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似乎被吵醒，不满的打了个哈欠，瞅了白杨几眼，脸上依旧挂着和善的微笑。
没多久，浓雾再次覆盖这一片区域。
它也悄然消失了。
【什么玩意？！】
白杨心头一震，望着对方消失的位置。
绝对没人碰到过这种诡异，至少据他所知，合欢宗的藏书阁对此没有任何记载。
他下意识回忆起一位疯掉的老前辈，他留下的一行血字。
‘我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属于诡异。去探索那些未知的领域吧，你会同意我的看法的。’
白杨身上一冷，如果人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么人是从哪里来的呢？
那诡异又怎么肯放弃大好的领土，拱手让人呢？
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
抛弃脑海里的杂念，白杨深深呼吸一口氧气，将心思转移到领域的修炼上来。
又过了五个小时，白杨按照自己留下的记号，走出诡域。
以后，日日反复，每天在这里练足八个时辰。
而领域也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在虚境的路上越走越远。
不是时间不能更长，而是武者的直觉告诉他，再久一点，他也会被诡域同化，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就这样，卡着死线，白杨在虚境的路上一去不回。
所谓虚境，指的是领域的一半转化为虚。只要到达一半，跨过节点，就成功迈入双手境。
大多数手境强者都卡死在最后的百分之一二，极难进步。
但白杨不同，他能把领域的一半化为诡域，自然能把剩下一半化为虚境。
……
四季轮转，转眼又是新春。
白水城，桃花楼。
白杨打开包厢的窗户，看着黑旗军大军远去的背影。
看见他标志性白脸的人很多，但上报官府的一个也没有。
“连年征战，黑旗军再能打，也得被消耗殆尽。”坐在身旁的水姬夹了一筷子的菜，边吃边说。
“什么情况？”白杨不解。
水姬的家族能掌控白水城，比他的消息灵通的多，有些事，还是从对方口里得知最快。
“没人肯给朝廷卖命了呗。那白莲教玄冥亲自率兵前来，带着百万大军，要夺取良州，除了北大鼻，还有谁能拼上一拼？”水姬随意道。
“百万...？”白杨疑惑。
“号称百万，实际就只有五十万，去掉老弱病残，还不足三十万。不过这三十万，都是能打的精兵。
反观黑旗军，打啊打，连人都补不起，能有个十五万都算烧高香了。必输之局。”水姬叹道。
“良州就没有其他军队？”白杨问。
“你觉得这天下是八旗的天下，还是兵强马壮者的天下？那些人好不容易养活精兵，不造反就不错了，还去帮朝廷？”水姬露出一副你脑子没坏吧的小眼神。
“要是真输了...”
“输就输呗，顶多上头换个人。倒是你，等白莲教夺了良州，那通缉令自然会取消。”水姬点头道。
“那也拿不回阳城，只是苦了百姓。”白杨叹道。
“百姓什么时候不苦？”水姬摇头，“对了，我给你的那个诡异，有驱使的方法了吗？”
“那个听命虫？”白杨微微摇头。虽说名字可笑，但威力不容小觑，就连双手境被附了身，也只能言听计从。
“你有所不知，最近魔教死灰复燃，其教主胡滨实力莫测，用这诡异控制了一大批高手。”水姬皱眉道。
“你的意思是，水家，不，你认识的好友也有人被控制了，特意找你求助？”白杨问。
“确实如此。”水姬点头，“你那声音的法子能抑制一段时间，但终归还是把毒解了，更让人放心。”
“听话虫的确棘手，就算是我，也得一个月不眠不休才能破解。”白杨叹气，“但是，眼下我没时间。”
“骗子师父！你和石有声都打了几回了？”水姬气鼓鼓道，“两个月前，打了半天，这月初，打了三个时辰。你当我傻啊，这么骗我？”
白杨沉默。
在青云直上突破手境的时候，他带着三重领域特地找石有声报了一次仇。
结果拼到最后，还是半斤八两。
那之后，白杨就不做人了，拿着各种细菌实验往石有声身上试，算是下了死手。
那石有声确实能抗，每次都能跟他打个平手。
两人最多算平分秋色，赢不了，也输不了。
“整天就会骗我，也不骗我生个孩子。”水姬小声嘟囔道。
“啥？”
“没啥，我说，南相思金盆洗手了。”
“真的？”
“三天前，她召开了恩怨会。有东方州主在场，谁也没敢动手。恩怨已了，自是退出江湖了。”
“那合欢宗的藏书阁呢？”白杨追问。
“无主之物。本来是黑旗军收复的失地，合该他们所用。但他们正在和白莲教打仗，北大鼻和石有声都出战了，哪有人敢擅自处理。”
水姬眼睛眯着，笑道，“合欢宗只剩玉衡星，摇光星，天权星三门，你难道想出手？”
“藏书阁位于诡域之中，不可擅动。”白杨平静回复。
“然而？”水姬替他说道。
“藏书乃宝物，宝物自然是有德者居之。我虽德薄，但远胜于他人，可称有德者。”白杨自信道。
“你的脸皮一定比城墙厚。那其他两星呢？”
“无德之人，怎敢出现在世间，抢夺宝物。”
“要是出现了呢？”
“实力强大，也是有德。”白杨平静道。
在诡域历练了这么久，他的领域只差那百分之一就能完全化为虚境了，到时候，突破双手境轻而易举。
一旦突破双手境，他就准备弄死石有声。只是对方劳师远征，不知何日才能归来。
白杨心里有些遗憾。
不仅如此，那言出法随功终究只是地阶内功，修炼下去还是会比别人弱一筹。
一步弱，步步弱。
对于绝顶的巅峰，更是难登。
因此，他做好收集合欢七星功，重修天阶内功的准备了。
取得之后，用万象影推演，他就能获得一本比天阶功法还强的内功。
到时候，谁堪敌手？
“可你连玉衡星都不是...”水姬突然出声道。
“别急，我马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