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大惊小怪,他还没死呢。不过,这口气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就得咽下去。毕竟,在这世上,还从来没人能在我这九阴摄魂掌之下逃过一劫呢!”
钟离天冷冷地说道,那声音仿佛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带着彻骨的寒意,刺进众人的心里。
“……”
一时间,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都被钟离天的话震住了。
没错,仔细看去,那个人确实还有微弱的气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
但他的状态实在是糟糕透顶,整个人就像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随时都可能断气。
他的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着,被无尽的恐惧和痛苦所笼罩。
“好了,听好了!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会把这九阴摄魂掌,挨个施展到你们每一个人的身上,包括你们的家人。到时候,所有人都会在那无尽的痛苦中拼命挣扎,然后慢慢地、痛苦地死去。”
钟离天的声音依旧平淡,就好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那话语中所蕴含的恐怖和残忍,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寒而栗。
“……”
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恐惧的味道,仿佛能让人的心脏都停止跳动。
钟离天就那样轻描淡写地说出如此恐怖至极的话,仿佛那些人的生命在他眼里就如同蝼蚁一般微不足道。
有人愤怒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眼中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钟离天拼命;
也有人吓得全身瑟瑟发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然而,他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就像一群被关进笼子里的困兽,空有一身的力气和愤怒,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钟离天肆意妄为,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你们想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乖乖交出帝王剑。”
钟离天的声音再次响起,就像一道冰冷的命令,回荡在众人的耳边。
“咻!”
一道凌厉的掌风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
“啊——!”
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咚!”
一个身影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就像一座被推倒的雕像,再也没有了一丝生气。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同伴在自己眼前倒下,南宫德佑的内心陷入了无比的挣扎和痛苦之中。
他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眼神中充满了纠结和无奈,额头上的青筋也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暴起。
终于,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
“住手!只要你答应交出帝王剑后真的会停手,我就把它交给你,你能做到吗?”
南宫德佑大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绝。
“当然。”
钟离天淡淡地回答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和傲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南宫德佑紧紧地盯着钟离天的眼睛,但钟离天的眼神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平静而又冰冷,让人无法捉摸。
无奈之下,南宫德佑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他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钟离天的话听起来似乎并不像是在说谎。
而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其实,钟离天心里清楚得很,只要拿到了帝王剑,他对南宫家就再也没有任何留恋了。
毕竟,一个月之后,天神教就要正式入侵武林了,到那个时候,南宫世家必然会被风卷残云般摧毁,从武林中彻底消失。
而现在动手只会打草惊蛇,让中原武林各大门派产生戒备。
说起来,他甚至还有点希望南宫家能保持警惕,做好充分的准备,这样他们就能全力抵抗。
不过,他心里也明白,即便南宫家做好了准备,那也只是徒劳无功,根本无法改变他们灭亡的命运。
“我明白了。我会把帝王剑交出来,现在你马上停手吧。”
南宫德佑咬了咬牙,艰难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悲哀。
“长老!不可啊!”
“您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啊!”
周围传来了反对的声音,有人焦急地呼喊着,有人愤怒地指责着。
但南宫德佑的决定已经无法改变了。
在他心里,武林十大奇宝虽然珍贵无比,但和血脉相连的家族亲人比起来,那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更何况,如果再这样僵持下去,南宫世家很可能会在这场灾难中彻底覆灭,到时候,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他实在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你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
钟离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就这样,钟离天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帝王剑。
那把剑在他的手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现在,在武林十大奇宝之中,就只剩下一件了——霸王刀。
但从天神教和昆仑客栈之间不断传来的消息来看,钟离天比谁都清楚,想要得到这把霸王刀,绝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做到。
因为这是他实现自己野心,走向权力巅峰的最后一步。
“我一定要把霸王刀拿到手。”
钟离天的眼中燃烧着强烈的野心之火,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掉。
* * *
虽说春三应承了古雪兰,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好好对待武阿康,但实际上,他心里压根儿就没把这事儿当回事儿,更没有打算真的去好好对待武阿康。
他之所以答应,纯粹是因为打心底里讨厌别人喊他“爷爷”。
那天,这股厌恶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让他脑子一热,临时起意耍了个自以为聪明的小把戏,想着先把这事儿糊弄过去再说。
武阿康那边也是同样的状况。
在妈妈古雪兰面前,他拍着胸脯说会和爷爷好好相处,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
可实际上,这不过是他的权宜之计罢了。
他心里头盼着能赶紧摆脱这所谓和爷爷相处的事儿,回到自己熟悉的生活里去。
不过呢,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以后他终于不用再扯着嗓子喊春三“爷爷”了,这让他心里多少松了口气。
就在古雪兰和南天奇暂时离开,找了个角落去说悄悄话的时候,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春三和武阿康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起来。
春三率先打破了僵局,他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喂,你们打算在这儿赖多久啊?”
