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宁忙往后退了一步,焦急地道:“哎,对不起沈荣哥哥!”
“那谁,你不是有伤药吗,快给我沈荣哥哥包扎一下啊!”
陈熙:……
方才要不是你将我撞到一边,你沈荣哥哥此时我已经给他包扎好了。
但是,天才一般都是脑子缺根筋的,她懂。
她走上前来,忍着自己身上的痛楚,将沈荣的伤口敷上止血生肌的药,这才抽着气坐到一边。
“我也帮你上药吧!”沈荣站了起来,蹲到了陈熙面前。
陈熙闻言立即将手中的药瓶放到沈荣手中。
谁知没等沈荣拿稳,手中的药瓶便被吴嘉宁给夺了去。
“女男授受不亲,我帮你上药!”
陈熙:“那你方才为何不说?”
吴嘉宁朝他翻了一个白眼:“没看见我沈荣哥哥都受伤了吗?”
算了,看在她方才救了二人的份上,她忍了这口气。
沈荣微笑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的互动。
十日后,沈荣与陈熙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陈熙将沈荣约至一处水榭旁。
“何事寻我,还要背着我家嘉宁妹妹?”
沈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看着陈熙似笑非笑地道。
陈熙看着他仿佛了然的眼睛,尽量保持镇定地道:“我有事隐瞒了公子,今日想与公子坦白。”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问沈公子一件事。”
陈熙咬了咬牙。
“你问吧。”沈荣看了一眼天边的晚霞,眼中似倒映着那万丈霞光。
“我,我心悦于你,你可愿与我携手一生?”
陈熙说完这句,便目光灼灼地盯着沈荣,看他的反应。
在她想象中,普通男子听到这话,应该是激动的,羞怯的。
可沈荣却似乎没有任何反应。
难道他竟丝毫无意于自己吗?
陈熙的心情有些低落。
“就这个?”
沈荣转过头来,目光清明的看着他,里头哪里有一丝一毫的情意可言?
“那抱歉,我做不到。”沈荣坚决地道。
陈熙眼神微黯,随即她听到了下下一句话。
“我已有婚约。”
陈熙双眼发亮地道:“我……其实孤就是当今陛下的长女凤熙和。”
陈熙,如今该唤她凤熙和了。
沈荣盯着她的脸庞仔细打量了她一番。
随后轻笑一声。
“你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凤熙和也感慨一笑:“孤就知道以你的聪明肯定已经猜到孤的身份了,果然如此!”
“那你出现在我面前也是刻意的了?”沈荣开口道。
“这倒不是。”凤熙和诚恳地道:“不过孤确实是去找你的不假,只是恰巧被你救了而已。”
“不错,救命之恩确实该当以身相许。”沈荣点头赞道。
凤熙和:“不是?”
沈荣挑了挑眉毛,无辜地看着她。
凤熙和深吸一口气,算了,堂堂大女人何必与小男人一般见识。
“孤欲将皇太女正君之位以赠,不知沈公子敢应否?”
凤熙和朝沈荣拱手一礼,翻转手心,里面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玉佩。
那玉佩雪润非常,似有流光,一看便知是块好玉。
这莫非是凤家的传家宝,传婿不传女的那种?
沈荣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却张口道:“皇太女殿下想以此玉为聘?恕我直言,我看着也不大稀罕!”
凤熙和:……
凤熙和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郑重道:“此玉乃是孤的母皇在孤出生时所制,天下只此一块,除它本身之贵重外,还代表着皇太女的身份。”
“持此玉者,除母皇之外无需与任何人行礼。”凤熙和傲然道。
沈荣将她的手往外推了推:“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凤熙和不意他竟然还是拒绝。
这皇太女正君之位天下可多得是儿郎想要,自己都已经将此玉的用途与他讲了,他居然还能如此不屑一顾。
“那你直说孤如何做才能娶你!”凤熙和也不由开始强硬道。
想她十五年来曾受过什么委屈,这个小男人如此不给她面子,她已是有些郁闷了。
“我想嫁的女郎,要心悦于我,此生只得我一个。”
“我要嫁的女郎,要承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荣一步步朝凤熙和逼近,直直注视着她的眼睛。
凤熙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
这男人居然如此敢想,大梁的贵族悍夫尚且不敢如此肖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沈荣将她堵至墙壁处,让她再退无可退。
沈荣方薄唇轻掀,似笑非笑地道:“我的聘礼只需如此,殿下可能做到?”
“若殿下能做到,沈荣自当视你为妻主,与你生死相依,绝不背弃。”
沈荣的呼吸太近太灼热,喷洒在凤熙和的颈侧,让她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
“你大胆,你可知孤的身份,居然敢让孤独守你一人!”
凤熙和下意识地皱起眉头道。
沈荣立即后退两步:“既如此,殿下恐是拿不出沈荣想要的聘礼了,那便请殿下与陛下陈清此事,收回册封的旨意。”
没来由的,沈荣觉得心里有些堵。
凤熙和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失落。
他转身欲走。
谁料下一刻,手臂却被身后之人紧紧抓住。
“孤……我答应你。”
沈荣嚯地转身。
-----------------
皇帝放了沈妙的假,让她在沈荣回来之前好好休息。
沈妙自然乐得轻松。
她与李浩然将京城的故旧访了个遍。
闲暇便四处游玩,端得是无比轻松。
这一日,沈妙正与李浩然在卓然酒楼对饮,仆从进来禀报说是有旧友来访。
“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身姿挺拔的女人步入了沈妙与李浩然所在的包厢。
“是你。”
沈妙坐在椅子上未动,神色淡淡是道。
陈双燕毕恭毕敬地与沈妙和李浩然拱手做礼。
“将军一别十数载,可真是让陈三好等。”
沈妙对李浩然道:“夫君,你先回吧!”
李浩然也没坚持,知道她二人是有话要说,便从容地告了辞。
等李浩然走后,沈妙立即让人关上厢房的门并守在门外。
“坐吧。”
陈双燕在沈妙身侧坐了下来。
“三娘可是有事寻我?”
沈妙将杯中酒斟满,又取来一个新的杯子给陈三满上。
“将军,陈三确实有话要同将军讲。”
沈妙将杯子推到陈双燕面前,陈双燕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这才开始叙说。
当初陈文进进宫后,是第一个怀孕的。
也正因如此,成了众矢之的。
待他生育之时,后宫之中有数人耐不住对他出了手。
原本他也是有防备的。
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后宫中有人买通了陈文进身边的一个陪嫁侍从,在他生产之时下了狠手。
结果,孩子生了下来,陈文进却不幸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