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现在可以确定那两个小孩就是大王和长安君。
你说这哥俩要是回到了咸阳,他们会不会对我们宗室下手?
纵使你我曾经力挺嬴政让他当上了大王。
但君心不可测,我又违背了王令,嬴政不会想要杀了我吧?”
嬴傒知道嬴政不会做出那种赶尽杀绝的事儿,于是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弟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修渠之事乃是王令,虽说是吕相发出来的,但若大王不同意,修渠也是万万不可能施行的。
你现在就回去让你的人赶紧放那些修渠的过去。
只要那些修渠的安安稳稳的把渠修上,大王应该也不会太责怪你。”
这是当下嬴傒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可渭文君却觉得嬴政不会放过他。
他们嬴姓宗亲谁不知道嬴政得位并不是于灵前即位。
而是架空他爹,直接先登王位。
甚至嬴政还创造了一个太上皇的美名。
小小年纪就能跟他们那个短命的兄弟斗得你死我活,并提前一年登位。
在子楚死后又只为其守孝十几天便转身穿上了华服。
以上种种难道还不足以说明嬴政的狠心吗?
他违抗王令,按罪当诛。
纵使他是宗亲,可他们秦国以法家治国。
他这个封君并不是高枕无忧,思及此渭文君有些发狠。
既然他死已成定局,那为什么不在死前拼一下呢?
若是他能派出去一批杀手把嬴政杀了。
届时他大哥嬴傒就是宗室里边最有可能称王之人。
他说不定还能捞到个从龙之功。
越想越觉得可行渭文君回到自己的府邸,当即就派出了他的卫队。
“赵盛冒犯本君,是死罪。
过去本君饶了他一命,他却屡教不改。
如今本君不想再与他周旋了,今后泾阳城的地界上,本君不想再看见他和他的家人!”
这话说的就很明白了,今后泾阳城赵盛以及他的商会全都是渭文君的。
赵盛此人以及他的家族自然是死了最好。
正所谓报君黄金台上意,携玉龙为君
这些渭文君的侍卫全都是被渭文君救助过的人
哪怕他们知道嬴政上位之后,推出了很多利国利民的政策
但他们效忠的人是渭文君。
古代总有那么些人受困于忠义之间,这些人就是真实的写照。
不过渭文君未免低估了程骄,也高估了他自己。
程骄之所以兵分三路,是为了防止他和他哥在路上有人袭击。
三条路到泾阳的距离都差不多,又采用了一样的马车一样的护卫。
纵使有人想要行刺3选1,他和他哥也有逃脱的机会。
可他和他哥不是在野外住了一晚吗?
既然只在野外住了一晚,其他两队人势必也不会在野外过多逗留。
当程骄和嬴政到达泾阳城的时候,另外两队人就已经把马车藏在泾阳城外的农田里。
只留下一架帝王座驾,在城外空放,其余人全都变装混迹进了泾阳城内。
他们这些人可是普通老百姓出身,伪装可比程骄跟嬴政要方便的多。
虽说程骄和嬴政一直住在赵盛的府邸有所保护。
但赵盛家附近确实埋伏着100个程骄培养出来的大秦锐士。
渭文君在泾阳城也有管制的权利。
他若想要杀人无论早晚,只要他一声令下,这些侍卫都不用遮掩,就可以替他达成目标。
因为渭文君说的是赵盛得罪了他,这些个侍卫的目标也是赵盛一家。
偏巧往常嬴政和程骄都很晚才回来。
也就意味着那100大秦锐士就在赵盛家附近。
一个无心遮掩,一个有恃无恐。
这就使得渭文君针对赵胜的偷袭,早早就被程骄的人捕获到了。
住的这么近消息传递自然是快。
程骄不认为他和他哥的行踪能一直隐瞒下去。
他也不认为渭文君在忍了赵盛很久之后,居然会在这么巧合的时间,想要拔出赵盛这根眼中刺肉中钉。
那今时今日渭文君的侍卫要对赵盛喊打喊杀的意图不就是很明显了吗?
