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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李继正与一众兄弟于堂中谈笑风生,忽闻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缓缓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公孙胜面带笑意,迈着四方步悠然踏入。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朗声问道:“先生,事情可是办妥了?”

公孙胜手掐决印,高声呼道:“无量天尊!三日前,贫道化身为算命先生,向那高衙内举荐了陆谦。”

“岂料那陆谦为攀附权贵,竟向高俅献此毒计,致使林冲持刀误闯白虎节堂。”

“如今,林冲已然被擒。那高衙内更是趁机冲入林冲家中,林娘子不堪受辱,已于今日自缢身亡。”

李继咂嘴叹息道:“啧啧啧……那林娘子实乃贞烈之人,竟落得如此凄惨下场。”

“你这老道,不是曾向罗真人承诺,不可害人吗?”

公孙胜摇头轻笑,露出一抹怪异笑容:“大哥此言差矣。贫道只是在度化他们,盼他们能早日修成正果……”

李继翘着嘴角,冷笑道:“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利嘴!对了,那鲁智深有何动向?”

公孙胜笑道:“得知林冲被擒,鲁智深怒发冲冠,欲提着禅杖冲入高俅府邸,将他们斩尽杀绝,却被身旁一群泼皮苦苦拦下。”

“依贫道之见,此刻,他想必已前往开封府寻大哥你了。”

李继撇嘴一笑,当即站起身躯:“先生且随我去开封府走一趟。此时,那林冲应该已过了刑房,即将踏入二堂了。”

言罢,两人快步朝着开封府方向而去。

刚来到开封府门前,便瞧见鲁智深在一旁的树下焦躁不安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焦虑之色。

李继向公孙胜递去一个眼神,公孙胜微微颔首,朗声喊道:“大和尚在此,意欲何为啊?”

鲁智深闻言,慌乱地抬起头,见到李继就在眼前,这才长舒一口气,连忙奔至近前。

拱手言道:“洒家与李少尹不过一面之缘,在这开封府门口犹豫良久,却不知如何向少尹开口,求少尹搭救我那师兄林冲啊!”

李继面带微笑,上下打量着鲁智深,心中暗道:这鲁达心直口快,却是个刚正不阿的真好汉!

‘平生不修善果,只爱杀人放火。忽地顿开金绳,这里扯断玉锁。钱塘江上潮信来,今日方知我是我。’

为救陌生女子,三拳毙郑屠,遂遁入空门。这般“杀人放火”,岂是不修善果?

那以众家兄弟性命换来的“金绳”“玉锁”,缚其身心,他安能不奋力挣断?

终因智真长老偈语,“听潮而圆,见信而寂。”此等豪放不羁、一朝彻悟的大和尚,怎能叫人不爱?

若能与他称兄道弟,实乃生平一大快事。

此时公孙胜朗声应道:“大和尚莫要心急,若是为了林教头之事,我家大哥必会设法相救。”

鲁智深闻言,忽地跪倒在地:“大人!若能救林教头性命!洒家今后愿为大人鞍前马后!”

公孙胜与李继相视一眼,随即李继连忙将其扶起,轻叹道:“唉,大师不必如此!你乃出家之人,当跪佛跪僧,怎可跪于我呢?”

“大师放心,我定会设法救林教头!不如你随我一同去审理此案如何?”

鲁智深皱着眉头,激动道:“大人此言当真?洒家能随您进去开封府?”

李继一把拉住鲁智深的手腕:“当真!真人面前,岂敢说假话!来,随我进去。”

三人徐步踏入开封府,但见沈双正俯身向司天岳轻声低语,一众衙役则架着遍体鳞伤的林冲立于堂下。

李继紧紧握住鲁智深的手腕,侧首轻声道:“大师若欲救林教头,万不可冲动。”

鲁智深连连颔首,李继随即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下官李继,拜见大人。”

司天岳忙将李继扶起,满面愁容道:“李少尹来得正是时候!”

“堂下此人乃禁军教头林冲,却遭高俅陷害,误闯白虎节堂。我本有意护他周全,奈何高俅不断施压,这可如何是好?”

李继长叹一声,躬身应道:“大人果真心怀慈悲?”

司天岳连连点头,李继便对堂下衙役喝道:“左右!速速送府尹回府!”

司天岳眉头紧锁,疑惑道:“李少尹,此为何意?”

李继淡然一笑,回道:“大人可向圣上告假,佯称抱病在身,于家中闭门休养。一切皆由下官处置……”

司天岳连连摆手道:“这如何可行!倘若高俅为难于你,你又当如何?”

李继嘴角微微上扬,笑道:“待此事尘埃落定,大人与宿太尉定,会为下官主持公道的吧?”

司天岳皱眉沉思半晌,而后连连点头:“看来,眼下也唯有如此了。”

李继拱手道:“恭送大人!”司天岳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去。

身旁的沈双恭敬道:“大人,可要将林冲带至大堂审理?”

李继望着气息奄奄的林冲,缓缓摇头道:“不必!你为何将他伤至如此地步?”

沈双撇了撇嘴道:“小人也是无奈之举啊!在白虎节堂,高俅已将林教头打得伤痕累累,又亲自将他押至开封府。”

“依大宋律法,小人不得不打他五十杀威棒,否则,那高太尉岂能安心离去?”

李继轻叹一声,缓缓走到林冲近前,在他耳畔低声道:“林教头放心!我定能助你脱身。”

林冲一脸绝望道:“我家娘子已亡,林冲已无挂碍。烦请大人莫要徇私,只管将我定罪便是。林冲愿赴黄泉,追随娘子而去。”

一旁的鲁智深闻言,怒不可遏道:“林教头!你家娘子虽已逝去,但你也不可有此念头啊!”

李继一把拉起林冲,怒斥道:“你兄弟为了你,当众向我下跪,又为救你性命,欲孤身闯入高俅府邸,你怎敢如此萎靡不振?”

林冲怒吼道:“那又如何?又能怎样?救我出去,我又能做什么?”

“眼睁睁看着高俅父子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而我却无能为力吗?那比杀了我还难受!”

此时,公孙胜缓缓走近,轻轻拍了拍李继道:“大哥,且让贫道劝说林教头一番吧。”

李继连连点头,随即转身走到案前,刚一落座,便见林冲满脸狐疑地望着公孙胜:“先生此言当真?”

“若能助我雪恨,小人愿为李少尹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继冷笑一声,低声自语道:“好一个牛鼻子,又在给人编故事。不过也好,至少能让林冲重获生机。”

思及此处,惊堂木一拍,朗声喝道:“禁军教头林冲!你可知罪?”

林冲黯然跪倒在地:“小人知罪!”

李继继续道:“近日你觅得宝刀,欲向上司行贿,全因目不识丁,而却误入白虎节堂。”

“遂是无意为之,但却触犯律法。今日便将你所有家产充公,罢你军籍为民,永不录用!”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双神色慌张道:“大,大人!这如何使得?依大宋律法,起码要判林教头充军发配啊!您如此行事,那高太尉岂能罢休?”

李继斜睨着沈双,撇嘴道:“怎么?你想替司府尹做主?”

沈双连连躬身道:“小人不敢!小人这便起草文书,让林冲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