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委屈,这东西在这里弄来可不容易。”
说着,许清音自然而然接过陆宴手里的野果,她吃起来的时候,其实是有一些尴尬的。
昨天晚上借着夜色,两个人说了那么多话,其实感情已经变化了。
可惜问题在于,不是说夜色如何,只是夜里是人感情最浓厚的时候,第二天醒来理智占了上风,仍然是那样一分分的尴尬。
其实她自己还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应对这份突如其来的感情,可是仔细想想,这一切的一切,否有迹可循,他不过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人,本来也没有什么错误。
她不过就是一时间想不清楚罢了。
这些事情都想好之后,陆宴就叫上了许清音,打算跟她一起离开这里。
“这个山谷下面确实不能多待,虽然还有一丝丝的阳光,但是过于阴暗潮湿,巫女你的灯光和火也不能一直用。”
他倒是真的心疼许清音的东西,虽然许清音很想说不用心疼,她有的钱,哪怕是煤炭和灯开到死,也花不了她多少钱。
但是这个说起来倒是没必要了,毕竟现在他们两个一直待在这个下面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出去的时候,陆宴习惯性地把许清音护在后面,然后拿着手电筒。
可是许清音突然想到了什么:
“等等,我的东西还在,虽然说我拿东西方便,但是我的药品和食物倒是可以继续拿着,万一有什么事情,也能第一时间使用,还有我的那个架子车……”
“还是巫女想的周到。”
说完这个,陆宴就去带上了架子车,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许清音眼见着他连地上的一点点煤炭渣都不放过,倒是真的珍惜自己的东西。
“上来吧。”
陆宴把架子车拉着,示意许清音坐上去。
“什么意思?你要拉着我?”
许清音一脸不可置信,这个拉车虽然说不重,可是她怎么说也不能让一个伤员拉着她吧?
哪怕是她不拉车,也不至于给他增加负担……
“不了不了,你受伤这么严重,我怎么能让你拉车,还是我自己来吧。”
可是陆宴却第一次没有听许清音的话了:
“我受得这些伤也都不足为奇,从前在北地比这个严重多了,要说有些风险的,可能就一个发烧,不过巫女已经给我治好了。”
“北地受的伤跟这次又怎么能比呢?更何况,哪怕你在北地受了伤,现在我也不能允许你继续加重,你以前的日子不好过,难道以后的日子我也要让你不好过吗?”
许清音的语气不容置疑,可是说完之后她才意识到有些暧昧了,他现在的日子好不好过,跟她有什么关系,他们不过纠缠普通朋友罢了。
但是虽然如此,既然已经说了,陆宴也只好妥协:
“既然巫女不愿,那也好,只是巫女不想坐车的话,也千万不要拉我,我一个大男人很重的,现在身上的伤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许清音叹了一口气,倒是默许了。
昨天晚上,陆宴一直在心疼她,可是今天,他却连一点点让许清音心疼陆宴的机会都不给。
作为云晋的战神,可是他却真是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总是感觉,自己怎么样,怎么糊弄都好,为了云晋子民,为了母亲,甚至为了她,陆宴什么都能做。
唯独总是忽略自己。
不知为何,这些事情虽然说跟她没什么关系,可是许清音就是心里感觉难受。
“你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我觉得不行。”
本来一直对这些有关心意味的话语敏感的许清音,今天不知为何仿佛赌气一般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妥,可是这确实是自己的心里话,倒也不想再辩解什么了。
陆宴听到许清音这番话,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两个人拉着车,继续往前走,看着山洞外面的光亮。
“巫女,再往前几里地,好像有人家。”
许清音抬起头,远处确实有几分不属于手电筒冷光的光,那里的光是火光,而且还跳来跳去的。
要不是人为生火,那可能就是火把了,只不过这山谷底下如此阴暗、湿冷,而且还这么深,那会有什么人家呢?
“既然远处有人家,那我们走过去看看吧,一直在这里待着也不是什么好事,如果那人是好人也就罢了,如果是坏人,以你的身手应该也能把他们制服吧。”
说完这些,徐祥英才意识到旁边的陆燕身上已经伤痕累累,她还没有改口,就听见陆宴说:
“如果是寻常村民的话,陆宴绝对不会让巫女受伤的。”
他这话的隐含意味就是,我可以不让你受伤,至于我自己受不受伤,他也不能保证。
看到许清音直盯着他身上的伤口看,他才意识到许青音在想什么,赶忙解释道:
“巫女您不用担心我身上的伤口这些东西很快就好了,何况我不过就是一个粗枝大叶的男人罢了,我真感觉不到疼呢。”
想到这些许清音也叹了一口气。
那天晚上给他看身上的伤口的时候,确实深深浅浅,大多都是皮外伤,只不过高烧难退,是在河里面浸泡久了伤口感染所致,自己也给他吃了药,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可是皮外伤是皮外伤,但是也很痛啊,他竟然丝毫都不在乎。
既然他都不说了,许清音也不想再跟他废话,就继续往山洞口的光亮处走。
还没有走到离得很近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了一些声音。
“巫女,小心,这里有人。”
陆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只有许清音能听到。
许清音一下子整个人都警觉起来。
良久也没有听到什么人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们突然在远处山洞附近黑暗处,听到了一个将近四五十岁的男声:
“这位公子的小娘子,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呀?”
陆宴扭头,正看见一个背着背篓采了草药的男子走过来。
还没有等他们两个回答,就听见这个人继续自言自语道:
“倒也真是奇怪了,平日里我们这成年都不会有人的,今天怎么反复有人来光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