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宁王府。
朱权正和王妃在花厅用餐,突然一名太监神色慌张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不好了!”
领事太监紧张的有些大喘气说道。
朱权见状风轻云淡的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太监,面色不愉说道:“天还能塌下来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
太监闻言,急忙再度说道:“是,是燕王打过来了!”
朱权一听顿时眉头微微一皱,问道:“确定是打过来了?”
太监点了点头,神色凝重的说道:“已经兵临城下,不过他没有进攻,说是想要见您!”
朱权闻言,眉头微微一皱。
那毕竟是自己的哥哥,这见一面总归是要的,稍微迟疑了一下朱权看着自己的王妃说道:“你随我去见一见他吧!”
王妃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朱权温和一笑,带着王妃便来到了城墙之上,入眼处,竟然足足有上万人,这一幕也直接让朱权惊呆了,看着王妃苦笑道:“看来他的手段还真不错,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这么多的人!”
王妃轻柔的笑道:“他毕竟是随父皇征战四方的人,在军中颇有威望,听说有不少曾经的老部下都前来归顺了,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过来所为何事。”
朱权笑着点了点头,算是认同王妃的说法,而后看着朱棣高声吼道:“四哥,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朱棣闻言,马上笑呵呵的说道:“十七弟,四哥来了连你这城门都进不去啊?”
朱权闻言,顿时眉头皱了一下。
朱棣却彷佛看出了朱权的担忧,高声笑着说道:“你放心,四哥知道你的担忧,不过我不会带兵入城的,你开个门,四哥有些话想进去跟你说!”
朱权一听,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即然如此,四哥稍等便是!”
“王爷不可啊!”
“是啊,一旦开了城门,燕王的军队冲进来,我们挡不住的!”
“还请王爷三思!”
守城的将军个个一脸惶恐的看着朱权劝说道。
他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将,比任何人都清楚大宁对朱棣的重要性。
现在的朱棣虽然看似风光,可依旧像是无根浮萍,所以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地盘,同时还需要队伍。
而朱权恰好都符合。
今日前来其心叵测。
朱权闻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四哥,而且他要孤身一人入城,这样你们也怕?”
“这……”
众人一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毕竟这里是大宁,常备军不少,再加上王府也有不少的府兵,真要是动起手来倒霉的自然是朱棣。
“好了,打开城门!”
朱权再度说道,不过语气倒是沉重了一分。
诸将闻言,虽心中有担忧,可却不敢再说什么,毕竟朱权才是主人。
“王妃,随我一起迎接一下吧,毕竟是本家哥哥!”
朱权看着王妃笑着说道。
“是!”
王妃依旧恬静的笑道,仿佛她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似乎没什么东西能够引起她的兴趣,牵动她的心境,永远都是那么的平静,让人心生欢喜。
随后城门打开。
朱棣的眼神在这一刻也变的有些复杂。
“燕王,小心!”
姚广孝上前一步,在朱棣的耳边小声说道。
朱棣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几名亲信就走了上去。
“四哥!”
朱权带着王妃,站在门口,恭敬迎接。
这一幕,也让朱棣的脸色有了一分动容,不过很快就被他掩盖了起来,上前笑着说道:“十七弟,我们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吧?”
朱权看着朱棣那热情的样子,脸上也浮现出了一抹笑容,“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见过四哥!”
王妃也在一旁行礼。
“哈哈,好,今日我可要借贵宝地招待你们两个了啊!”
朱棣笑着调侃道。
“四哥到大宁了,那就等于是到自己家了,哪里需要这么客气,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晚宴,请!”
朱权笑着说道。
朱棣也不磨叽,直接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看来这几年四哥没有一点变化!”
王妃低头,轻声说道。
朱权的神色也有些唏嘘,轻声说道:“这一次,朝廷太急了,四哥也是个急性子,这不就急到一起了吗?本质上,四哥也不是坏人,希望事情能够和平解决吧!”
说完,朱权也慌忙跟了上去。
晚宴期间,兄弟两个聊了很多。
甚至也回忆起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在这一刻,两人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当皇子的时候。
“弟妹,天色已晚你先去休息吧,我有些事情想跟十七弟说!”
深夜,朱棣收敛了一下心情,神色凝重的说道。
他心里清楚,再这样聊下去,他很有可能就没办法动手了。
王妃见状也知道朱棣要亮牌了,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既然四哥有事情要谈,那我就先下去了,我让府兵在门口候着,四哥有任何差遣都可以让他们去!”
朱棣闻言,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
王妃也不再废话,起身离开。
府兵在门口守着,朱棣进城也没带多少人,再加上朱权的身手也算是不错,唯有这样他才能够保证朱权的安全。
否则,她还真不愿轻易离开。
不过现在没有了安全顾虑,她继续留在这里,倒也不合适。
等到房门关闭。
朱权才看着朱棣笑着说道:“四哥,现在这里没外人了,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朱棣闻言,深吸了一口气,才神色凝重的说道:“咱哥俩不说虚的,朝廷削藩的事儿,十七弟你怎么看?”
朱权闻言,顿时一愣,倒是没想到,朱棣竟然如此的直接,一上来就问了他最敏感的东西,随后无奈的苦笑道:“这事儿也不是你我兄弟说的算啊,如今他是皇帝,信不过我们这些当叔叔的,兵权交了就交了吧,毕竟也是自己本家,我无所谓了。”
朱棣闻言,微微摇了摇头,一脸苦涩的笑道:“老十七,你当然是无所谓了,你不用死啊!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