若他哥俩不亮出身份,他哥俩就会被渭文君的侍卫斩于剑下,成为赵盛家的一员。
可若他哥俩亮出身份。
他哥俩因何乔装打扮混进泾阳城之中,就需要给朝臣们一个解释。
在这种君权至上的时代,哪个大臣都害怕大王会微服私访查到他自己的家。
往常没人开这个头儿也就罢了。
但他和他哥去吕不韦府邸吃饭的事儿,咸阳城里的大臣们个个知晓。
正所谓风声鹤唳,若是他哥不给一个好的回答。
恐怕他哥会在历史上会被这些大臣口诛笔伐。
“伪装成来抢劫赵盛家的地痞流氓,尽数诛杀魏文军的侍卫。
诛杀之后将渭文君侍卫的尸体厚葬,并为其立碑。
明日安排马车进泾阳直接入住赵盛家,就说大王陪长安君来探访美食。”
嬴政来的时候看到他弟弟正吩咐那些守卫就没有直接进去。
听到他弟弟杀伐果断的安排完了渭文君的那些侍卫,嬴政很是欣慰。
过去他弟弟遇敌之时想着的都是,这些人乃是大秦百姓。
他们乃是大秦的公子。
就算这些士兵做错了事也不是罪无可恕,也不是非死不可。
所以过去他弟弟给很多人留下了可以攻坚的理由。
要不是有他这个哥哥在后边跟着替他扫尾。
他弟弟早就在朝堂之上被朝臣们攻坚了。
如今他弟弟竟然知道杀人灭口。
虽说依旧有些仁慈,还给那些人厚葬立碑。
但终究是明白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值得庆幸。
程骄可不知道他哥内心戏这么多。
现在的程骄则是在思考他该如何把他手中的武器交给他哥。
毕竟他敢跟他哥一起出行并制定这样的方案早就准备好了后手。
无论是袖箭,匕首这些冷兵器,还是黑火药这种热兵器,程骄带的都不少。
但选用哪个则是一门大学问。
黑火药的杀伤力是大,但是黑火药造成的动静也大。
泾阳城乃是商业繁华之地,若是在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就需要后续好好圆场,扯什么祥瑞之说。
他这几年只勉强让相里勤研究出来烟火。
但如何让烟火在空中成型一事儿他们还没有研究明白。
这黑火药不到万不得已,地是不能动的。
就在程骄思索的时候,嬴政敲了敲门。
“想什么呢?如此出神?
不是说明日就要回咸阳了,怎的今晚还不睡呀!”
抬头看见自己的哥哥,他那注定被历史铭记的亲哥哥,程骄脸上才有了笑意。
“哥,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归秦之时,秦宫上下都流传着一个流言。
我乃是老天赐给大秦的祥瑞?”
他弟弟一撅屁股,嬴政就知道他弟弟要干什么。
过往他弟弟从不信祥瑞之说,如今怎么提及这个流言了?
想一想他们今天白天的遭遇以及刚才那个侍卫的话。
嬴政明白了,他弟弟这是想要借祥瑞之说搞事儿,又怕他这个哥哥觉得祥瑞乃是天赐,稀里糊涂的被人骗。
似乎想起了什么,嬴政依靠在门上,他的嘴角就没压下来过。
“祥瑞之说向来是虚无缥缈的。
在我们父王还在之时,各地也曾献上过所谓的祥瑞
你我兄弟还养过,难不成你忘了?
我怎么记得那白色的猪,白色的牛,以及白色的鸡都被你养死了呢?
某人还曾说过,加点调料,略微卤制。
这一些祥瑞也算是进到某个祥瑞的肚子里。九九归一了呢?”
原本非常严肃的话题,在他哥亲自提及自己的黑历史之后,程骄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嬴政也知道调侃弟弟要适当,于是当即话风一转。
“那就是些与平常牲畜略有不同的畜生罢了!
一样的不懂人性一样的兽性难训。
所谓祥瑞之说,不过是当权者为自己扯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我记得当时我们父王病重之时,我们还给他准备了冲喜的寿材。
可他不一样,在那个命定的时刻离开了我们吗?
由此可见所谓喜寿皆为虚妄。
我们就是普通的人,你我皆需要食五谷杂粮,有生老病死。”
程骄知道他哥透彻。
但古来不相信祥瑞之说的帝王还真是少。
他哥能看清程骄也就放心了,将计划跟他哥仔细叙说一遍。
嬴政没想到原来祥瑞也可以是人造的。
不同于程骄的利用。
嬴政则是透过他弟弟所说的这个祥瑞制造计划,想起了他们曾经在宫内学的那上下五千年。
那上的东西,会不会也存在像他弟弟这样人为制造的结果呢?
