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贵妃没想到他这么快就走了过来,被他的声音吓得心惊了一下。
但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能慌,更不能自乱阵脚。
“参见皇上。”她整理了一下仪容,侧过身给皇帝行了个礼,让出了位置。
皇帝眉头微皱,经过她面前时,看她的眼神变了变。
采莲看到皇帝朝她走来,连忙跪爬到他脚边一个劲的磕头。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她一边磕头一边求饶,猛然抬头间又看到了那抹抱着孩子的黑影从远处飘过,吓得她又尖叫了一声。
“有鬼啊!有鬼,有鬼有鬼……”
她下意识的往皇帝的脚边躲,皇帝一个眼神,身后的侍卫就上前将其控制住了。
良贵妃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拉住了皇帝的衣袖。
“皇上,她已经被吓疯了,胡言乱语恐污了您的耳朵,还是让臣妾带回……”
她话还没说完,采莲就又扯着嗓子嚎了一声。
她看到良贵妃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从哪儿使出来的力气挣脱了侍卫,扑向了良贵妃。
“娘娘,奴婢看到高婕妤了,还有她的孩子,她抱着她的孩子来找奴婢了,您救救奴婢吧,她的孩子不是奴婢害死的,是……”
她惊恐的指着皇帝等人的身后,声音颤抖的都快让人听不清了。
说到关键的地方,良贵妃连忙厉声打断了她:“你失心疯了吧!?胡言乱语什么?”
“奴婢没有乱说,她就在那里!”采莲哆哆嗦嗦的再次指了一下他们身后。
良贵妃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来人,把采莲带回永央宫,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装神弄鬼吓人!”
这重重的一下,把情绪激动的采莲彻底打清醒了。
同时,皇帝也意识到了此件事情的蹊跷之处。
他冷声叫住良贵妃:“贵妃住手。”
不等他把话说完,良贵妃就走到她面前低着头蹲跪了下去。
“皇上,采莲已经神志不清了,她是臣妾宫里的人,就让臣妾带回去吧。”
她说话的语气带着一丝润气,以前的皇帝每一次听到都会心软,但这次他脸上却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此宫女口中句句所言皆是当年高婕妤的事,这件事虽然过去了多年,但真相一直扑朔迷离
来人,把她带下去,弄清醒之后严加拷问,势必要让她吐出点真东西来。”
当年姚夫人在冷宫郁郁而终后,他让人翻查了高婕妤产下死胎之事。
虽然证据还是指向她,但越是这样,越证明她不是凶手。
如今多年过去了,没想到又有人将此掀出来做文章了。
今晚的事,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吓这个叫采莲的宫女,让她借此说出一些当年的事。
所以良贵妃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皇帝眼神莫名的看着良贵妃,眸底忽闪忽闪的冷意刺的她眼睛生疼。
她咬着牙,连忙跪下:“皇上明鉴,当年高婕妤的事臣妾都是到了她生产的那一天才知道的
况且,之前服侍臣妾的人是锦鞠,锦鞠死后,采莲才顶了她的位置
皇上,她才服侍臣妾没多久,这件事说不定是她和别人同谋想诬陷臣妾呢!”
这话不但没有减轻皇帝的怀疑,倒让他更加坚定了心中的猜测。
“带走!”
皇帝最后看了一眼良贵妃,没有像以前一样去扶她,而是直接转身走了。
他走远后,良贵妃缓缓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不屑的勾了勾唇。
她早就看出来采莲不靠谱了,这点胆子能成什么大事。
其实她跟在她身边比锦鞠还久,但性格和胆识却不如她,所以才会一直在二把手的位置。
如今她已经培养了新的心腹,虽然时机还不够成熟,但采莲既然已经成了这样,就就留不得了。
漪兰殿,祁越去的时候,萧茉正在睡梦中。
他故意不让人去通报,就是想看她是不是真的在睡觉。
事实证明,他多虑了。
萧茉侧卧着,眉头舒展,看样子应该是做了一个美梦。
祁越蹑手蹑脚的坐到床边,压着身子在她耳畔轻吻了一下。
她眉头微纵,翻了个身,朦胧睁眼时正好对上了他温柔的深眸。
“你怎么来了?”萧茉迷糊了一瞬,而后立马清醒。
祁越笑着坐直身子,给她盖了盖被子:“没什么,来看看你休息的好不好。”
“什么休息的好不好,我睡的很香啊,怎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萧茉一脸不解的靠着坐起来,拢了拢身上的棉被。
祁越朝她身前靠了靠:“对不起,打扰你了,睡觉吧。”
她打了个哈欠,重新缩回被窝里:“莫名其妙,确实该对不起。”
祁越看了她几许,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当赔罪了,可以吗?”
萧茉刚闭上的眼睛猛然睁开:“你!!我要睡觉了,你也去休息吧。”
她再次闭上眼睛,气愤的翻了个身,面向床榻的里侧,不再去看他。
祁越没有说话,站起来自顾自的宽衣解带着。
萧茉没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感觉不太对,刚想转身探个究竟,就撞到了他压下来的身体。
“你干什么?”她条件反射的惊了一下。
祁越低笑出声,侧过身子躺在了她身旁:“睡觉啊。”
“你睡觉回你的屋里,来我这儿干什么?再说,偏殿不是也有床吗?”萧茉像躲野兽般直往床铺的里面缩。
她躲一寸,他就逼近一寸,搞得她都想动手了。
奇怪,良贵妃那边出了那么大的事,他不去永央宫,居然还有心思跟她在这儿调情。
按理来说,今晚的事对良贵妃是很不利的,他理应去看看情况。
但站在祁越的角度,今晚是最不能去的,而且不但不能去,还得装作不知道,不然幕后主使就该挖好陷阱等他了。
他的太子之位虽然是靠他的能力得到的,但也架不住有人故意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