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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愤怒,周围所有的庆国人都很愤怒。

众人纷纷附和:“是啊,你是不是怕了!”

“怕了就认输,还装什么装!”

“原来齐国人都是这种巧言吝啬之徒!”

“还好意思说别人没种,我看你才最没种!”

百姓们的呼声此起彼伏。

他们不甘愿事情就此落下帷幕,便不断地以言语刺激。

宁淮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忽然冷笑:“好啊,既然你们这么想打,那就如你们所愿!”

他将目光投向洪肆庠,“洪肆庠,要打那便打个痛快,束手束脚可不行。”

洪肆庠眼眸微眯,冷声道:“你想怎么痛快?”

“生死战!”宁淮安朗声大喝,“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庆国人不理解,齐国官员更是冲上前,急声劝阻:“大人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休要聒噪,我意已决!”

宁淮安挥手制止,决断不容置疑。

他望向对面惊疑不定的洪肆庠,冷笑道:“老太监,你敢应战吗?”

又来了,又莽起来了……洪肆庠眼皮一跳,却没有愤怒,反而冷静了下来。

洪肆庠知道自己不是大宗师,他只是庆帝手里的一把刀,做刀就要有做刀的觉悟,绝不能擅作主张。

而且,宁淮安自缚于马车,都能将影子击败,足可见其实力恐怕也在九品巅峰之上。

若是没有这“擂台”束缚,完全放开了去打,谁胜谁负,还真不好说。

一时之间,洪肆庠进退两难。

他不想答应,可是不答应…

洪肆庠环顾四周,数万双眼睛都盯着他,等着他的答复。

毕竟他现在代表的,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而是整个庆国!

“哼,年轻人不要太气盛!”洪肆庠咬牙道。

宁淮安目光睥睨,“莫不是怕了?看来你们庆国人果然都没种。”

“你!”洪肆庠几乎忍不住马上出手了。

“好,如你所愿!”他望了眼皇宫的方向,“不过具体时间,要等我请示陛下。”

宁淮安微笑点头,身姿轻盈的从马车上跳下。

“好啊,正好今日天气不佳,那便改日再见,我等等着你!”

“你不会等太久的……”洪肆庠冷冷的瞪了宁艳一眼,随后转身回宫复命。

长街上。

宁淮安目光如刀,睥睨周围围观之人。

他冷哼一声道:“你们当中若有人想要动手,大可来参加生死战,我宁淮安全都接着,若没有,就都给我滚开!”

宁淮安这一声大喝,在真气的加持下,宛若五雷轰顶,振聋发聩。

一些没有修为在身,或修为低的人,甚至感到五脏翻江倒海,难受的厉害。

但却没有人回应,也不甘心离去。

宁淮安今日的举动,完全就是把他们所有庆国人的尊严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雨渐渐停了。

熙攘的人群又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宁淮安眉头微皱,沉声大喝:“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却是何故!”

他这一声大喊,比方才更加洪亮,甚至有不少人都被震的面色发白。

陈萍萍眉头微皱,对一旁的严偌海说道:“让鉴查院的人安抚一下百姓,说天气不好,改日宁淮安与洪肆痒决生死战的时候,再来观战助威。”

严偌海点点头,当即带着一众同僚前去安抚。

此举也是给百姓们一个台阶。

不多时,在鉴查院众人的劝阻下,百姓们终于被安抚好,骂骂咧咧的离去。

街道散开。

宁淮安大手一挥:“继续出发!”

“是!”简雍等官员赶忙应答,就连声音都激动到嘶哑。

使团继续前进,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

“他可真猛啊!”

人群散去,范贤忍不住发出感叹。

今日初到京都,他可真是大开了眼界。

“此人生猛,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太特么牛逼了!”

范贤一阵羡慕,心向往之。

本来,他以为自己从小修炼,起步比别人快得多,已经算是少见的高手了。

可是和宁淮安一比,不由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这么猛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乡。”

范贤心中思忖。

他不是土生土长的庆国人,而且刚来的时候就遭遇了追杀,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归属感。

反而对初次见面,疑似同为穿越者的宁淮安更加亲近。

范贤怔神良久,一直到使团队伍已完全看不到踪影,才慢慢回过神来。

“对了,滕子京也不知道伤的怎么样了!”

范贤精神一震,连忙飞身往鉴查院而去。

皇宫,大殿。

“陛下,洪公公回来了。”

“快让他进来!”

庆帝连忙从软榻上起身,迫不及待的朝着外殿走去。

很快,洪肆庠进门,还没来得及行礼,庆帝就赶忙问道:“情况怎么样了?赢了吗?”

面对庆帝的询问,洪肆庠神情有些纠结。

“老奴去的时候,影子已经出手,不可……他落败了。”

“那你呢?”庆帝连忙追问,“你出手总该没问题。”

洪肆庠的实力,庆帝是清楚的,无限接近于大宗师,可说是大宗师之下第一人也不为过。

洪肆庠低下头,无奈道:“老奴……老奴没有机会出手。”

“为何没有机会?”庆帝不解。

洪肆庠语声悲凉:“他说…不跟没有种的人打,直接将燕小已的帅旗扔给了我。”

洪肆庠没有任何添油加醋,只是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口述出来,便直接让庆帝愣住。

“艹!”庆帝忍不住爆了粗口,怒火瞬间便涌了上来。

他强行压着心头怒气道:“所以你什么都没干,就这么回来了?!”

洪肆庠心中一凛,连忙跪下,恭敬道:“老奴也想逼宁淮安出手,但他说要与老奴展开生死战,既分高下也分生死,老奴不敢擅自做主,所以便回来请陛下定夺!”

还有这好事……庆帝怒极反笑。

“好一个既分高下,也决生死,本来还找不到由头杀他,既然他自己提出来了……”

庆帝面色一寒。

“那就成全他!”

就在洪肆庠面见庆帝的同时,齐国的使团队伍在陈平平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大宅院。

这地方虽算不上多豪华,地方倒也算宽敞,收拾的也挺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