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过年,小区的人少了许多。张小兵把老婆儿子送上车,选择继续在单位上班,默默在家里苟着。他打算过完年,也在三月份搬家。
不过最近一段时间,因为各种原因,他请了太多次假,以至于这次临近过年,想要回家时,领导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的请求。并表示,如果他真的想回家过年,那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跟其他人换休。
听到这个消息后,姐姐张芷忍不住数落起弟弟来:“你们两口子,这才分开没多久吧?至于这么黏糊,非要天天在一起吗?再说了,咱妈不也是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嘛!”
面对姐姐的指责,张小兵心里很不服气,立刻反驳道:“姐,这怎么能一样呢?我和我媳妇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我不回去,俺媳妇万一红杏出墙咋整整?你负责?”
他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让张静和张芷两人,不由自主地对视了一眼。然而,性格泼辣的张芷,可丝毫不吃这一套,只见她美眸一翻,毫不犹豫地送给张小兵一个大大的白眼,那轻蔑的眼神,仿佛能将人刺穿一般。与此同时,她那张樱桃小嘴微微一撇,发出了一声充满不屑意味的“嘁”,声音虽不大,但其中蕴含的嘲讽之意却不言而喻。
一旁的张静见状,那张原本还算精致的面容,瞬间变得扭曲起来,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微微抬起下巴,用充满鄙夷和嘲讽的口吻开口讥讽道:“哟呵,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就你那媳妇?还红杏出墙!我说你啊,你家里是不是,穷得连面镜子都买不起啊?就算没有镜子,你总有尿吧?没事能不能自己勤照照?”
张小兵听到这番尖酸刻薄的话语后,不仅没有像常人那样气得跳脚,反而一脸无所谓地摊开双手,脸皮极厚地回应道:“咋滴啦?难道你还打算大发慈悲,送我一面镜子不成?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喽!”他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仿佛完全不把张静的讽刺,放在心上。
就在两人针锋相对之时,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的张芷,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见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目圆睁地瞪着眼前的弟弟,冷哼一声才说道:“哼,我们俩可不想和你吵!”
“明明两个人,都是普普通通,却还在这里整天担心着对方,会不会被别人抢走!以前啊,我还总是觉得,那些小说里面描写的情节太过夸张、离谱。怎么可能会有这么荒唐可笑的人和事?但是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一直以来,都是我错怪了那些作者。他们说得没错,艺术果然是来源于生活的啊!有时候,这现实生活中的种种荒诞不经之事,比起小说里所描绘的场景,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是一点儿都不敢高于生活呢!”
张小兵一听这话,犹如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怒火冲天,胸膛剧烈起伏着,扯着嗓子大声嚷嚷道:“嘿!你们两个可别以为自己读了点书,有那么一丁点文化水平,就敢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们农村人啊!”
而此时的张芷呢,则完全没有把张小兵的愤怒放在眼里,她就像一座冰山似的,面无表情,只是用那双锐利得如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小兵,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张小兵被她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心里更是直发毛,忍不住有些心虚地问道:“你……你干嘛老是这样看着我呀?怪吓人的!”
只见张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然后毫不留情地说道:“哼!你还说不得了?你瞧瞧你,居然娶了个云南来的媳妇。说句不怕惹你生气的话,就那个长得虎背熊腰、皮肤黝黑发胖又没啥文化,脸上紫红色跟高原红一样的乡下女人,究竟有哪点好?就能把你给迷得晕头转向,五迷三道的?想当初,老太太可是给你介绍了不少好姑娘,你一个都看不上,现在倒好,找了这么个媳妇回来。你倒是说说看,她到底哪儿吸引你了?难道就因为她是外地人,让你觉得新鲜不成?”
面对张芷咄咄逼人的质问,张小兵却显得异常坚定,他梗着脖子,高声反驳道:“这叫什么话?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你们根本不懂我的感受,就算我说了,以你们的层次和见识,也理解不了!”说完,他气呼呼地一甩袖子,准备转身大步离去。
张静说:“我猜到了为什么!”,张芷来了兴趣,张小兵也看向她,想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张静也不含糊:“你们知道云南过去叫苗疆吧?它最出名的是蛊,情人蛊。中了不解的话,一辈子忠于一个人。别看解放了,别的蛊不说,就这情人蛊绝对代代传下来了。所以一方中了蛊,哪怕对方再怎么不堪,都一心一意对人家掏心掏肺的好!所以,小兵,你现在的样子,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就是中了她的情人蛊!”