那语气里满是不耐烦,仿佛武阿康他们多待一秒都是对他的折磨。
武阿康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声音也带着一丝迷茫:
“我也不清楚啊。”
此刻,他的脑海里全是那座大山,想着山上和朋友们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盼着能快点回到那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
春三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打心眼里盼着古雪兰和南天奇这两个麻烦鬼能麻溜地离开,别再在这儿碍他的眼。
可他心里也明白,只要古雪兰那股子倔强劲儿不改,这事儿就没那么容易成。
春三在心里恶狠狠地嘀咕着:
“要不是看在他们是客人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他们像赶苍蝇一样轰出去了。”
也不知道武阿康是不是察觉到了春三心里的这些小九九,这次他居然主动开了口,眼神里满是好奇:
“哥,你为啥对‘三’这么痴迷啊?”
这问题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憋了好久了,让他怎么都忍不住想问个究竟。
因为他所看到的春三的那些行为,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
魔教里什么样的怪人都有,可像春三这么古怪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尤其是他对数字“三”的那股子执着劲儿,在年幼的武阿康看来,既觉得新鲜,又忍不住觉得有些好笑。
春三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说:
“我也说不上为啥,就是感觉看到‘三’、提到‘三’,心里就舒坦。”
武阿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就为了这个?”
春三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说:
“其实我失忆了,脑袋里乱糟糟的,就只记得‘三’这个数字,别的啥都想不起来。”
“……”
武阿康一下子愣住了。
武阿康的心里就像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一个小人说:“那妈妈说的难道是真的?”
可他又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于是另一个小人跳了出来,大声反驳道:“不,也许他只是认错人了。”
武阿康越想越觉得这个假设合情合理。
说不定是妈妈在急切地想要找到爷爷的时候,碰巧遇到了失忆的春三,然后就稀里糊涂地认错了人。
“对,就是这样。”
武阿康在心里给自己打气,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想法比人能变年轻这种荒唐的说法靠谱多了。
渐渐地,他的想法就朝着这个方向倾斜过去。
突然,武阿康眼前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
“那如果这位哥能想起一点以前的事儿,妈妈就不会再赖在这儿了吧。”
想到这儿,武阿康连忙凑到春三跟前,急切地问道:
“你有没有啥和‘三’相关的记忆啊?”
春三皱了皱眉头,一脸疑惑地反问:
“和‘三’有关的事儿?”
武阿康使劲儿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对呀,你再好好想想。”
春三低下头,沉思了好一会儿,然后缓缓抬起头,一脸平静地说:
“没有。”
“……”
春三这干脆利落的回答,就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武阿康的头上,让他一下子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武阿康急得都快跳起来了,连忙拉住春三的胳膊,央求道:
“别这么轻易放弃啊,你再仔仔细细回想回想当时的情况……”
可春三早就不耐烦了,根本就没把武阿康的话当回事儿。
他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大声说道:
“啊!到吃午饭的点儿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朝着厨房走去。
看着春三渐渐远去的背影,武阿康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决定。
突然,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在心里暗暗发誓:
“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也要帮他找回记忆。”
武阿康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只有帮春三找回记忆,他才能尽快逃离这个无聊的客栈,回到那座充满了欢笑和友情的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