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
张婷驾驶着战斗机，在欧米伽上空飞过。
在她的身侧僚机中，小鸟正一边认真操控着战机，一边细致地检查着各种参数。
此时距离他们加入人联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光。
在这两年中，张婷被人联赋予了组建人联空军这样一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而她也不负众望，担任了人联空军总教官这一职位，并从人联目前的小队序列里抽调了一部分她认为可行的人，加上小鸟，组建了最初的人联空军。
虽然她在一开始也不会开飞机，可是在日不落经过短暂的学习之后，她的飞行技术就比教导她的老师技术还要好了。
只能说，她天生就是吃这口饭的。
不过，令人惊讶的是，小鸟的天赋虽然比不过张婷，可也算是很高的那一档了。
原本人联对于小鸟的态度，基本就认为他属于一道主菜里的装饰物一样，可有可无；而现在看来，他是可以单独作为一道配菜来端上餐桌的。
赚大了。
也正因如此，在第一期的学员之中，能够完美完成张婷训练计划的，也就只有小鸟一个人。
这既和他的天赋有关，也和他所付出的汗水有关。
没人知道他为了赶上张婷的脚步，自己在背地里默默付出了多少。
就连张婷也不知道。
不过小鸟认为这并不重要，他不需要张婷知道他的付出，他不需要她停下来等他。
他只希望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愿她可以自由地飞翔，飞翔在高天之上。
…………
“呼……”
张婷将飞机停在了指定的位置之上，随后从机舱内跳了下来，单手摘下了头盔。
她看着小鸟笨手笨脚的样子，摇了摇头，直接走上去帮他将头盔摘下。
“怎么样，小鸟？这可是科技中心拿出来的最新型号！”
他并未立刻回答，而是将那一个小本子拿了出来，翻过了前面记载的有关张婷的生活习惯、爱好等内容，翻到最后一页，念道：
“摇杆阻力正常，电力供应正常，武器系统尚未测试，发动机测试尚未完成……你开的太快了，婷姐。而且，你的测试结果报告呢？”
“啊哈哈……”张婷挠了挠头，呆呆地说道：“没有记诶……不过我也不需要这些东西啦~这些飞机，我只要上手开一遍就知道它也没有问题啦~”
“所以你要怎么教学员？你自己都不做这些东西。”小鸟“啪”的一声将本子合了起来，对张婷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规范化。”
“哎呀，这不是有你吗？备课什么的帮帮姐姐好不好，我的好弟弟~”
张婷直接从身后抱住了小鸟，将脸贴在他的脸颊上，看着他的脸，故作可怜地说道：“小鸟，你会帮我的吧？”
感受着身后的温软和集中在自己脸颊上的视线，小鸟有些不自在地别过了头。
半晌之后，他才耳尖微微发红地说道：“……明天我开你的飞机，我来帮你记录。”
“不过，我这架飞机的发动机部分还没有经过测试，你明天记得进行测试。”
“知~道~了~”
“嗯，那就先回去吧。正好已经到整理房间的时间了，稍后你可以先去其他地方待一会，方便我打扫一下房间……”
“我说过你不是佣人啦！”
…………
翌日。
“呼叫塔台，准备进行第二次测试飞行。预计最远飞行目标：编号031海岛处。”
小鸟的声音在通讯频道内响起。
他有条不紊地开启了新型战机的每一个系统，手轻轻握住了操作杆。
而在起飞之前，他最后不放心地问了一句：“婷姐，确认不会出什么问题，对吗？”
“koheчho（当然）！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
小鸟皱着眉，捂着有些作痛的心口，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不过既然婷姐这么说了……
他强行压下心头的不安，对张婷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咻——”
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他们前后飞上了蓝天。
“啊……还是天空舒服。”
张婷在队内语音中感叹道：“今天真是风平浪静啊。”
“是的……进行发动机测试。”
“正在测试……哎呀，不会有问题的啦~即使有，也是小问题，不会影响正常行驶的……哦，还真的有一个小问题？”
“嗯，记录下来，稍后反馈给普雷尔研究员。”
“知道了。话说小鸟，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的将来？”
小鸟写字的笔一顿，随后若无其事地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以后会成为什么样的人，我们的关系会是什么。”
“我们会是人联一辈子的黑奴。”
“喂喂，这里的对话稍后是会被移交中控室的，你这样子是会被扣工资的哦。”
“唔。”
小鸟不说话了 。
见状，张婷笑呵呵地说道：“别怕嘛，大不了我养你就是了……等等，雷达有动静。”
她的眉头一皱，即刻进入了战斗状态。
“小鸟，别记了，检查武器系统，准备交火。”
听到命令，小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纸笔，解除了自动巡航功能，将火控系统上线，回答道：“是。”
“正在探测……是重塑的奥利图欧。婷姐，我们……”
“……测试武器系统。”
小鸟没再说多余的话，只是手紧紧握住了操作杆。
他们在正面迎上了重塑路过的奥利图欧群，没有丝毫犹豫地发起了攻击。
“亢亢亢——”
机炮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天空。
小鸟专心瞄准着那些奥利图欧，时不时按下开火键，将它们撕成碎片。
可是突然，他惊愕地发现，开火的战机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只有他自己一个。
“婷姐，你为什么停止开火？”
“……”
没有回应，只有一阵粗气传了过来。
“张婷！”
“……武器系统失效，发动机故障加深，即将失去动力。”
“……你说什么？！”
小鸟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语气罕见地慌张了起来。
“张婷，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你再确认一次……”
“第四次检修，尚未排除故障。”她那边的动静越来越大：“他妈的，本来只是轴承有裂纹的，现在武器系统一启动，它就直接断开了！”
“该死的，我即将失去动力了，我得进行紧急迫降……”
“紧急迫降？！这里是大西洋！我们的下面只有两座无人小岛！”
“那不然呢？让我拉弹射，之后被奥利图欧像吃自助餐一样吃掉吗？！”
张婷缓缓降低了自己的高度，让自己的机头微微翘起，做出了一个标准的降落姿势。
“我、我……”
小鸟颤抖着手，在张婷的不远处跟随着她降低了高度。
“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提出的互换战机……”
“没事的小鸟。”张婷吞了一口唾沫，说道：“是我让你帮我的。而且，相信你婷姐的实力。”
“我相信你……所以，不要死，好吗？”
他的声音中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算我求你了……”
张婷没有理会小鸟的祈求，她只是看了看雷达图，然后说道：“小鸟，返航。奥利图欧围上来了。”
“不！我要……”
“至少要保留一架试验机！这是命令！小鸟，别逼我用思想钢印！”
“……”
小鸟别无他法，只能调转机头，向着欧米伽的方向飞去。
通讯频道中，张婷的声音仍在不断传来。
“……如果我死了，小鸟，你就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吧。”
张婷看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地面，好似想开了什么，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飞行，你只是想和我在一起，只是想帮助我。”
“但是小鸟，你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我希望，你能像你的名字一样，做一只自由自在的小鸟。”
“愿你自由飞翔，飞翔在高天之上。”
“姐……”
“……我要迫降了。”
张婷看着高度显示，抿了抿嘴唇，嗫嚅着说道：“我其实还有最后一句话想对你说。你还记得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吗？”
“……你问我，我们将来的关系会是什么。”
“嗯。”她平静地说道：“我希望我们可以结为夫妻。”
“什——”
“我喜欢你，小——”
“轰——！！！”
“……嘀——”
“……”
“…………”
“我……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