毕竟有些历史传着传着就邪门了。
有些邪门的历史传着传着也就成了后世之人所认可的史实。
他们哥俩闲聊的过程中,渭文君派来的那些侍卫已经逐渐逼近。
泾阳城内空旷的大街上,早就奉程骄之命致命隐藏好的侍卫,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街上。
待渭文君的那些侍卫进到射程范围之内,霎时间无数箭矢从街道两边射出。
那些渭文君的侍卫连赵盛府邸门都没敲开,就被射成了刺猬。
就算有少数发出暗哼声的,也都被这夜色掩埋。
不多时,是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赵盛府内金光大闪。
不少泾阳城内的百姓都被这动静惊醒了。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见夜晚竟然能爆发出刺眼的光,一个个都好奇发生了什么。
但要让他们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去。
毕竟谁都明白,夜晚是不安全的。
自己府邸内发生了这等异响赵盛也尽快从床上爬起来。
但他毕竟年老当他赶到这时异响早已消失。
原地只留下了一块一人高的石碑。
“天命已亡,人皇当归,一扫六合,万民臣服。”
当赵盛颤颤巍巍的把这几个字念完之后,年老的他再也经不住刺激,一个白眼儿翻过去就那么倒在了庭院中。
程骄知道他这次扯的皮有些大,但是能把赵盛这种大商人吓住,看来效果不错。
嬴政也没想到他弟弟竟然把他跟他们学到的那些三皇五帝放在一块。
虽说嬴政觉得自己还有不足,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人皇当做目标啊!
不想当大王了的公子不是好公子。
不想当人皇的帝王,不是好帝王。
他已经由质子变成了大王,为什么不能从大王变成天下的王,进而成为人皇呢?
程骄可不知道他这一个祥瑞把他哥的野心扩大了。
程骄现在就像是一个刚玩完火的小屁孩儿,在烟雾散去之后直直的冲到嬴政怀里。
“哥时间不早了,咱们早早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呢!”
嬴政虽然很激动他居然能看到所谓的祥瑞是如何制造的。
可嬴政也明白他和他弟弟必须冷静下来。
明天在嬴傒和渭文君面前演的那出戏才是重点。
要不然今日的这个祥瑞很快就会被人说成是不祥之兆。
至于那个在角落里偷看的女人,嬴政并没有想管她的欲望。
若她敢有胆子把今日所看到的说出去,谁都会说她是疯了。
没办法世人总是愚昧的相信一些虚无的祥瑞,而不愿相信血淋淋的事实。
在咸阳如此,在泾阳亦是如此。
或许是完成了一桩大事,他们兄弟二人的安危有了保障。
程骄这一觉睡得格外开心。
而玩火的后果就是,程骄当晚不出意外的尿床了。
这不是嬴政第1次在湿漉漉的感觉中醒来,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你说长安君之位和白起的封地克你,为兄看这火倒是克我。”
再次丢人,程骄脸上也是有些挂不住的,既然他哥有些生气程骄赶忙解释。
“我大秦以黑色为尊,然黑色数水,可不就是见不得火吗!
哥哥你是大秦的王,是秦国上下数水最重之人,自然是见不得火的。
下次弟弟一定注意,把秦宫之内的所有火苗全都都安上个罩子,省得伤到哥哥。”
自己的弟弟都如此讨好了,嬴政能怎么办呢?
当然是原谅他了呗!
“行了,等一会儿马车应该就快到了,你我也该收收心。”
由于夜晚赵盛被吓晕,这就使得早上帝王车驾进入泾阳城,直奔赵盛府邸而来时。
赵盛府内只剩下程骄跟嬴政做主。
都是自己人想要玩狸猫换太子可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吗?
穿上属于他们哥俩的华服,把他们哥俩常穿的那套衣服给了跟他们身形相似的替身,一切准备就绪。
昨晚的动静渭文君当然听到了。
但是在渭文君看来就是他必死的信号。
所以今日渭文君压根没想去见程骄和嬴政。
但帝王车驾入城,他这个封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身为泾阳城管理者之一的渭阳君已经往赵盛府邸而去。
他这个渭文君纵使有千般不愿,也不能缺席。
“竖子小儿,给老夫等着!”
“微臣参见大王,长安君。”
渭文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勉强,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按照礼仪行了礼。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愿,但他依旧需要守规矩。
“叔父免礼,虽说你我叔侄许久未见,但叔父也不用如此生分啊!
本王和长安君行至泾阳,去泾阳之下的村子考察一番,没想到竟然会天降神迹。
这才今早连忙进城,想要看看这神迹之地,到底有何不同。”
嬴政的声音平和而亲切,眼神中带着一丝真诚。
在场诸位都不是傻子,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来这是嬴政给渭文君台阶下。
而得到嬴政主动递台阶的渭文君心中却有那么一丝怀疑。
这个能对自己父母下狠手的侄子,当真会就这样放过他?
