩难当,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还是被全福人拦住,叮嘱不能哭泣,她才强颜欢笑起来。
吹吹打打,看着贺知州礼数周,以正妻之明媒正娶的娶走了姐姐,甚至,他还特意绕着几条街走了一圈。
田心再也抑制不住酸涩,趴在屋子里的桌子呜呜呜哭了出来。
梅严心头也跟着难受,他轻轻坐在她身边,手轻轻拍打在田心背上,“莫难过,就一道门的距离,以后我陪你照顾阿姐。”
“想想,以后阿姐有了宝宝,那院子里多热闹啊!”
田心哭声一顿,孩子?是了!
她们逃离了魔窟,不会再当个工具,或者朝不保夕的玩意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