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苍茫的大海……不是,在苍茫的邪恶之湖上,狂风卷积着乌云。
在遮天蔽日的乌云和汹涌澎湃的湖水之间,有一道如燕般的身影。
他脚踏水中巨兽霸王蝾螈,穿越风暴的笼罩,撕裂阻路的波涛,披荆斩棘穿梭而来。
乘风破浪,低空飞行,看似御剑凌云,帅到没边儿,实则脱缰野狗闯了祸,仓皇逃离案发现场。
没错,这位试图制造不在场证明的嫌疑犯,正是我们的高手邢。
邢泽回望一眼身后逐渐壮大的风暴团,不禁有些心虚。
失策了呀!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没想到今天也应验到了自己的身上,方才光顾着开源创收,竟然忽略了青铜机关还镇压着地下热源这回事。
邢泽只是弯了下腰,没成想却造就了“冰与火之歌”。
冷热碰撞交替,热气上升,冷气下沉,再加上四周群山围绕无法释放等因素影响,一场风暴便形成了。
如果只是影响这片与世隔绝的话,倒还可以称得上“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的浪漫。
毕竟这场风暴虽然突如其来,可也意味着这里的环境将被彻底摧毁重塑,再也不能成为藏海花和金球虫的温床。
但从罪魁祸首溜之大吉的现象来看,真实情况显然不止于此。
源源不断的地热喷涌,用之不竭的寒风沉降,浮沉交汇,风暴也随之膨胀壮大,已经不耐于只在这片小天地逞凶,有席卷八方之势。
捡了这么久的破烂,竟然也会有被破烂背刺的一天,这让邢泽属实没想到。
对于这种情况,他在跑路的百忙之中抽空总结如下:
都怪老张家!
这叫什么?
这就叫心态良好!
遇到事情不要慌,先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少pua自己,多责怪他人。
实在从别人身上找不到,还可以理直气壮的安慰自己: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犯错无所吊谓。
就像烂西红柿的“四合院”一样,不捅娄子的叫一股清流,捅娄子才属于常态。
但是!
注意但是。
捅完得负责,不能做渣男。
所以邢泽当机立断薅出霸王蝾螈,马不停鱼来到岸边,脚下生风返回已经没有“青铜”的青铜洞,毫不犹豫解下张海客的衣服,顺手还在张海客手上划了一刀!
把老张家的必备技能,用在张家人身上,沾着张海客的血,在张海客的衣服写下四个触目惊心的大字:
“风暴,速离。”
感觉句号不够表达严重性,邢泽又在张海客手上挤了挤,用还带着张海客体温的鲜血将句号改为感叹号。
你瞅瞅,多么严谨的态度!
甚至一个不够直接连画三个,主打一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是自己的血不心疼”。
邢泽这才满意,一把把雕鸮从紫莲小天地薅出来,折好血书绑在爪子上。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打从虫谷皈依巫门以来,雕鸮就在紫莲小天地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小日子,如今也是该它发挥价值的时候了。
“亲爱的猫头鹰中士,我巫门不养闲鸟,后半辈子是吃香喝辣,还是一锅炖不下,就看你今天的发挥了!”
邢泽捋了捋雕鸮的大脑袋,将路线牢牢刻印在它容量有限的脑瓜子里。
“咕咕~”
“不爱吃牛r……这个时候就别逼我扇你了啊。”
“咕咕咕~”
“行,吃鱼,活干好了让你吃大娃娃鱼,去吧,勇敢的猫头鹰!”
“唳~!”
雕鸮长声尖啼,扭着肥美的身躯,迈着雀跃的爪步,蹦蹦跳跳的钻出了青铜洞,双翅一展,直入云霄。
重要的事情解决完,接下来就该处理不那么重要的了。
邢泽左手一个张海客,右手一个张海杏,拎着兄妹俩走出青铜门,来到门外一处裂谷处。
没了“陨石”的遮蔽,邢泽很轻易就发现了隐藏在裂谷下方的一处空间。
演戏嘛,自然是要演全套。
正好这个地下空间有些有趣的玩意,挺适合用来做“舞台”,邢泽拎着兄妹俩,丁点犹豫没有,当即纵身一跃。
噔噔噔噔噔噔噔~
呦!呦!
噔噔噔噔噔噔噔~
e on baby go!
在你的心上~
自由的飞翔~
辽远的边疆~
随我去远方~~~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感jio,前空翻自由落体,接四周半旋转,最后稳稳落地,熟练的让人心疼。
风暴引起的阵阵闷响,仿佛看台上热情的观众在鼓掌喝彩,令邢泽不禁有举手回应的冲动。
于是他就举了。
于是张海客和张海杏就啪啪掉在地上了。
“唔……”
闷雷般的掌声中传来轻微的闷哼,邢泽低头一瞅。
这是要醒啊!
蠢蠢欲动的手不禁又捏紧成拳头,正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加强一下睡眠质量,兄妹两个已经接连醒来。
“海杏!”
“哥!”
“有没有受伤?”
“没事哥,就是后脑勺有点疼,你怎么样?”
“我也是,后脑勺有点疼,别的倒没什么。”
兄妹俩一醒来就是浓浓的亲情关怀,邢泽一看这情况,得!
也别加强了,赶紧加入吧!
“醒了?”
邢泽四十五度望天。
不是担心眼泪掉下来,只怕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正在想怎么上去,你们既然醒了,也来一起想想办法吧。”
“上去?”
张海杏环顾四周,这才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已经变得完全不认识。
“这是哪里?”
邢泽摇头:“不知道,我醒来就在这个地方了,刚才你们没醒之前我看了一下周围,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应该是在地下,这里可能是山体大裂谷的延伸,处于青铜洞的下面。”
张海杏又问道:“有看到袭击我们的人是谁吗?”
邢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到了几张外国佬的面孔,但是不认识,能同一时间偷袭我们三个,还让我们反应不过来就中招,装备肯定不差。”
“外国佬?”
张海杏还在皱眉苦想,一旁低头察看手掌伤口的张海客发声了。
“是汪家人。”
张海杏和邢泽齐齐看去,只听张海客继续说道:
“是我大意了,没有把尾巴扫干净,汪家人应该是一直隐藏在暗处,尾随我和海杏来到这里,又跟着我们摸到青铜门。”
张海杏不解道:“汪家与我们张家不对头,那他们为什么把我们扔在这,不干脆杀了呢?”
“因为他们进不去。”
张海客亮了亮手掌的伤口,头一次为自己不是张家本家感到庆幸。
“他们对墨桑青铜门的了解,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多,但是很显然,他们没有料到我的血不管用,之所以不杀我们,只是扔在这里困住,恐怕也是想后面没办法了再凭借我们进去。”
“好好好!”
邢泽情不自禁鼓起了掌。
“真是一波精彩无比的分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