他怎么那么不信呢!
渭文君起身,坐到他哥渭阳君嬴傒的身边,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他想知道这兄弟俩到底想干啥。
眼看着气氛有些凝重,程骄赶紧插话打圆场。
“两位叔叔可曾听闻?
半个月之前泾阳出现了一对兄弟。
这兄弟俩在咸阳跟吕相有旧,一手制作吃食的本事当真无人可及。
不怕两位叔叔笑话。
我和我哥从咸阳出来之后吃的最好就是这哥俩做的小吃。
为此我们哥俩还特意安排人每日帮我们买这些吃食。
许是我哥如此勤政爱民,亲自来泾阳当地视察,诚心感动上天,上天才降下神迹。
刚才我们在赵盛的府内看了。
那神迹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天命已亡,人皇当归,一扫六合,万民臣服。”
程骄的话音刚落,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
本来平平无奇的几个字被程骄这么一念,就有一种他哥乃是天下共主的意味。
他们作为他哥的臣子,能为他哥效力,那是他们的荣幸。
这种感觉让嬴傒和渭文君都有些不舒服,好似他们是被天抛弃的一般。
嬴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看着嬴政,声音中带着一丝试探。
“大王,这神迹之事,是否太过玄乎?”
嬴政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
“叔父应该记得,我秦国从成立到现在靠的都是我老秦人奋发努力,与老天没什么关系。
想想战场上死掉的那些大秦锐士,想想我们辛苦耕作土地的百姓。
如今上天已承认我秦国超脱天命,我这个大王自是要向之前的三皇五帝看齐。
而非是像我大秦之前的大一统王朝,周王朝那样自称天子,一切依靠天意。”
如果说来这之前,嬴傒认为他这个好侄子是想要微服私访,拿到他们封君的一些错处,好收回封君的权利。
可此刻嬴傒知道,他这个好侄子的报复远不止如此。
渭文君心中虽然不太相信,但也不敢公然质疑。
他转头看向程骄,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长安君,难道你也如此认为?”
程骄点了点头,笑容中带着一丝得意。
“古来多少人都拿天说事儿,可老天向来只帮自强不息的人。
无论失败,成功,我大秦男儿从未放弃过自强。
如此国家上天自然会认为我秦国已超脱天命。
既然天都管不了的事,自然要轮到人管
我哥乃秦王是当今天下唯一具有人皇命格的大王。
必然会一扫六合,让万民归心。”
程骄说完还极其孺慕的看着嬴政。
那模样好似在说,哥你放心。
弟弟一定是你最忠实的拥趸,无论你做什么决策,弟弟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执行。
同样是对哥哥拍马屁,渭文君此刻觉得他输了,程骄比他高一筹。
嬴傒在看到弟弟那有些自责的眼神之后心中暗叹口气。
这是什么比吹牛的时候吗?
他侄子说了一大堆理由还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这儿,就相当于告诉他们。
本王就是来泾阳私自考察了。
本王之前也确实住在赵盛这,你们的猜测都没错。
奈何本王给你们机会大半个月你们都没有找到本王。
是你们自己不中用啊!
昨夜渭文君行刺之事,嬴傒最开始不知道。
可他又不是聋子瞎子,今天他们来赵盛府邸之时,门前的一片鲜红,以及那残留下来的布料碎片不就说明了一切吗?
如今见嬴政肯保全他弟弟的颜面,没有当即追责,嬴傒内心是感谢的。
可他也明白他这个小侄子的未尽之语便是好自为之。
嬴政还没有亲政就已经出现了想要一扫六合的心思。
就相当于在变相的告诉他们,他的志向。
他身为大王暂时不会对这些封君动手。
但若这些封君再敢违抗军令,他可以让这些封君上战场。
战场上刀剑无眼,能不能活,下来那可就给看封君自己的了!
