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枪被震得向上一扬,攻势顿时一滞。
紧接着,呼延绰目光微凝,手中另一根铁鞭如毒蛇出洞,带着呼啸风声,径直朝着王玉的脑袋砸去。
“噗”的一声闷响,恰似熟透的西瓜被重锤砸开,王玉的脑袋瞬间碎裂,红白之物飞溅而出,洒落一地。
场面血腥至极,令人作呕。
周围的士兵们见状,有的惊恐地捂住双眼,有的忍不住干呕起来。
与王玉一同出城的大将盖超,原本在后方压阵,远远瞧见这一幕,顿时目眦欲裂,怒火冲冠。
他与王玉相识多年,情谊深厚,平日里亲如兄弟。
王玉的妻子正是盖超的亲妹妹,两人不仅是同僚,更是至亲。
此刻,看着王玉那没了脑袋、横陈于地的尸首,盖超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妹妹在家中得知噩耗时悲痛欲绝的模样,还有年幼的外甥,从此便要失去父亲。
刹那间,盖超双目变得血红,理智尽失,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兄弟报仇!
盖超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手中紧紧握住大刀,那刀柄被他攥得泛白。
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那战马感受到主人的愤怒,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向着呼延绰疯狂冲来,四蹄扬起的尘土,仿佛是它愤怒的咆哮。
呼延绰正准备迎敌,忽听得身后传来林冲沉稳有力的声音:
“兄弟,你先回去歇会儿,这贼子交给我便是。”
呼延绰闻言,转头看向林冲,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轻轻地点了点头。
其深知林冲的武艺高强,有林冲出手,这盖超必不是对手。
随即调转马头,悠然策马而回,那神态仿佛方才的激战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场轻松的游戏。
此时留守阵中的小天宝苏定,望着林冲出战的背影,心中懊悔万分。
嘴里不停地嘟囔着。
只怪自己反应慢了一步,被林冲抢了先。
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懊恼,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冲向着盖超杀了上去。
盖超见呼延绰竟对自己不理不睬,径直回阵,心中的怒火更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对着呼延绰的背影大声咆哮:
“贼子,你往哪里逃?快快还我兄弟命来!”
然而,呼延绰仿若未闻,在他心中,盖超已然是个死人了。
其对林冲的武艺自是深信不疑,料定这盖超在林冲手下绝撑不过几个回合。
盖超见呼延绰毫不理会自己,气得浑身颤抖,手中的大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在诉说着他的愤怒。
就在这时,林冲却哈哈大笑起来:
“嘿,那敌将,等你赢了我,再去找我兄弟算账也不迟。”
盖超听了这话,这才将怒火中烧的目光转向林冲,仔细打量起来。
只见林冲豹头环眼,满脸英气,一双眸子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透着摄人的光芒。
手中一杆丈八蛇矛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枪缨随风飘动,仿佛是灵动的火焰。
若不是肤色稍浅,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小张飞在世。
盖超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心中涌起一丝不安,厉声喝道:
“你是何人?可敢报上名来!”
林冲听了,朗声大笑,声若洪钟,在战场上回荡开来:
“梁山怒豹营主将,豹子头林冲便是!”
盖超一听到“林冲”二字,顿时不由得心惊肉跳。
东京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的威名,他早年便如雷贯耳。
可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林冲已然手持丈八蛇矛,催马如旋风般向他冲了过来,马蹄声如密集的战鼓,震得大地都微微颤抖。
盖超心中虽有些胆怯,但此时想退已然来不及,身后是历城的城墙,身前是如猛虎般的林冲。
咬了咬牙,心中一横,双手紧紧握住大刀,将全身的力量汇聚于双臂,挥舞着大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二人两马相交,刀来矛往。
林冲的招式精妙绝伦,那丈八蛇矛在他手中犹如灵动的蛟龙,变幻莫测。
时而如长虹贯日,直刺盖超咽喉;
时而如毒蛇出洞,攻向盖超下盘。
仅仅五六个回合,盖超便被林冲的凌厉攻势逼得手忙脚乱,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慌乱。
刀法开始凌乱,防守也出现了诸多漏洞。
不出十个回合,林冲瞅准盖超的一个破绽,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手中丈八蛇矛猛然探出,恰似一道黑色闪电,带着呼啸风声,径直穿透了盖超的胸膛。
盖超瞪大了双眼,口中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在空中飞溅,如绽放的血花。
身体缓缓从马背上栽落,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田兴目睹这一幕,顿时惊骇得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全无,嘴唇微微颤抖。
片刻后,他猛地回过神来,在城头之上,对着二人所带出的近千兵马怒声大喝,声嘶力竭:
“还不速归,更待何时!”
这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其话音一落,那些被血腥与恐惧笼罩的士兵们,这才如梦初醒般缓过神来。
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惊恐,相互推搡着,脚步踉跄地向着历城城门处狂奔而回。
梁山阵营中,苏定见此情景,热血上涌,拍马便想带兵去追。
却不想,一只强有力的手伸了过来,稳稳地拦住了他的身形。
苏定转头一看,原来是林冲。
林冲目光如炬,沉稳地说道:
“苏兄弟且慢,我等此番实为佯攻,想来今日这般已然足够了,况且我等也追之不上。”
苏定闻言,抬头看去,只见王玉与盖超二人所带出的兵马,正如潮水般涌回历城之内。
苏定见状,不由得有些心有不甘,脸上肌肉微微抽搐,随即像是要发泄心中的愤懑一般,对着城头之上的田兴,怒声大喝:
“田知府,我劝你还是早早识趣一些,快快打开城门,降于我梁山。
如若不然,就凭尔等手下这些个虾兵蟹将,将恐日后城破之日,便是尔等命丧之时!”
那声音,犹如滚滚雷鸣,在城头上空久久回荡。
先前眼见二将身死的田兴,本就吓得亡魂皆冒,如今听得苏定这般狠话,更是被吓得冷汗直冒,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他的衣领。
强装镇定,双手紧紧扶住城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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