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涛？”曹卫东看向萎靡的钟四问道。
“不确定，不过，如果是他，很多事情就解释得通了。”钟四回应道。
“怎么说？”曹卫东问。
钟四说：“起火的那个工地，他们以为工地里没监控就看不见了。
其实工地外面有个治安监控的摄像头，刚好能拍到我存放板材的那个角落。
警察调了那个治安监控，看到是一个工人去那里抽烟，把烟头随手扔进了杂物堆里，这才起的火。
还好，火灭得快，要不然损失就大了。
至于他是不是故意扔的烟头，监控里看不出来。”
“这个人抓到了没有？”
“没有。”
“那你怎么说他和汪涛有关系呢？”
“这个人一直都是在汪涛的项目工地里干活。”
“四哥，那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你干嘛躲到矿叔这里来了。”曹卫东看向矿叔说道。
矿叔替钟四回答：“他被人追着讨债。”
“怎么回事？”曹卫东问。
钟四回答道：“我去阳城帮曹总您之前，手头上的一个大项目刚结束，只是那时候还没有拿到工程款。
这次工地起火，我才回来不久，就有人说我拿到钱了。
现在好多材料商都在找我要钱。
可我哪有钱给他们嘛。”
曹卫东想想问道：“你别告诉我，你这个大项目也是那个汪涛的。”
钟四说：“这倒不是，但是这个项目的甲方南城茂业建筑，他们的老板徐总和汪涛关系非常好。”
“那这个甲方，到底给你结款了没有？”
“结了一半，还有一半没给。
给的这一半，我已经拿去填别的窟窿了。
所以，现在我哪有钱给他们啊。”
“也就是说，你拿到的这一半工程款，其实是够付钱给你的供应商的。但是你挪用了，想等另外一半下来，再给他们。
只是你这个甲方提前把已经付了一半工程款的事，告诉了你的供应商，然后这些供应商就满城找你要钱。”曹卫东分析总结道。
钟四点了点头。
“我很好奇，你的甲方怎么知道你的供应商是谁的？”曹卫东又问。
“南城也不大，如果是工程建筑圈子里的人，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钟四回答。
曹卫东这时候看向矿叔，问道：“矿叔，你觉得这事情怎么办？”
矿叔回应：“欠债还钱，没别的办法，但是老四现在没钱，就只有两条路了。
一是去找那个茂业建筑，把另外一半工程款要回来。
工程都做完了，去找他们要钱，天经地义。
第二个办法，就是凑一笔钱，先垫一垫。”
曹卫东分别给矿叔和钟四扔了支烟，然后说：“只要是用钱能解决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但是，咱们也先别急。
再等等，看看这个汪总，还能整出什么事情来。”
“等？”钟四接过香烟，没有点，而是抬头看向曹卫东问道。
曹卫东对钟四说：“是的，等！
你也别在矿叔这边躲着了。
这些人在南城那么久，肯定知道你和矿叔的关系，迟早会找到这里来。
四哥，你还是跟我回阳城。
这几天就住我阳城那边的会所里。
那些人找不到那里去的。
咱们先静观其变，看看他们还要耍什么招数！”
钟四看向矿叔。
矿叔也觉得曹卫东说得有道理，他对钟四说：“听鹤少的，咱们先等着，看看他们还想干嘛？”
三人商量清楚后，钟四跟着曹卫东走出茶室。
上了车后，返回阳城。
回到阳城，曹卫东把钟四送到会所，便给那个侦探付尔摩打去了电话。
“大侦探，我让你查的那个女人，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消息吗？她到底去了哪里。”曹卫东对着电话那头的“大侦探”说道。
“曹总，您别急，我已经知道她现在大概是躲在东南亚，但是具体是哪个国家，现在还不知道。”大侦探回复曹卫东。
曹卫东这时候说：“行，我知道了，这件事你先暂停一下。
我有个更重要的人，需要你帮我去查一下，越快出结果越好，钱不是问题。”
大侦探只听到曹卫东这段“废话”中的最后一句，“钱不是问题”！
这特么太好听了点吧。
“行，曹总您说什么事情？”
“咱们去康乐休闲会所面谈。”
“oK！”
……
康乐休闲会所的一间包间里，曹卫东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付尔摩。
曹卫东开门见山说：“电建华南新能源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姚胜利，他有个小舅子叫汪涛。
这个汪涛也是南城巨浪工程技术有限公司的董事长。
我现在需要你帮我查一下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包括他手下现在有几个项目在做。
他有几个情妇，都是谁？
婚姻状况等等。”
付尔摩问：“要多详细？”
曹卫东回答道：“越详细越好，甚至他养的狗是公是母，他喜欢用什么牌子的套，能查到，都给我查！
还是那句话，钱不是问题！”
说完，曹卫东给付尔摩拿了一条烟盒。
付尔摩打开烟盒看了一眼，里面全是红彤彤的票子，喜不自胜。
他对曹卫东拍胸口保证道：“曹总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把这个汪涛查个清清楚楚。”
两人结束谈话，曹卫东还帮付尔摩点了78号娟姐的钟，然后才离开康乐休闲会所。
出了会所，曹卫东开车前往电建的工地。
在工地上，曹卫东和李怀周见了面。
“李总，今天工地这里怎么样？”曹卫东见面后就问向李怀周。
李怀周想了想后说：“其他都还算正常，就是有工人说，新买的电线不对，有几捆质量很差。
他怀疑咱们买到假货了。
我去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出来。”
曹卫东说：“我去看看。”
两人来到堆放材料的地方。
曹卫东特意查看了准备拿来铺设的电线。
看了几卷线材后，曹卫东冷笑地对李怀周道：“咱们的电线有一半被人换了，这些准备拿来施工的电线，我之前亲自验收过，是没有问题的。
可是今天这里却有一半不是那天我验收时的货了。”
李怀周眉头一皱，问道：“曹卫东，你确定吗？”
曹卫东说：“李总，您应该知道，我是技术出身，这种假电线别人看不出来，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这种假电线用也能用，唯独一点，就是不经查。
一旦有专业人士下来查，很容易查出来。
到时候他们给咱们扣一个偷工减料的帽子。
你说以后咱们还能再接电建公司的单吗？”
“靠，这些人挺坏啊！曹卫东你打算怎么办？可不能轻易放过他们了！”李怀周有些愤恨地说道。
他突然有种想跟这些人会一会的冲动。
好久没和人玩阴的了，李怀周这时候突然有了某种欲望。
曹卫东并不知道李怀周此刻的心理变化。
他冷冰冰地说：“李总不急！让子弹再再再飞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