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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婳精神振奋了些,容砚之这话,搞的她在期待什么似的。

伸出手,推了推容砚之胸口,可惜硬邦邦的,推不太动。

“我没觉得你想要做什么。”

虞婳嘴硬道。

容砚之懒懒地垂着眼皮,睫毛浓密颀长,眨眼时勾人心魄,“我倒是想做什么,你身体承受不住啊。”

他盯着她胸口好一会儿。

有心疼,有无奈,还克制和隐忍。

这些情绪在他脸上展露,竟看不出多少矛盾。

尤其——碰撞在一起时令人特别的,上头。

虞婳羞赧的很,“那你起来。”

容砚之又轻轻啄了下她脸颊,笑容很是好看,“不起。”

“我都克制这么久了,以后是不是可以讨点利息?”

讨利息?

虞婳脸颊愈发的红,是有段时间没那什么。

说起来,容砚之虽然不克制,但他的身材和……

确实是极佳的。

越想越脸红,虞婳手上的力度更大了些,一把将他推到一旁。

这才得以喘口气。

容砚之最近真是癫了!

又委屈,又撒娇,还时不时卖萌放电……这也太不符合他的行为了。

都从哪儿学的啊……

主要是他长了张那么好看的脸,但气质拥有上位者的矜贵感,这种人撒起娇,又表现出委屈的一面,反差感实在太强,又苏又撩,根本顶不住。

容砚之揉着胸口,起身,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表情里还有一副被欺负了以后的愉悦感。

死男人!

就会装装装!

“真凶。”他说完,笑了声,转身进了浴室。

虞婳:“……”变——态!

——

接下来几天风平浪静。

虞婳去了一趟边境的楼医堂,来看病的病人挺多的,尤其是大家知道鬼梦圣手重出江湖的消息,各个都从偏远地域上赶着来。

国内的,国外的。

这消息,传扬不到穷人耳朵里,但稍微富裕一点的,基本上都会来看病。

几天时间倒是治了不少人,大赚了几笔,尤其那帮人身份都不普通,甚至有国外皇室宗亲,怀不了孕,求她帮忙。

他们会主动要联系方式,算个人脉。

对她以后帮助挺大的。

看着治疗的病人身体好的飞快,程无双高兴极了,感觉比待在破学校让人舒心。

但边境这边,离京城真不近,一来一回,一天大半时间都在路上度过的。

但好在有收获,所以她乐此不疲。

不过也有有趣的事。

程无双递给正在捡药的虞婳一张求助贴。

是这样的,每个不方便来这里,需要鬼梦圣手亲自上门的,都会寄来一张求助贴。

这也是非常有钱,非常大手笔的人,才能下这个血本。

“你看看。”程无双一脸得意,偷偷摸摸地笑。

虞婳见她神神秘秘的,接过求助贴一看。

“……”

虞珩?

真冤家。

他还挺厉害,能找到她这儿来。

程无双说:“虽然我对每一个病人,都很心疼,都很想照顾,但是你这个大哥例外哈……”

“不过他求助贴都送到楼医堂来了,应该病的不轻吧?”

虞婳盯着求助贴,若有所思。

程无双见状,顿时有些恨铁不成钢,语气严肃,“你该不会……打算帮他吧?”

下一秒,虞婳将那张求助贴揉成纸团丢进垃圾桶。

“记得待会儿把垃圾桶一起扔了,楼医堂留不得脏东西。”

程无双:“???”出乎预料的反应。

“我靠姐,你转性了吗?”

虞家人的事,真的不管哎!

她还以为虞婳虽然现在对虞家没好感,但她大哥生病也算个重要的事吧,她能救,居然不救。

这也,太酷了吧!

虞婳懒懒道:“不是转性,是我的常规操作,以后虞家寄来的任何求助贴,都不要收。”

程无双不确定地盯着她看,不知道她是不是气话。

这虞家看起来是真让她失望了。

让她这么生气不爽。

程无双有些心疼,第一反应就是,“你这些年,到底是受了多少委屈?”

当初她是多么意气风发啊,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从不内耗,也从不在意外界的眼光,有时候懒了,躺床上可以一周不洗澡不洗衣服,连袜子都懒得脱,那叫一个邋里邋遢——

甚至她有时无聊还会跟街边乞丐老人下象棋,也不嫌对方脏,跟对方打成一片。

真真是坦率惬意。

程无双以前会嫌弃她的不修边幅,有钱也不会让自己生活质量高一点,现在却无比怀念那时候的她。

至少她当时是快乐的。

“……”她在容家的顶级豪门里待了那么久,循规蹈矩学习规矩,一定很辛苦吧,所以才会这样想要逃离。

人活一辈子,所追求的事物总是不一样的。

有人求大富大贵,有人只需家人平平安安,而虞婳一身轻,她只想要看似简单,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追寻不来的自由。

虞婳眨眼,“受了多少委屈?记不清了。”

只觉得上一世的回到虞家,到嫁进容家,每分每秒都很难捱。

就像被浸泡在了罐子里,罐子四处被密封着,时间一长,氧气没了,连最简单的呼吸都需要付出巨大的努力,压抑的、痛苦的。

她没想过要怨谁,因为这些苦她原本可以不承受,是她自找的。

她想要亲情,就该知道会失去自由。

可现在她不想要了,只想活的轻松点,自由点,过的简单点。

而不是在一片压抑充满痛苦的环境下苟延残喘。

无人知道她承载的过去,更没人能够亲身去体验。

外人哪怕知道了,也只会觉得,那都是过去,该放下,她现在很幸福啊,容砚之给她钱花,要啥有啥,儿子聪明伶俐听话懂事。

已经胜过了许多。

她想做什么都能做。

到底有哪里不满足非要离开?

她却觉得,难道因为这段时间的一丁点温暖,就要忘却曾经受的伤,原谅所有人,接受所有的善意吗?她做不到。

所以她必须离开,至少要给她喘气的时间吧,而不是一直被压着。她也是需要释放的。

程无双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婳婳,你赶紧逃出来吧,我保证帮你,我豁出去了!”

漂亮的话程无双不会说,也不喜欢说,她只用行动来付出。