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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刚满上,成殷举起酒杯,“今天若非楚大人一番点拨,孤王至今仍然一筹莫展。

能得大人相助,孤之幸甚,请——”

“楚大人——”

见楚昊注意力仍然刚刚离去的太监身上,吕慧连忙轻唤一声。

“啊?”

楚昊这才收回目光,低头晃了晃杯中酒液,在两人震惊的目光中,直接倒了。

呃——

成殷见状微怔。

吕慧更是心头一跳。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呢?

殿下再看重你,也不至于如此恃才傲物吧?

“楚大人莫不是觉得酒菜不合口味?”

楚昊摇头,“抱歉,殿下,微臣还想多活几年,不敢喝这酒,失礼之处,还望恕罪。”

“什么?!”成殷闻言脸色大变,手中的酒杯瞬间摔落,“楚大人的意思是……这酒里有毒???”

吕慧同样面色凝重,“楚大人,您是不是弄错了,据吕某所知,刚才那位岑公公一直侍奉在殿下身边,少说也有六七年了!”

在两人紧张的目光中,楚昊双眼微眯,幽幽说道,“殿下勿怪,微臣向来性子谨慎。

那位岑公公到底有没有问题,微臣也不敢肯定。

不过,微臣记得很清楚,不久之前曾经在二皇子府附近偶然见过此人。

时候不早了,微臣家中有事,不便久留,就此告辞。”

成殷犹自神情恍惚,吕慧则伸手一引,“楚大人,吕某送您出去。”

府门外,吕慧低声郑重问道,“楚大人,刚才那件事,您确定没有记错?”

“当然。”楚昊一本正经答道,“事关重大,楚某岂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多谢楚大人告知,大人慢走。”

回到书房,成殷脸色无比难看。

“殿下,那位岑公公……该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孤王也不敢相信岑公公有什么问题,可他一直负责孤王饮食,倘若真与二皇兄有什么关系,后果不堪设想。

别忘了,三皇兄和四皇兄可是死的不明不白,至今也没有查出丝毫头绪!”

吕慧郑重点头,“殿下所言极是,属下这就派人将他控制起来,严加审问。”

一个时辰之后。

“殿下,楚大人的怀疑一点没错,岑公公他,的确是二皇子派来的……”

砰——

成殷闻言大怒,一拳砸在书案上。

“二皇兄他想干什么?”

“居然派人到孤王身边暗藏数年之久!”

“嘶——”

“难不成……三皇兄和四皇兄的死,也和二皇兄有关?”

成殷越想越觉得恐怖,嘴唇都发白了,“幸亏楚昊及时发现,否则,孤王极有可能会步两位皇兄后尘,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吕慧缓缓点头,“殿下分析的极有道理,二皇子安插人在您身边,纵然没有害您之意,但防不胜防啊!

虽然没有证据证明,二皇子想对您不利。

而且也没有证据显示,三皇子和四皇子的死与二皇子有关,但此事对殿下却是个机会!”

“吕先生的意思是……向父皇举报?”

“没错!”吕慧点了点头,“殿下不必刻意夸大,只需将事实原原本本的上报即可。

至于结果如何……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早朝上的请藩风波,让成谨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成殷的威胁,回到府中大发雷霆。

“孤王一时大意看走了眼,以为老五是个软柿子,原来他一直在扮猪吃虎!”

下首的谢友华缓缓点头,“五殿下的确令人意外,仅这一份隐忍功夫,就足以让人侧目。

让臣不解的是,五殿下隐忍了这么久,为何直到今天才锋芒初露呢?”

一旁的孙涛嘴里喃喃道,“五殿下刚刚拉扰了楚昊,就展露锋芒,莫非是楚昊这家伙给五殿下出的主意,才有今天早朝那一幕?”

“楚昊!!!”

成谨咬牙切齿,“必是此人无疑!”

“孤王之前派人对他行刺,恼羞成怒之下,鼓动老五给孤王难堪,合情合理!”

“区区一个芝麻绿豆小官,居然屡次三番与孤王作对,以为投靠了老五,孤王就拿他没办法了吗!”

“吕不凡已经答应配合孤王,孙大人,有劳你跑一趟,让吕不凡明天依计行事!”

“只要楚昊一步行差踏错,纵然有老五当靠山,孤王也要让他万劫不复!”

孙涛连忙起身,“殿下放心,下官马上就去。”

皇宫,御书房中。

弘业帝同样为成殷在朝堂上的表现困惑不已。

“殷儿刚刚及冠大婚,就迫不及待要求外放就藩,朝恩,你说朕这个儿子到底怎么想的?”

一旁侍立的王朝恩嘴角微颤,“陛下,老奴愚顿。”

“呵,朕就知道,问你也是白问。”

放下朱笔,身子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难道是因为朕赐婚柳长庚之女,断了他和吕氏结亲的念想,因此对朕心怀怨怼,这才急着外放就藩?

的确有这个可能。

唉!

可惜殷儿不理解朕的一番苦心哪。

朕虽然一直没有明确立储,但满朝文武谁看不出来,将来真正有实力坐朕这个位置的,只能是谨儿了。

朕驳了殷儿和吕氏的婚事,无非就是要断了殷儿的念想,打消谨儿对他的敌意。

待朕百年之后,谨儿登基,至少能让殷儿安安稳稳的做个逍遥王爷,不至于上演兄弟相残的惨剧。

况且殷儿一向体虚病弱,朕怎么忍心让他外放就藩呢?

不过,好在谨儿没让朕失望,也知道心疼殷儿这个弟弟,替朕拒绝了请藩一事。

可恶的是,朝中那么多大臣,却没一个懂朕心思的。

之前向朕提起立储的那个大臣,的确被朕杀了,那是因为当时朕正承受丧子之痛。

可现在朕已经年迈,有心立储,却连提的人都没有!

也罢,朕这个皇位早晚要传下去,朝恩,你让钦天监选个良辰吉日,早点确立谨儿的太子之位,以免节外生枝。”

“老奴领旨。”

话音刚落,御书房外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嗯?朝恩,出去看看什么事!”

房门刚刚打开,成殷直接闯了进来,扑通一声跪下做得到的在地。

“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儿臣要状告二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