张芷也如梦方醒:“对啊!你这么一记,我也越看越像!这玩意这么好使吗?有没有啥副作用?小兵,你能不能和你媳妇商量一下,给我也弄一对。多少钱都行,随你开价。有了这个,让你姐夫也试试,说不定他把私房钱都给你姐我了。无论你姐变成啥熊样,他都两眼放光只爱我一个。想想就挺期侍的!咋样?是亲姐弟就帮你姐这次,以后你有啥事,姐也一定帮你!”
张小兵一脸狐疑地,来回盯着眼前的两位姐姐看,皱着眉头说道:“我说你们俩啊,是不是最近小说看多了呀?脑子里面,整天都在琢磨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呢?居然能想到这种荒唐事来!”
这时,张静转头看向张芷,语气坚定地劝道:“我看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假如他老婆,真的胆敢把情人蛊卖给你,那就证明她肯定也给小兵用过了。为了否认这件事,到时候人家只会矢口否认,有这玩意儿存在。而且还会声称自己是白族人,并非苗族人。就算曾经听说过情人蛊,那也是一知半解、完全不懂怎么回事儿!”
张芷说:“还有个可能。你们看过《高女人和她的矮丈夫》这本书吗?”
张静秒懂,张小兵的身材矮小,也的确是个“硬伤”。两姐妹瞬间泄了气。
听到这里,张小兵也没明白张芷的话,却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不满,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嚷嚷起来:“行了行了,你们俩快别瞎说了!从早到晚尽想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看你们呐,纯粹就是日子过得太清闲了!一个怀着孕不好好安心养胎,另一个有孩子,却不知道专心照看孩子。也就是我那那两个姐夫,一个心宽,另一个更是没心没肺的。换作是我娶了你们这样的老婆,哼,一天非得揍你们八遍不可!有这脑回路,怎么不干脆写小说去?”
话刚说完,就遭到了两位姐姐的齐声痛斥。张小兵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赶紧缩起脖子,不敢再多嘴半句。他还想在两姐姐家蹭饭吃。
而一旁的张静,则默默地回想起前世的时候,母亲曾私底下偷偷告诉过自己:她专门找大师去算过。据说小兵的媳妇娘家那边,暗中使了某种手段,目的就是要让小兵,无法离开云南。
哪怕他跑到天涯海角甚至是国外,恐怕都难以逃脱。一旦他背叛老婆,就是死路一条。除非女方变心甩了他,他才能解脱。
当时的母亲对此,感到十分无奈和无助。所以张静一直暗自揣测,他们所使用的手段,极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情蛊。
传说中,一旦有人不幸中了蛊毒,往往会深陷其中而不自知,根本不会相信自己,已然成为他人施蛊的受害者。如今,张静仅仅是随口一提此事,权当作玩笑话罢了。毕竟,小兵已然拥有了自己的儿子,无论与何人共度余生,似乎都无关紧要,这对于他来说并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
张小兵边工作,边找人换假期,还没换好就发现春运火车票涨得太高,还难抢。两口子电话一协商,张小兵决定留深过年。把假换给别人休,自己挣加班费。
至于母亲是否要前来一同过年这个问题,姐弟三人出乎意料地达成了共识。他们内心深处,无不期盼着母亲可以亲临南方,在此处度过一个温馨惬意、暖意融融的新春佳节。
待到气候逐渐回暖之后,再行返回老家。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老太太这次却表现得格外执拗,态度坚决地表示,不愿离开东北,就在东北老家过年。
“我哪都不去!家里离不了人。还有个狗呢。”她还告知孩子们,自己早已未雨绸缪,提前买好了琳琅满目的各类年货吃食,家中可谓一应俱全,丝毫没有短缺之物。
最后,老太太更是引诱道:“若是你们姐弟仨当中,谁有空闲时间,愿意回家过年,我就多做点好吃的给他准备着。不回来的人可吃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