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百分之十。】
白杨轻轻握拳,他离臂境只差一步之遥。
剩下百分之九,是水磨工夫,不存在阻碍。
只有最后百分之一,是臂境前最后一个关卡。
当然,若是想要淬炼到完美,可能还需要一两年。
当即,白杨没有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拿出三枚碎片,继续淬炼领域。
不多时,太阳升到头顶。
他收回领域,满意的露出笑容。
苦练总是有收获的。
白杨没有再继续,水磨工夫需要长期坚持,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而眼下,他还有一件事要做。
这件事早不得,晚不得,中午刚刚好。
准备妥当后,他架起一叶孤舟,朝旗城的方向划去。
天阶内功七星功,他势在必得。
……
旗城,城主府。
白天人来人往。
可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虽然是饭点,但黑旗军的几位大人物讨论的热烈,没有一点吃饭的意思。
会客厅中。
黑旗军甲乙丙丁四部的将军,外加白水城,岩石城,百香城,百花城四城的城主都有派人前来议事。
只见北忠伸手一压,众人皆鸦雀无声。
身为北大鼻亲儿子,北家未来的掌权人,黑旗军继承人,他的位高权重。
而作为武者,北忠年纪轻轻,不过三十余岁,已是臂境高手,修炼的是军中的天阶内功,实力高强。
即便是石有声和他的实力也不过在伯仲之间。
要不是其父北大鼻让他负责后勤,他肯定能在战场上杀出个将军的职位。
“李季将军莫要生气,我知黑旗军要的急,催的紧,但事缓则成,万不可因小失大。
眼下良州军力薄弱,一步踏错,必迈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北忠微微摇头,不再言语。
“你可知前线有多危急?不就是一些小病小灾。苦一苦百姓,骂名我来担。”
黑旗军留下了两位将军,说话的这位将军正是北大鼻的义子。
他名李季,曾经在围剿香不闻时出过力。其人行事残忍粗暴,数次平定内乱,都采取了留城不留人的残酷手段。
据说,和州主东方翟曾是同窗。
旁边的一位是被抬旗后来又家族没落的吴家吴飞。
到了他这一代,吴家出现两个天才,眼看着就要实现光宗耀祖的愿望,可惜事与愿违。
吴翔,他亲哥哥,接下了追击玉衡星的任务,成了诡人白杨的踏脚石。
尸骨无存。
“你说的倒是轻巧,诡域肆意扩张,百姓感染重病,病因无从查询,平民连一点活路都没有。
他们要么去投靠四大宗门,要么去投靠邪魔歪道。
咱们从哪收税?从哪征兵?粮食呢?钱呢?
靠你一张嘴就能变出来?”有人不甘道。
“那你说怎么办!?”
不过几个呼吸,众人又吵了起来。
许久,会客厅重新安静下来。
大家各有难处,一边是想要治理地方,维护稳定,一边是想要胜利,退无可退。
无论哪一方都决定了接下来数百万人的死亡。
所以,四城三家,黑旗军四部都寸步不让,诸多高手齐聚一堂,吵得耳红面热。
若不是黑旗军还有实力能够把持局面,众人根本不可能同处一室。
眼下,诸多城池都出现了饿死人的现象,而边境战局越发不利。
内因外乱夹杂在一起,难免各人心怀鬼胎,在暗地里偷偷打一些算盘。
大门一关,众人争论不休。
却没发现城主府多了一个锦衣男子,那人戴着面具,到处闲逛。
几个侍女感到奇怪,忽然对上男子冰冷的双眼,不由的低下头。
现在城主府高手众多,总不可能有人敢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正面强闯吧?
男子正是利用这种心态,大摇大摆的走着,显出一种盛气凌人的模样,一路顺风顺水的混进城主府。
刚到正午,在这人困马疲的时间,一个个侍女往后宅送着美味佳肴。
她们没发现背后少了一个人,又立马有人补上了。
噗。
将衣服捏成齑粉。
城主府后院,看守最严密,秘密最多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男人。
男人身上一重,浑身一个激灵,感觉实力下降了不少。
这个阵法?!
他心中猜测,后院的阵法是专门对付高手的,实力越弱受到的影响越小。
要不然这些妇人,侍女不可能安然无恙。
不过还好,后院的防备虽然强大,但比前院更松。
只需要注意避开那些武者的视线,就安然无虞。
男人扯下面具,显出一张白面面,其人正是白杨。
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他再次戴上面具。
木蓉蓉实力不够,刚潜进后院就差点被发现,自然不清楚七星功在哪里,所以一切都要靠他自己。
来之前,他大致浏览了一遍城主府的消息,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北家家教严苛,北大鼻运用治军的方法治理家门。
因此,很难在短时间内找到会透露秘密的人。
除非,那人本就会到处乱说秘密。
比如说,北家嫡系,传言已经疯掉的北双全。
要不是白杨最新研究的诡异,能代替别人说话,他也不会有这个想法。
无论北双全疯还是不疯,只要落到他手里,但凡知道,就一定会吐出七星功的下落。
他悄悄潜藏起来,全力运转玄鸟功。
很快,在繁杂的声音中,有几人正在低声交谈,笑一个傻子。
根据描述,这个傻子一定是北双全。
白杨专注的听着,眉头紧锁,又舒展开来。
本来这群下人不打算给北双全饭吃,故意要饿他一顿。
还好有一个马夫念了旧情,强行索要了一顿饭,端了过去,留在门口。
正好给白杨指认了位置。
听着北双全默默嚼咽吃东西的声音,他眼神一眯。
疯了?
分明是装疯卖傻!
绕了几个弯,不多时,白杨停在一间略显寂寥的小院门前。
一股屎尿味扑面而来。
这就是疯掉的证明?
白杨默默摇头,身形一虚,从墙壁穿过。
院子里面,正门大开,脚下的青砖有些软。
就好像...
在别人的领域之中?!
“有客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朋友,何不进来一叙?”一个男人浑厚的嗓音轻轻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