嬴傒不傻,自然知道他大侄子的命令没有谁能违抗。
尤其他还有一个极其维护哥哥的小侄子。
这哥俩混一起基本上在秦国之内无人可敌。
看来是时候给把程骄这个小屁孩从嬴政身边扒拉开了。
“大王既然说我秦国已超脱天命,这天降下来的石头,自然也就不需要保留。
在大王一扫六合之后,微臣定会寻来绝世美玉为大王建造一个玉玺。
效仿先贤的人皇印,以镇我大秦气运。”
若是换一个人来,这天降的神迹高低给保留一下,以证明自己得位正。
就算其中的话是让自己当人皇,但天外来物还是值得收藏的。
可嬴政知道,这所谓的神迹不过是他弟弟随便找了块石头刻的。
昨夜那发光的奇效也是他弟弟用一些燃烧物搞出来的。
虽说一般人复刻不了,但终究是凡品经不起推敲,毁了他才更安心。
“不过是块破石头,叔父想如何处理都好。
只不过这府内的两个小兄弟确实该让叔父见见。
毕竟这也算是泾阳城的人才,以后若是用好了,泾阳城说不定会更繁华。”
听到嬴政这话,嬴傒和渭文君心里一。
来了,今天的重头戏来了!
之前虽然嬴政对他们千好万好,可终究没对昨日之事有个定性。
他们兄弟二人心中还是有些犯嘀咕的。
如今嬴政主动提及此事,也好过一直悬而不发。
一个个坐直了身体,精神饱满。
“拜见大王长安君,渭文君,渭阳君。”
那兄弟俩进来之后,问过好便杵在那,似是怕冒犯了天威一般努力当个隐形人。
可嬴傒却在看到那兄弟俩的时候,瞳孔猛的一震。
除了这哥俩的衣服跟嬴政和程骄的不一样。
无论是身形还是发型,几乎是一模一样,若是想要来个李代桃僵也不是不可能。
一瞬间嬴傒就想到了为什么大王和长安君能在泾阳城内藏得如此严密。
他们那些手下为何没有查到嬴政和程骄的踪迹。
不过,此刻知道了,也晚了!
霸王奶是一个国家的命脉。嬴政自学,可与人皇相比,自是会把它的安全看得比什么都重。
此次泾阳之行有可能是嬴政一生唯一一次外出巡视。
他们兄弟本就违抗了王命,他弟弟又做了行刺之事。
纵使嬴政原谅了他们,可这根刺已经埋下。
嬴政一旦亲政,还能放过他们兄弟俩吗?
嬴傒觉得不可能,而程骄也在这个时候适时补刀。
“这哥俩见到我和我兄长就说,昨晚他们两个险些被人弄死。
要不是这泾阳城内的治安好,他们俩可就去见阎王了!
我和我哥昨晚在城外自是不知城内发生了什么。
但想来,能保佑泾阳百姓的必然是泾阳的封君。
就是不知,二位叔伯到底谁管这泾阳城?
毕竟城中人可盛传,泾阳城有两位封君。”
这话换做别人说,嬴傒或许会觉得没什么。
毕竟他和他弟弟当时划分封地的时候泾阳城一人划了一半。
虽说泾阳有两位封君,却也稳定,泾阳城因为是他二人互市的地方。
这就使得城内商人满地,为此他们还特意设置了商税,减轻了粮税。
这在嬴傒看来已经是他们的仁慈了。
事实却是,同样的税百姓在南城需要交,在北城也需要交。
一个城交两份税,百姓都交不起,所以泾阳城的百姓才会去经商。
这事儿他们哥俩不知道,但他们的家宰却是知道的。
没办法,谁让大秦的封君多数都拥有上朝的权利。
嬴傒和渭文君是子楚少有的,有出息的兄弟。
他们两个都需要上朝,日常也不在封地之中。
封地一切事物全靠家宰处理。
如果不是这一次嬴政说要来泾阳考察,渭文军和嬴傒都不会出现在这泾阳城内。
渭文君自知没有他哥,他是绝对不会轻易被嬴政放过的。
这赵盛今后他是动不了了,与其继续管着这泾阳城,时刻看赵盛在他眼下蹦跶,受那份委屈。
不如就此放过,今后这泾阳城都归嬴傒,他当个甩手掌柜的。
不得不说,任何时候都不缺少靠哥哥活着的弟弟,程骄如此,渭文君也是如此。
只不过那渭文君的哥哥不太靠谱,而程骄的哥哥十分靠谱。
“启禀大王,泾阳城在渭阳君封地内占地面积更多。
我大秦宗室向来以和为贵,不如就把这泾阳城给了渭阳君?”
嬴政没想到渭文君如此痛快。
不过他要追究的事儿,远不止一个泾阳城分封之事。
“叔父既然已经做好了决定,本王自不会干涉叔父。
只不过本王听说,这泾阳城内的百姓个个都交两份税。
不知道叔父知不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